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回途遇襲
秦綰綰拿出繡帕,有條不紊地擦拭著臉上的酒,靈溪公主見狀立馬幫著秦綰綰一塊兒擦臉。
秦綰綰冷靜地看著扶緹,好似剛才一幕并沒有發(fā)生,黝黑色的眸孔暗光一凝,“扶緹郡主,你難道不想知道你母親的死因嗎?”
扶緹目光一沉,“你什么意思?”
秦綰綰低聲,一字一句咬地格外清晰,“長公主為何會病逝?難道真的是憂傷過度嗎?你就從來沒有懷疑過嗎?”
在秦綰綰看著她的同時,她的目光也一直停在對方的身上,直到看到酒完全滲透進她的皮膚去時,她忽然拔下簪子,瞬間抵在了秦綰綰的脖子上,怒喝道:“住口!我不許你提我母親!”
隨著扶緹這一危險的舉動,靈溪看得心驚膽戰(zhàn),“扶緹姐姐,你快放手,會弄傷綰綰姐的?!?p> 扶緹緊緊盯著她,悄悄地扣動發(fā)簪上的機關(guān),直到黑針刺入皮膚融入她的血液中后才收回了簪子,并重新戴回發(fā)髻上,隨后整個人仿佛冷靜了下來,心平氣和地說道:“說吧,只要我知道了想知道,我自會解決你的麻煩?!?p> 秦綰綰嘴角微微勾起,握住酒杯,輕抿了一口,眸中一抹暗流涌過。
此時,仙居閣,納蘭瀾席地坐在毛毯上,身側(cè)擺著矮腳茶幾,茶幾放著一壺酒和幾盤點心。
“仙姬娘娘,這酒已經(jīng)給靈溪公主送去了?!?p> 納蘭瀾晃動著手中的酒杯,說道:“你下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p> 她側(cè)了側(cè)手,酒杯中的酒隨之流了出來,滴到了毛毯上,她像是忽然來了興致,丟開了酒杯,如喝醉了酒的人一樣,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揮舞著水袖,扭動著細(xì)腰,來了一支貴妃醉酒。
茯苓守在殿外,等得心急如焚,尤其是在聽不到任何動靜的情況下,她更是提心吊膽,時刻保持著隨時沖進去的姿勢。
在她的耐心即將被消磨光的時候,總算見門被打開了,她趕忙走了過去,見秦綰綰身子有些搖曳,忙去扶她,“小姐?你沒事吧?!?p> 秦綰綰拍了拍她的手心,示意她安下心來,她的臉蛋微紅,顯然已經(jīng)有了些醉意,“一切都結(jié)束了,我們回府吧?!?p> 在秦綰綰走后,扶緹也準(zhǔn)備離開,靈溪公主猶豫了片刻,才敢開口,“扶緹姐姐,皇帝哥哥真的會收回賜婚圣旨嗎?少卿哥哥真的會沒事嗎?”
扶緹轉(zhuǎn)過頭頭,難得對她笑了笑,道:“靈溪,無論發(fā)生什么事,我只希望你能好好的。”
雖說看到秦綰綰安然無恙,但茯苓難免會擔(dān)心,在出宮后,她便忍不住問道:“小姐,扶緹郡主真的愿意出面嗎?其中會不會有詐?”
秦綰綰靠在車壁上,眼神微微迷離,但仍信心十足地答道:“比起致我于死地,她更在意長公主的死因,光憑這一點,她就不會言而無信?!?p> 茯苓不再有疑,安靜地駕著馬車。
馬車駛?cè)胄〉罆r,天色驟然變暗,四面八方圍來一層層黑霧,將她們包圍在其中。
茯苓立感不妙,拔出劍,警惕地觀察著四周,“小姐,有危險!”
秦綰綰的酒意散了七分,隨即掀開了車簾,見外面一片黑霧,皺了皺眉頭,青天白日之下,如此異常,恐有詭異。
簌簌的聲音由遠而近,一團黑霧撲面而來,茯苓當(dāng)下?lián)]劍劈開了黑霧,她驚詫黑霧之下竟然什么都沒有時,頓感不好,果不其然,等她掀開車簾,就見黑色的影子如同一雙手,緊緊掐著秦綰綰的喉嚨。
“小姐!”她大吼一聲,揮劍砍向黑影,將黑影劈成了兩半,黑影也如黑霧一樣,消散地?zé)o影無蹤。
“咳咳!”秦綰綰重獲呼吸后,猛地咳了起來。
她表情越發(fā)凝重,在感覺到周圍的情況越來越詭異,她將手伸進胸口,用力扯下了掛在胸口的錦囊。隨后她將錦囊交給了茯苓,對她點了一下頭。
茯苓心領(lǐng)神會,將錦囊拋向空中,揮劍劈開了錦囊,只見錦囊在破裂的瞬間,從里面爆出無數(shù)金光粉,如一朵金牡丹以萬般光華的姿態(tài)綻開,金光粉混入黑霧中,黑霧霎時褪去。
黑霧散去,周圍的一切恢復(fù)到了原來的樣貌,而她們的馬車就停在了路邊。
茯苓怕再有異況,快速地將馬車趕到府,當(dāng)她將秦綰綰扶下馬車時,注意到秦綰綰脖子上的掐痕,“小姐,你的脖子?”
秦綰綰將衣領(lǐng)拉高,遮住了自己的脖子,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聲張。
一直在門口等著的茴香見秦綰綰臉色極差,立馬白了一眼茯苓,嗔怪道:“還說什么會保護好小姐,你看看,小姐都受傷了?!?p> 經(jīng)茴香一說,茯苓才發(fā)現(xiàn),秦綰綰的左側(cè)頸脖上有兩顆獠牙印,她瞪大了眼睛,立即朝著茴香冷喝,“還愣著做什么?快叫大夫??!”
茴香哼哧一聲,兇什么兇,要不是看在小姐受傷的份上,她才不會乖乖去叫大夫呢。
將秦綰綰扶回房間,茯苓擰干了毛巾,替她擦了擦頸脖上的血跡,“小姐,看樣子是被咬了?您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當(dāng)毛巾碰到咬痕時,秦綰綰才有了痛覺,不由嘶了一聲,道:“可能當(dāng)時被掐著,一時間沒注意到疼痛。”
想起剛才驚險的一幕,茯苓深感后怕,那些東西不像是人,反倒像是不干凈的東西,這不得不讓她產(chǎn)生危機感,提議道:“看來,小姐得去請些高人來保護您。”
聽到茯苓的建議,秦綰綰表示認(rèn)同,不禁想到了花不語,也不知道她現(xiàn)在是否已經(jīng)了玄劍宗了,若是玄劍宗人能保護她,是再好不過的了。
秦綰綰遇襲受傷的消息很快傳入了許多人的耳中,扶緹便是其中一個,她找到了仙居閣的某人,一臉興奮地問道:“是你做的嗎?這就是你的目的?”
納蘭瀾坐在梳妝臺前,用眉筆勾了勾眼角,幽幽笑道:“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死并不可怕,比起讓秦綰綰死,你不覺得讓她日日活在恐懼中,最后油燈耗盡才解恨嗎?”
扶緹有一瞬間的錯愕,她覺得眼前這個人似乎比自己更恨秦綰綰,死有什么可怕,生不如死才可怕,隨后勾起冷笑,“對,你說得不錯,她秦綰綰怎是一個死字就能解脫的?!?p> 得知了秦綰綰受傷的消息,言狄勃然大怒,怒斥著前來領(lǐng)罰的人,“蠢貨!本王不是讓你好好保護秦小姐,她怎么會受傷?!”
“屬下無能,請王爺責(zé)罰!”
“罰!自然要罰!你下去自領(lǐng)三十鞭。”
看著悶聲去領(lǐng)罰的夜鳩,夜鴉只得嘆息,好在不是他奉命去保護秦小姐,不然今日就是他去挨三十鞭了,那三十鞭落在身上,少說也得躺床半個月吧,不過,夜鳩真是蠢到家了,竟敢毫發(fā)無傷地回來復(fù)命,也不知道給自己弄點小傷,這樣王爺?shù)膽土P也會輕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