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齊向來把學(xué)習(xí)看的很重,到了考試的關(guān)鍵時刻當(dāng)然也是分外的用功。
自那次同學(xué)聚會他強吻了肖玉兒之后,他倆再也沒有過約會,一不小心碰到了,也是一個紅著臉一個板著臉各自走開。
韓齊向來是個很冷靜的人,他也無法解釋那次為什么沖動,估計每個人的身體里都藏有一根反骨吧?
生氣歸生氣,韓齊還是很照顧肖玉兒,他看不慣肖玉兒把自己過的那么辛苦,隔三差五地總是托宿管阿姨給肖玉兒送東西。
一會兒是蝴蝶酥,一會兒是馬卡龍,辛福西餅屋的糕點幾乎全被他買過一遍。
不論肖玉兒在微信上怎么拒絕他,他依然照送不誤,宿舍的姐妹都戲稱他為“西點王子”。
喲呵呵……,可樂壞了宿舍里這幫嘴饞的姑娘。
郭靜一邊吃著草莓派一邊還不忘挖苦肖玉兒,“我說小魚兒,你就別守著你那份夭折的異地戀了,我看人家西點王子對你真的很不錯?!?p> 她把草莓派掰開,紅色的草莓餡溢了出來,及時被她塞進了嘴里,草莓與小麥在她嘴里完美地融合令她的聲音都變得軟糯糯。
“你好好考慮一下西點王子吧?!?p> 果真是吃人嘴短,她一開口已經(jīng)沒了當(dāng)初的基本原則,“憑他的條件,什么樣的女孩找不到,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當(dāng)心錯過了這么好的一個男生?!?p> 糖衣炮彈下的言論已經(jīng)沒有什么參考價值了,肖玉兒沒接茬。
張蓓卻在床上一邊翻著書一邊不經(jīng)意的把話接了過去,“不懂了吧,果真是沒談過戀愛。”
這話太傷自尊了,郭靜探出頭馬上恢復(fù)了假小子特質(zhì)跟她正面杠了起來,“你談過!你懂!你才懂了多少年,遲早步她后塵。”
張蓓又好氣又好笑,學(xué)著電視里洋鬼子的樣子,右手在胸前胡亂一劃,“上帝,請賜予她一個男朋友吧,管管她那張嘴?!?p> ……
很快期末考試就過了,馬上要放寒假了,肖玉兒不想斷了在服裝店的兼職工作,希望能夠申請到留校住宿的資格。
可是幾輪咨詢下來之后,她徹底放棄了這個念頭,她沒想到留個宿這么難,需要導(dǎo)師簽字批準,而且還得有正當(dāng)?shù)睦碛?,除非是考研或者是有研究項目等等,這些條件她一個也不具備。
肖玉兒只得再想其它辦法。
“租房?”張蓓直接搖頭,“你一個姑娘,獨自一人不安全?!?p> “那怎么辦?學(xué)校不讓住,我又不能斷了工作。”
“我?guī)湍阏艺野?,我對這邊熟,”郭靜瞅著發(fā)愁的倆人,雙手交叉著,大有關(guān)鍵時刻還得靠我的意思。
肖玉兒感激的抱著她親了一口,“我發(fā)現(xiàn)你真是我的福星。”
她挑著眉把頭一揚,“小事一樁。”
……
期末考試后,為愛行動社團舉辦了本學(xué)期最后一次活動。
人來的挺齊,大家搬了凳子圍在一起,團長口才一流、侃侃而談,先是總結(jié)了本學(xué)期的所有事情,接著發(fā)表了一下自己的感想,然后該表揚的表揚,該鼓勵的鼓勵,最后讓大家提出一些建設(shè)性的意見。
大家還是比較配合,有幾個比較活躍的成員先后發(fā)表了一些自己的想法。
其中一個的建議很值得推崇,“我覺得下學(xué)期咱們可以開展廢物利用活動,收集一些學(xué)生不要的物品,比如不要的書籍,文具,衣物等等,將他們捐獻給貧困山區(qū)的孩子?!?p> 一片贊成的掌聲之后,又有幾個人陸陸續(xù)續(xù)說了一些意見,以及活動中該注意的事項。
該建議的、該發(fā)表的、該討論的都進行完畢之后,大家便分頭開始整理資料。
資料挺多,亂七八糟堆了一桌子,肖玉兒下意識的尋找小汐的資料,她在一大堆的照片和資料中終于翻出了幾張關(guān)于小汐的照片。
她一張張的找尋,不放過一點兒細節(jié),看到了,有一張照片被壓在書底下,是鄭海,他在小汐身邊坐著,臉上露著微笑,頭發(fā)剃短了,依舊帥氣十足。
她彎起嘴角,看了一遍又一遍,熟悉又陌生的模樣,仿佛隔了一個世紀未見。
她拿著相片看了不知多久,鄭海的微笑一下把她拉入某種久違的狀態(tài)中,直到邊上的人碰了碰她,“怎么了?”
她才反應(yīng)過來,覺察到自己的失態(tài),趕忙解釋,“哦,沒怎么,看到一個熟人?!?p> 她繼續(xù)翻看照片,在一張合影中她看見了肖婉婷,她站在鄭海旁邊笑意盈盈。
猛地,美好的幻想被擊碎,她感覺自己像是被一根針刺了一下,鉆心的痛。
之前的那種委屈和憤怒又涌上心頭,壓的她喘不上氣來,有一種惡心、想吐的感覺。
這么長時間過去了,她猛然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心里的傷疤從未痊愈,新鮮的就像剛分手時一樣。
“果然是過的挺好?!?p> 她扔了照片,轉(zhuǎn)身走開,一個不小心被凳子絆了一下,摔倒在地上。
“肖玉兒,你怎么了,”團長關(guān)切的走了過來。
“我有點不舒服,可以先離開嗎?”肖玉兒扶著桌子腿。
團長趕忙把她扶了起來,帶病堅持活動,團長甚是感動,“回去休息吧,沒摔到哪里吧?下次實在不舒服可以請假的。”
肖玉兒點點頭,帶著滿腔的失望沖回宿舍。
郭靜回家了,張蓓和吳芳芳也出去了。
她不想被人發(fā)現(xiàn)自己的狼狽,爬上床躲進被子里痛哭流涕。
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事隔這么久,居然還有這么多眼淚。
苦苦的等待,值得嗎?天真地以為他會回心轉(zhuǎn)意,卻原來是這么一個結(jié)果。
……
鄭海家的房子終于被老爸賣掉了。
一家人搬到了阿嚴那片兒一的老樓區(qū),找了個三室一廳租了下來。
這里的房子面臨拆遷,舊的看起來都快塌了,唯一值得欣慰的是房租特別便宜。
西街那套房子成交的價格是三十六萬,除去各種稅費、手續(xù)費、中介費……,最后剩下不到三十二萬。
老爸將零頭留下,其它三十萬整數(shù)都交給了鄭海。
鄭海心里慚愧,含著淚收下了,自家房子都被自己弄沒了,敗家子兒指的大概就是這個吧。
錢不算多,他知道,這里頭寄托著老爸老媽對自己的期望。
因為這筆錢,鄭海終于可以解了手頭的燃煤之急,項目又按部就班的推進了一大步,但是要完成整個項目還差二十幾萬,鄭海心里盤算著。
先不管這么多,走一步是一步吧。
鄭海落實了一部份材料之后,到寫字樓一樣樣仔細檢查,確定沒有什么隱患之后回到了學(xué)校。
藝術(shù)學(xué)院有一門公共課是“視覺藝術(shù)”,鄭海比較感興趣,通常都會按時參加。
教室里來的人比較多,肖婉婷居然也來了。
她在鄭海旁邊坐了下來,笑意吟吟,“沒想到,你對這們課還挺感興趣?!?p> 鄭海轉(zhuǎn)著手里的筆,沒什么太大的感觸,“別的課我也感興趣,只不過老師講的那些東西我都已經(jīng)實踐過了,當(dāng)然少了些吸引力?!?p> “那今天這堂課的內(nèi)容你沒實踐過?”
鄭海停下轉(zhuǎn)筆的動作,把筆抓在手里,偏著頭看了看肖婉婷,
“視覺藝術(shù)存在于生活的方方面面,我當(dāng)然也接觸過,但這東西太深奧,就像一個黑洞,你永遠不知道它的底在哪,不過,這也是它的魅力所在,多少人為此癡迷。”
鄭海在專業(yè)上還是很有造詣的,他侃侃而談,眉眼間的那種篤定和自信,讓肖婉婷瞬間變成小迷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