笞十,只是小懲,秦清依舊被要求第二日上工,不過,她的光輝事跡傳得人人皆知,做為一個礦工竟不知道自己開采的對像,這不是笑話嗎?因此,她被當傻子一樣看待,就連那平日對她友好的大胡子,看她的眼神都充滿了同情,再次將她背蔞的石塊減了又減,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盡管如此,秦清每天累得跟狗一樣,再加上生理原因,她覺得自己紛紛鐘都會斃命,有時覺得身子不是她的一般,一切都是機械的干活,腦子里什么都不想,與那些礦工己經(jīng)沒有兩樣了,只有每天半夜洗個熱水澡才能讓她得到片刻的喘息,才能認清自己到底是誰?為什么會在這里?要怎樣才能離開?
秦清剛洗了頭發(fā),將熱水倒入“缸”中,這水用了,明天一早還要去提,柴火用了,明天小桃媽媽又要多撿些來,她覺得有些對不住小桃媽媽,但小桃媽媽總說沒關(guān)系,秦清看著如此珍貴的熱水,長嘆一聲,從未想過,洗一個熱水澡竟成了一件奢侈之事,不過,這更加強了她要離開的決心。
脫下外套,偏頭看著又紅又腫的雙肩,背上也有幾根紅印,幸得沒有破皮,否則有得破傷風的危險,秦清不敢多想,越想越覺得自己命不久矣,她將帕子絞了絞開始擦身子,擦著擦著,突聽背后有動靜,她向身后看了看,什么也沒有,接著繼續(xù),但那聲音又來了,“小桃嗎?”她再次回過身來。
小桃沒有來給她望風,小姑娘好睡,她不忍心,但沒人應(yīng)答,秦清睜大著雙眼,棚子里沒有燈,她也不敢點燈,只有清輝灑下,朦朦朧朧的看不清楚,“誰在哪里?”
秦清直覺有人,不由得聲音顫抖,她趕緊將一旁的衣服穿上,還沒來得及綁好腰帶,只覺一個影子猛的朝她撲來。
秦清被撲倒在地,她驚呼一聲后,便被捂住了嘴,借著月亮,看清來人,原來是那個刀疤男。
“嗚嗚?!鼻厍彘_始掙扎,刀疤男將她壓得死死的,嘰里咕嚕的說著秦清不懂的話,秦清心跳如鼓,自是害怕,恐懼到了極點,怎么辦?怎么辦?她完全沒了思考,后悔得不得了,為什么要故作嬌情的來洗澡?為什么不讓小桃跟著?刀疤男那陰險的笑容,讓秦清惡心到了極點,突然他扯開了她有衣衫,秦清從他的眼中看到令人害怕的欲望,淚水止不住的流下,她恨恨的看著他,恨不得啃了他的骨頭,吃了他的肉。
就在她認為在劫難逃時,只聽一聲悶響,刀疤男頭上被什么東西砸住,他嗖的放開了她,秦清己經(jīng)呆了,一時忘了逃跑,只瞧著刀疤男身后站著小桃媽媽,小桃媽媽手里拿著一個陶罐,畏懼的顫抖著,“滾,否則我喊人了。”
刀疤男的目光甚是嚇人,他走了兩步,小桃媽媽后退兩步,高高舉起陶罐,刀疤男突然冷哼一聲,消失在黑夜里。
小桃媽媽趕緊扶起秦清,秦清真是嚇住了,身子抖得不行,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
“清?清?”小桃媽媽將她的衣服穿好,“沒事了?!庇志o緊將她抱著,秦清這才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哭著哭著,怒火縱生,撿起一塊石頭,便要沖去找刀疤男拼命,被小桃媽媽死死攔住,“沒用的,你打不過他,引來秦兵,吃虧的是你自己?!?p> “我要殺了他,殺了他。”秦清從來沒有如此憎恨一個人。
“冷靜些,冷靜些。”小桃媽媽不停的安慰道,“你斗不過他,以后避著他就是。”秦清聽不懂她在說什么,只覺這口氣不出,她便要死掉,但在她死之前,一定要讓刀疤男付出代價。
“清,小桃,桃病了?!毙√覌寢尣煌5闹貜?fù)著,一來讓秦清安靜下來,二來她的確是來找她相商,這才撞見了此事,在小桃媽媽淚流滿面時,秦清終于聽清了她的話,“桃,病?”
小桃媽媽不停的點頭,秦清一個激靈,“快帶我去看看?!鼻厍逡荒ㄑ蹨I,二人朝屋子里跑去。
鋪上,小桃躬著身子像一只蝦米,嘴里喃喃道,“痛,痛?!鳖~上冷汗淋漓,秦清摸了摸有些發(fā)燙。
“什么時侯發(fā)現(xiàn)的?”
小桃媽媽搖搖頭,急著跟什么似的。
秦清按了按小桃的肚子,小桃便大聲喊了起來,這一喊,吵醒了不少人,大家都嘀咕著,“明日還要上工呢,讓不讓人睡覺?”
秦清直覺事態(tài)嚴重,抱起小桃便朝外跑。
“去哪里?”小桃媽媽緊跟其后。
秦清未答,知道她聽不懂,秦清直直朝秦兵跑去。
“站住。”
她們被攔住。
“我要見尉官,孩子病了?!?p> “又是你?!?p> “吵什么?滾回去。”
“孩子病了,有沒有醫(yī)者?”
“是不是不想活了?!?p> 幾人吵在一起。
吵鬧聲引來尉官,秦清朝他大喊道,“孩子病了?!?p> 尉官走了過來,“何事?”
秦清道,“小桃腹痛,發(fā)熱?!?p> 尉官微微一驚,但見秦清懷里的小桃,又瞧了二人一眼,猶豫了片刻“跟我來?!?p> 秦清緊趕緊跟在尉官身后。
秦清進了小樓,她顧不得打量這里,將小桃放在了一張榻上,尉官吩咐一人去請詔事。
片刻,詔事來了,尉官對詔事說了一遍情況,同樣詔事面色驚訝,趕緊來到小桃面前,將她打量一番。
“可有大夫?”秦清問。
“你會雅言?”
詔事一驚,秦清胡亂點點頭,都什么時侯了還計較她的言語。
詔事沉默片刻,“可有腹瀉?“
小桃媽媽點點頭。
詔事又吩咐尉官,“派人將這里的情況告之縣里?!?p> 尉官想了想,“為何不先書信給都官令?”
詔事瞟他一眼,“上月接到書信,都官令己經(jīng)離開了咸陽,現(xiàn)在給都官令寫信能寄到何處?都官令不在,先通報縣里,沒有什么不妥。”
尉官道,“縣里怕還管不到咱們都官來?!?p> 詔事冷冷一笑,“都官令不在,縣公是這地界最高的職位,尉官的意思,咱們該去請示郡守不成?”
尉官握了握拳,不再言語。
秦清聽二人言語像有些火藥味,難道有什么矛盾,一會兒都官,一會兒縣官,她才顧不了這些,急道,“大人,小桃現(xiàn)在該怎么辦?”
二人又將目光落在秦清身上。
詔事皺起了眉頭,“孺子留下,你二人速離?!?p> 嗯?這是什么意思?
秦兵過來趕人,秦清與小桃媽媽皆不愿離開,不過再怎么掙扎也掙不贏秦兵,二人被押著丟了出去,二人還要沖進來,尉官出來怒道,“還不速離,若想救小兒性命?!?p> “你們能救她是不是?”秦清期盼的眼神看著尉官,尉官沒有回答。秦清求道,“你們一定要救她,她還那么小?!毙√覌寢尮蛳聛硐嗲蟆?p> “你們再多說一個字,我便把小兒丟出去?!?p> “不說了,不說了?!鼻厍遐s緊住嘴,拉上小桃媽媽,“我們走,他們不會見死不救的,否則會受神靈的懲罰?!鼻厍骞室庋哉Z相激。
小桃媽媽是懂非懂,跟著秦清離開,卻未聽到詔事接下來的話。
“是疫情,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