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玉兒的同桌叫劉斌,戴副眼鏡,斯文俊朗,是班上的數(shù)學課代表,平常話不太多,看著挺老實,骨子里卻挺悶騷,私底下也跟鄭海玩的不錯。
前桌是個胖胖的女孩,肉嘟嘟的臉上,白皙的皮膚透著淡淡的粉紅,黑黑的眼球、長長的睫毛。
她扭頭看向肖玉兒,
“你好,我叫,程媛媛?!?p> 她眼睛微瞇,一咧嘴,露出兩顆兔牙,可愛極了。
軟萌可愛的小妹妹,像一只極樂宮長大的兔子,是個值得交往的朋友。
肖玉兒不禁拍了拍她的肩,還了她一個微笑,“我叫肖玉兒,今后請多關照?!?p> 后桌是個高冷的女孩,長的是挺好看,但表情高傲又冷漠,一副總是端著的臉仿佛在說,“老娘天下最美”,對肖玉兒冷著面孔,一看就不怎么友善。
她的同桌是個男孩,眉目周正,神清氣爽,滿臉堆著笑就湊了過來,“我叫周宇明,是班長,今后遇到什么事情可以找我?!?p> 班長還挺熱情,看起來體格不算高大,也不怎么強壯,肖玉兒不禁想,他是怎么服眾的?通常不是長的人高馬大的人才比較容易當選為班長么?再看看班上這些個同學,一個個誰也不服誰的樣子,她有點明白了,大概是個和事佬吧。
“好的,謝謝啊,”肖玉兒回了他一個標準的社交款微笑,“那現(xiàn)在,能不能麻煩你們把桌子往后挪一挪,我感覺這位子有點擠?!?p> “是吧,擠嗎?陳述那家伙平常怎么坐進去的?”班長摸了一下頭,轉而望向同桌,“姬女神,要不你給調配一下?”
劉姬冷眼瞥著肖玉兒,悠悠的道:“你又不是孕婦,這么寬還容不下你?”她開口就是粗話,和她的長相極不匹配,好好的一副嬌俏容顏,壞在了一張嘴上。
“怎么說話呢你,”肖玉兒瞪著她,“不就挪一下桌子嗎?至于那么損人的嗎?”
“憑什么要我挪窄了讓你寬敞,”她也瞪著她,倆人劍拔弩張的樣子。
肖玉兒斜眼瞥了瞥鄭海,那個說要罩著她的人,正低頭玩著手機,這么大動靜,他不可能沒看見吧?看來這個姬女神不好惹。
“哎,劉姬,劉姬,別生氣嘛,我來調配吧,保證大家都寬敞。”
周宇明依舊是滿臉堆著笑,他走向最后一排,
“海哥,你看能不能幫個忙,從你這兒開始往后挪一挪?”
鄭海抬起頭看他,“什么?”
“你女朋友跟人鬧起來了,”周宇明往中間一指。
“你說誰女朋友?”鄭海眉頭一皺。
周宇明懵愣愣的望著他,“劉姬……不是你女朋友嗎?”
“我什么時候有女朋友!別老是人云亦云,以后這種話別亂傳,”鄭海表情嚴肅的警告他,雙手卻麻利的往后拖了拖桌子。
“哦,好,好,”周宇明乖張的應著,心里卻在想:鄭海今天挺好說話嘛,往常都是被他用眼神逼退,班級的這種雞零狗碎的事兒他向來都愛理不理,今兒個我第二撥好話還沒醞釀出來,他就給挪了桌子。
桌子被周宇明一張張的往后挪了挪,肖玉兒終于坐了進去。
開始上課了,數(shù)學老師走了進來,八中的課程進度比一中滯后許多,都是學過的知識點,肖玉兒聽得很無聊,便拿出藍牙耳機塞在耳朵里聽音樂。用兩側頭發(fā)遮住耳機,隱藏的天衣無縫,只是換歌曲的時候,被同桌發(fā)現(xiàn)。
劉斌驚訝的看著她,心里想著,“一中的學生看來也不怎么樣嘛?!?p> 一節(jié)課上的了無生趣,下課的時候,劉斌低聲問道:“一中不是挺好的嗎,怎么這么想不開,轉來這里?在八中成績好點的學生都巴不得轉走。”
“就是想開了,啊啾…!所以就來了,”肖玉兒邊說邊打了個噴嚏。
該不會是因為成績太差被擠兌過來的吧,劉斌心里暗想。
“不過你也別灰心,只要想學,還是有希望的,”劉斌安慰的說道。
“啊啾…!”肖玉兒看了他一眼,不想做更多解釋。
“你好像感冒了,知道校醫(yī)室在哪嗎?”
“不知道,”
“走,我?guī)闳??!?p> “不了,馬上上課了,你告訴我在哪,回頭我自己去就行?!?p> 幾節(jié)課下來之后,感覺老師上課的態(tài)度就是:“愿意聽就聽,不愿聽也不強求,”估計學渣太多,實在是管不過來了吧。
肖玉兒腦袋暈暈沉沉,趴在桌上把頭埋了起來,忽然,后面響起一個聲音:“報告老師,她病了,”鄭海站了起來指著肖玉兒。
沒等老師開口,鄭海已經(jīng)走了過來,他一把摟了她的肩將她拽了起來,“我?guī)バat(yī)室?!?p> 全班都驚訝的望著他倆,劉姬更是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該死,怎么辦?若推開他,場面會很尷尬,暈死,暈死,裝死吧!”肖玉兒心里想著,只好裝作迷迷糊糊、渾身乏力的繼續(xù)“暈”著。
“快去吧,”在老師的允許下,他順理成章的半摟半拽著她,在全班注視之下離開了教室。
多尷尬啊,她渾身都燙了起來,也不知道是燒的還是臊的。
剛走出教室沒多遠,肖玉兒就一把推開他,“鄭海!我只是感冒而已,自己能走,”隔壁班人看戲似的在窗口伸著腦袋。
“你臉都燒成猴屁股了,要不要照照鏡子!”鄭海擰著眉頭。
“……”
見她不語,轉而又柔聲的說:“下回多穿點?!?p> 啊啊?。∧汩]嘴,這么多人看著呢,這得讓人產(chǎn)生多大誤會,此時此刻她只想快點離開他。
“39.5℃”校醫(yī)說:“最好請假回家休息?!鳖I了藥之后,肖玉兒吃了幾片退燒藥,喝了點開水,感覺舒服了許多,鄭海建議送她回家。
“不行,第一天上課就請假,影響不好,”
“放心,我沒那么嬌弱,可以堅持住的,”肖玉兒固執(zhí)的說。
做為學渣的鄭海瞬間感覺自慚形穢,自己什么時候對學習有過這樣的精神?哪怕千分之一。
又測了一次體溫之后,燒稍微退了一點,于是他們又回到了教室。
“你倆都熟成那樣了,還說不是女朋友,”王大雷像抓住了什么把柄。
“嘖……真不是,”
“再裝就不夠哥們啊。”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里,鄭海沒有曠課,沒有遲到,上課也不怎么瞌睡了,偶爾還做個筆記,這可真是新鮮了。
學習委員習慣性的收了作業(yè)正要走,被鄭海叫住了:“為啥不收我作業(yè)?”
誰也沒想到鄭海居然也交作業(yè),學習委員驚的下巴都掉了,“你要交作業(yè)?”她看了看鄭海嶄新的作業(yè)本,將信將疑的收走了。
“大海,你是不是被奪舍了,這不像你呀,”王大雷伸著脖子眼睛瞪的老大。
鄭海拍了下他腦袋,“你才被奪舍了,我好歹是個學生,還不能有點正面形象?!?p> 王大雷摸著后腦勺,“別呀,你這正面形象影響生活質量,”他想了想,忽的眼睛一亮,“咱都好久沒聚餐了,要不今晚約上阿杜他們一塊去吃火鍋?”
鄭海猶豫良久,最后說道:“今晚不行,周末吧。”
正說著,抬頭一看,隔壁的班花孫麗麗,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走了過來,“吃飯居然不約上我!你還是我男朋友嗎?!?p> 孫麗麗自稱鄭海是她男朋友,實際上她和鄭海也就是一同吃過幾次早餐,鄭海對她則根本沒那個意思。不過,在孫麗麗看來,能一起吃早餐,就差不多等同于承認了男朋友的身份。
“不是,”鄭海頭也沒抬,不緊不慢的寫著作業(yè),看著真像一個愛學習的好學生。
“麗麗,我陪你去,”王大雷笑瞇瞇的說。
“誰要你陪!”
孫麗麗瞪了鄭海一眼,見他不理會他,撒氣似的推了下桌子,“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又交了新歡?!?p> 鄭海依舊沒理她,他知道,沉默是對付她的最好辦法,如果跟她搭話,絕對會轉變成一場無休止的口水戰(zhàn),那就難看了,他最討厭跟人爭吵,尤其是女孩。
孫麗麗一個巴掌拍不響,甚是無趣,最終跺著腳走了。
鄭海的“女朋友”還真是有點多,但凡說得上話的,都稱他為男朋友,八中的女孩豪放的像女漢子,為此屢屢出現(xiàn)維權糾紛,這讓鄭海很是頭疼,見到她們都退避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