第四章 送信花府
被鎖在自己房的寧浩來回踱步,焦急萬分,更是不甘心。
難道他真的要認(rèn)命,花莫愁有什么好的,為什么偏偏父親母親非要她過門,難道她比秦綰綰還要美麗動人?還要身份尊貴嗎?秦綰綰,那個被上天寵愛的女子,是他心中的白月光,讓他癡迷其中,無法自拔。
當(dāng)他看到有道人影出現(xiàn)在窗戶前,他立刻叫喚道:“承安,快放我出去!”
“少爺,奴才不能放你出來,不然老爺和夫人會打死奴才的。”承安哭喪著臉,“少爺,你就聽老爺夫人的吧,他們不會害你的。”
承安實在不懂自家的少爺為何這么執(zhí)著于秦綰綰,那個秦綰綰除了出生比別人好了些,其他有什么不一樣的。
寧浩氣不打一處來,現(xiàn)在連個奴才都敢反他了,頓時怒道:“你這死東西,平時溜須拍馬的功夫倒是很順溜,這會兒讓你干點正經(jīng)事就變成縮頭烏龜了!”
“少爺……”
寧浩皺了皺眉,迅速在紙上寥寥寫了幾行字,并透過窗戶的縫隙交給了承安,仔細(xì)地吩咐道:“你一定要親自交到花莫愁的手上,千萬讓別人知道了?!?p> 承安以為他想清楚了,顯得十分高興,“是,少爺!”
離開寧府后,承安一路飛快地直奔花府,他揣著信箋,一刻不敢分神,當(dāng)走到正門時,他轉(zhuǎn)念一想,覺得此事不應(yīng)該讓太多人知曉,便來到了花府的后門,有模有樣地敲了敲門。
開門的是一個丫鬟,丫鬟一看承安的打扮,準(zhǔn)備重新關(guān)上門,并說道:“我們這邊不招下人?!?p> “這位姐姐,等會兒,我是寧少爺?shù)男P。”承安將手伸到了兩扇門之間,阻止了丫鬟關(guān)門的動作。
丫鬟狐疑,問道:“哪個寧少爺?莫不是未來的姑爺?”
“不錯,我家少爺有東西讓我親自交給花小姐?!?p> “交給小姐的?好吧,你等著,我去跟小姐稟報一下。”
“如此謝謝姐姐了?!?p> 花莫愁聽聞是寧浩的人來找自己,便讓丫鬟尋燕將人給領(lǐng)了進來。承安初次見到花莫愁,眼前一亮,或是聽?wèi)T了自家少爺說對方的壞話,此時他突然覺得花莫愁特別的落落大方,頗具大家閨秀風(fēng)范。
尋燕見他一副沒有見過市面的樣子,故意用力地咳了幾聲,提醒了他的失禮。
承安臉蛋一紅,忙低下頭,將寧浩的信件雙手奉上,并道:“花小姐,這是我家少爺讓我交給你的,請你收下?!?p> 花莫愁笑著接過信,當(dāng)場打開了信,信上的字跡潦草狷狂,顯然是匆匆忙忙之下寫的,可見她這位未婚夫還是個急性子。
承安再次偷偷打量起花莫愁,只見她梳著挽留遠(yuǎn)山眉黛,面容柔美,穿著一襲淡粉色的蘇緞長裙,完美的凸顯出玲瓏的身段,而她的身上散發(fā)著一股書香之氣,一看便是飽讀詩書的才女。
他暗暗嘆息,這花小姐也不比秦小姐差哪了,少爺咋就這么倔,非得去撈那水中月。
花莫愁將信放好,對承安說道:“你家少爺?shù)囊馑嘉抑懒?,但事關(guān)兩家的聲譽,還請你家少爺三思。”
承安不知道信中究竟寫了些什么,也不敢去追問,但他將花莫愁的話牢牢記在了心里,好回去復(fù)命。
花莫愁差人將承安送出府后,便將那封信放在燭臺上,燒成了灰燼。碰巧這一幕被丫鬟尋燕給看見了,她嚇得連忙將燭火熄滅,“小姐,前幾日榮府就因為大白天點火,差點燒了整個閣樓!”
花莫愁看著她一驚一乍的模樣,溫柔笑了笑,“小丫頭,你真以為榮府只是因為一盞蠟燭而著火的嗎?”
榮府后院之爭,堪比戰(zhàn)場廝殺,不死不休,還好她花府并不存在這樣的爭端。
“小姐,信上說了什么?為什么你要燒了,難道是未來姑爺寫給你的情詩,小姐害羞了?”
花莫愁彈了彈尋燕的腦門,笑斥道:“整天凈想著這些東西,看來你這小丫頭思春了,改日我便替你尋個好人家嫁了出去?!?p> “小姐說胡話呢,尋燕要一輩子留在小姐的身邊,一輩子伺候小姐。”
花莫愁不由垂眸嘆息,也許真到了那天她會給她尋個好人家將她嫁出去,省得日后跟著她吃苦受罪。
那寧浩信中坦言心有所屬,望她自重,能夠主動提出退婚,也好保全自己的清譽,這個提議聽著不錯,像是為她考慮周全了。
但花家的女兒豈是貨物,任人擺布。這婚他不結(jié)也得結(jié)!
妹妹她……應(yīng)該快收到消息了吧。
想到這,她的心底不禁生出絲絲的歡喜。
皇宮中,皇后在眾位貴女中挑選出幾位稱心的美人,將她們安排在了毓秀宮,只等著讓皇帝過目,賜位份。
被留下的秀女紛紛獻上心意好巴結(jié)皇后,給自己在宮中尋個庇護,穩(wěn)住自己的位置。
與皇后對立的沈貴妃處,卻鮮少有人來往,更別提有人上門巴結(jié),沈貴妃在得知皇后那處的情況后,當(dāng)即氣得摔茶杯。
“她秦媛媛不就是有個秦姓嗎?不然她以為自己能夠坐上皇后的寶座?她有今天還不是因為陛下看在她父親的面子上,這些不識好歹的女人,真當(dāng)本宮只是掛名的貴妃嗎?!”
沈貴妃身邊的大宮女跪在她面前,重新遞上一杯茶,“娘娘息怒,奴才倒覺得這是娘娘的好機會?!?p> “哦?什么機會?”
“后宮虛位太多,皇后勢必提攜自己人,肯定會造成秀女間的矛盾,這些秀女皆是出自朝中官家,前朝后宮勾結(jié)可不是一件小事,如果能將此事鬧大,傳到陛下的耳中,陛下會如何作想?”
聽到這席話,沈貴妃突然明白了其中的厲害關(guān)系,慢慢平復(fù)下了心中的怒火。
一整日下來,疲憊不堪的秦后遣退了一眾秀女,在宮女的攙扶下,靠在了軟枕上小憩。
眾人在旁伺候,不敢發(fā)出半點聲音,直到有人來稟:“娘娘,御醫(yī)來給你復(fù)診了。”
秦后這才微微睜開眼睛,揉了揉腦袋,慢悠悠地坐起來,主動伸出手腕,交由御醫(yī)把脈。
看著御醫(yī)一本正經(jīng)的診脈,秦后垂下眸子,問道:“你不妨直說,本宮還能熬多久?”
御醫(yī)收手,退到幕后,用一貫的說辭答道:“娘娘這舊疾不打緊,只要按時用藥,很快就會痊愈的。”
秦后沉默了一會兒,隨即擺了擺手,打發(fā)了御醫(yī)。
她心里清楚,宮中的沒有一個御醫(yī)敢說實話,她的身子一日不復(fù)一日,別說誕下皇子,就連活下去都是個問題,是啊,秦家既然故意瞞下不孕的這個秘密,就不會有人捅出這個秘密,就連陛下也不會知道的。
“娘娘,該喝藥了?!眱?nèi)侍端上了一碗黑乎乎的藥。
“本宮今日不想喝藥,你拿去倒了吧。”
這話一出,嚇得眾人跪在地上,齊聲高呼:“娘娘請三思!”
她俯視著地下一干宮人,皺了皺眉,終究還是接過了那碗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