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他爽朗的打了聲招呼。
莫離走到萬俟銳跟前停下腳步,微微一笑,“好久不見了?!?p> “今天我做東,所以就定在這家郁金酒樓了,你不嫌棄吧?”
金碧輝煌的奢靡裝飾映了滿眼,莫離莞爾輕笑,“這可是城東最有名的海鮮酒樓了,價格不菲,包間都要至少提前三天預(yù)定,我怎么會嫌棄呢?”
萬俟銳笑而不語,禮貌的欠了下身,帶著莫離步入酒樓。
“聽說前陣子你和我哥的婚約出了些變故,若不是如此,這會兒我都該叫你嫂子了吧?”
莫離不緊不慢的喝了口水,余光看向他一成不變的笑顏,只覺得幾年未見,他似乎變得比萬俟曉還要成熟穩(wěn)重,可眼瞳卻不比從前那樣誠摯純粹。他這話聽起來不像是寒暄,卻更像圓滑的試探。
莫離放下杯子,唇畔帶笑的反問道:“莫不是,因為我和萬俟曉的婚約出了變故,我才有機會在國內(nèi)見到你吧?”
萬俟銳瞳孔一閃,打量了莫離半晌,隨后忍不住低笑出聲,浮于表面的笑容斂去,眼里射出精明的光,“我忽然發(fā)覺你好像和我曾經(jīng)認識的你不太一樣了,無論是說話,還是給人的感覺……”
“你說的不全對?!蹦x的手指摩挲了下杯沿兒,慢悠悠的道:“還包括,我不想再嫁給萬俟曉。”
萬俟銳瞇了瞇眼睛,沉默了片刻終于略顯肅然的道:“既然如此,那我就開門見山的說了。我們家老爺子快不行了,本來他寄希望于你和萬俟曉的婚事,準(zhǔn)備在你倆結(jié)婚之后將股權(quán)的大部分都轉(zhuǎn)交給我大伯一家??涩F(xiàn)在你和萬俟曉退婚了,老爺子很生氣,股權(quán)一事就有了轉(zhuǎn)機,我才會被我父親召回國內(nèi)。”
難怪……看來萬俟銳這次來找她便是來試探她的態(tài)度嘍!
莫離垂眸低笑,巴掌大的臉在柔和的燈光下更顯溫婉精致,“我剛才話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了吧?”
萬俟銳笑道:“那以后,我就可以按照年齡長幼順序,叫你阿離妹妹了?!?p> “妹妹就免了,還是叫名字吧!”一聽到那稱呼,她都忍不住惡寒的打了個哆嗦。
各式海鮮佳肴都陸續(xù)的上了桌,莫離也不與他故作客氣,提筷開始用餐。倒是萬俟銳,好像對面前的食物沒什么興趣,一手托著下巴盯著莫離就餐。
“前陣子我哥的公司被查是你的手筆吧?幾乎把我哥這些年攢下的大半身家都賠進去了?!?p> 莫離瞥見他欣賞的笑容,仿若未聞,繼續(xù)剝著蝦殼,心道——
親哥破產(chǎn),親弟弟要不要這么開心?。?p> “可能是我大伯給他下了最后的通牒,他才會這么急迫的想跟你復(fù)合,所以昨日才會選擇去你家送禮,沒想到被回絕了,還差點受傷?!?p> “誰說我回絕他了,不過是幫他積攢好名聲?!蹦x抽空瞥了他一眼。
萬俟銳啞然失笑,“好名聲?你可知道,昨天的新聞一出,今天追債的人甚至都打到永豐實業(yè)旗下公司的門口了,這其中,不乏一些萬俟家都惹不起的大人物……”
莫離剝蝦的動作一停,抬起頭來,見萬俟銳抿了口紅酒繼續(xù)道——
“我哥送禮的時候太急,所以他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當(dāng)初他公司正常運營時,明里暗里通過各個渠道簽了很多訂單,那些客戶可都是交了定金的,可如今東西都被沒收,錢也沒能退回來?,F(xiàn)在那些人知道他居然還有錢送禮散財,自然會來向他追討。”
“而且這新聞不知是誰在背后推波助瀾,導(dǎo)致出得太快勢頭太猛,甚至連萬俟家的危機公關(guān)出面都解決不了。可憐了我哥,本以為傾盡最后的身家想討你歡心,沒想到不僅賠了本,就連萬俟家也為自保不愿意再管他了……”
莫離感受到萬俟銳久久凝在她身上探究的目光,剝完最后一只蝦殼送入口中,拾了紙巾動作優(yōu)雅的擦了擦嘴角,云淡風(fēng)輕的回道:“早知如此,何必當(dāng)初呢?”
雖不知道新聞是誰在推波助瀾,不過眼下萬俟銳既然懷疑是她,她也懶得戳破,讓他時刻保持警惕,也省得在萬俟曉之后,萬俟家的人再來招惹她。
“當(dāng)初若是我沒出國的話,是不是和你簽訂婚約的人就很可能是我了呢?”
莫離心里翻了個白眼,涼涼的視線斜睨向他,“不然你現(xiàn)在試試?”
萬俟銳笑了笑,沒再接話,低頭用餐。
滿桌子香氣逼人豐盛的菜肴也勾不起羅修的食欲。他和羅蘭面對面的坐在大堂角落里小小的散臺上,視線卻久久的凝在外圍一間裝飾典雅的包房門外。
莫離和萬俟銳碰面時,羅蘭的車子就緊隨其后,自然也就看到了兩人走進了飯店包房的情景。
羅蘭將剝好的完整的蟹肉夾到羅修面前的碗里,“行了,別看了,趕緊吃你的,一會兒都涼了!”羅蘭說著,收回視線,手上的動作不停,堅硬的蟹殼被捏得咔吧作響,心里卻千回百轉(zhuǎn)——
莫離一面拒絕和萬俟曉復(fù)合,另一面卻又和剛回國的萬俟銳攪在一起,到底是打得什么算盤?可惜,每間包房外都時刻有人守著,她根本靠近不得,更別提能聽清什么有用的信息了!
吃完了飯,萬俟銳同莫離走出酒店大門。萬俟銳喝了酒,來接他的司機已經(jīng)將車停在了大門口。他回頭問道:“我一并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又沒喝酒,自己開車回去就好。”
“那好。”萬俟銳也不堅持,坐上車后座,關(guān)門前意味深長的勾起唇角,“從今天起,我們就是同一陣線的人了。若你有什么需要,可以隨時聯(lián)系我。”
莫離注視著車子駛遠后,轉(zhuǎn)身走向停車場。
偌大的地下停車場好像一眼望不到頭一般,幾乎見不到空位。高高的天花板上懸吊的燈光在這樣巨大的空間里顯得有些微不足道,車后的黑暗如同潛伏在暗的猛獸,仿佛隨時都能趁人不備撲上來,將人吞噬殆盡。
莫離沿著路一直朝里走,輕輕的腳步聲淹沒在一片寂靜里。眼看著她的車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視野里,莫離卻忽然停下了腳步,莫名的冷意沿著脊背爬升,她方要轉(zhuǎn)頭卻忽然被人自后扣住肩膀,隨后口鼻被人死死的捂住發(fā)不出聲音。
莫離渾身一震,劇烈的掙扎起來,感覺背后的人棲近,帶著恨意的咆哮聲震得耳朵發(fā)麻——
“莫離,我看你今天往哪兒跑!”
莫離呼吸一窒,猛然瞠大眼睛——是萬俟曉!
涓涓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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