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過多久,晚宴很快就結(jié)束了。
左都散人與盛云飛一同走在回別院的路上。左都散人一直囑咐著明天應(yīng)該注意的事情,而盛云飛的心里覺著,師尊是否有些過分擔憂了,這會兒還這般絮絮叨叨,實在是......
就在他異常郁悶之時,身后傳來一陣呼喊聲。
“四哥...四哥...請等一下?!笔⒃普\從身后跑來,朗聲呼喚道。
而這邊的倆人聽到呼喊聲之后,便是一同轉(zhuǎn)身看去。
盛云誠跑到跟前氣喘吁吁,未等喘氣緩和下來,連忙躬身朝著左右兩邊各自行禮道:“煥真見過煥真師叔,四哥?!?p> 左都散人跟盛云飛也是行禮表示回應(yīng)。
“煥真,你有事么?”盛云飛臉上充滿疑問,問道。
“四哥,明日的涉獵不知煥真是否可以跟你一同前往。”
盛云飛并沒有一下子就答復(fù)對方,只是轉(zhuǎn)頭看向師尊,師尊則是微微點頭示意。
“既然你想跟我一同前往,那便是一起吧?!?p> “謝謝四哥?!甭牭酱嗽?,盛云誠有些欣喜若狂,道。
“不過,你務(wù)必要小心,明日的涉獵可是萬分兇險,你一定要有所準備?!?p> 盛云誠向來都是被四叔關(guān)在別院內(nèi)修煉,自次涉獵的機會,可想而知他是覺得可以自由的選擇罷了。
盛云誠的年紀只是小盛云飛兩個月而已,可實力卻是達到筑基修為,要說是天才都不為過,只是他為人處事異常低調(diào),從不與家族子弟抗爭些什么。
所以并不會有人知曉他的修為,只有盛云飛一眼就看了出來。
“煥真明白,那明天一早,我便去你的別院等你?!?p> “好?!?p> 說完,盛云誠對著兩人行了個禮,便離開了此地。
而盛云飛與左都散人也是不愿意耽擱什么,迅速回到別院,吩咐下人準備好梳洗的熱水,好好梳洗一番之后就早早的休息了。
......
清晨,東邊出現(xiàn)一塊瑰麗的朝霞,碧云別院的屋頂飄著縷縷炊煙,空氣中還彌漫著輕紗似的薄霧。
此時,涿水以為名內(nèi)院還未有人起身,而盛云飛卻是早早的起來,吩咐下人做好早飯,等候師尊起身。
左都散人向來起身較早,只是今天出來比較晚。
“昨晚,都休息好了吧?!弊蠖忌⑷溯p聲問道。
“是,昨晚睡得很香。”
“老夫今日會暗中派人保護于你,但,除非是生死關(guān)頭,對方才會出手,你可明白。”
“弟子明白?!?p> “去吧?!?p> 盛云飛起身行禮,一個轉(zhuǎn)身走出碧云別院門口,而盛云誠也是早早的在門外等候?qū)Ψ?,最后兩人一同前往涉獵之地——灃陰陽汶溪。
倆人出了涿水以為名之后,便是看到江邊有許許多多的小船,船上還配置了一個漁夫。
首先看到的則是盛氏一族的人,他們看起來斗志滿滿,迫不及待的想要快點到達涉獵之地。
涉獵,乃是仙門百家共同組織起來的一種擊殺邪祟之盛事。而場地并未定死,今年則是在灃陰陽汶溪,傳言前些日子那邊有邪祟襲擊村莊,所以這次涉獵的任務(wù)之一,就是找到那只行尸,將其誅殺并帶回。
“咦,那些個是些什么人?”遠處有好幾趟馬車,車上下來十幾余人,與盛氏子弟著裝與紋飾不太一樣,并非是淺青龍膽紋。
“那些都是五大仙門家族的弟子?!笔⒃普\嘴里呢喃道。
涿郡盛氏先祖師門乃是一介散修,所以先祖也是散修,其師尊仙逝后,便居于涿水以為名,族內(nèi)弟子著裝為淺青袍,紋飾乃淺青龍膽紋。
身著古金袍坐在馬車上的是西都秦氏,其先祖則是皇族后裔,因為皇室沒落之后遷徙族人居于紫陌菁門堌,家紋鎏金三葉葵。
另一邊在那幾艘船只上站立的弟子乃是廣陵梁氏,其先祖是寺廟和尚,后還俗踏入修仙界,居名楊花江畔岸,家紋紅鬼唐花菱。
一群騎著類似“步驚”一樣坐騎,身著黑云袍的是博羅袁氏,其先祖乃是一介捉鬼道人出身,后因為沾染的煞氣太重,所以改為修仙道,居于碧桃春安陵塢。
最后一行人身著櫻色袍的則是武威左氏,其先祖乃是一介武夫出生,因偶遇機緣修得仙道,從此便帶領(lǐng)族人居于巴山夜雨城,家紋乃是桔梗紋。
岸邊停了五艘船,都是每個家族各自準備的,其余一些小家族沒有船只也只能在五大家族當中挑選一艘船上去即可。
盛云飛與盛云誠二人則是走上了自家的船只。盛氏向來行事低調(diào),只是這一次卻絲毫不避諱些什么。盛云飛也是頭一次看到如此豪華裝潢的船只,時不時的瞪大雙眼掃視著周圍,嘴里還不忘記問煥真這個那個的。
盛氏并不是日子快過不去了才緊縮支出,而是在錢財?shù)囊?guī)劃上是支出有度,這也難怪家主一直招募家丁來照料產(chǎn)業(yè)。
前往涉獵之地需要坐船一天一夜,兩人各自回到分配給自身的房間里。只有直系子弟才能分配到一個單獨的廂房,旁系子弟則是許多人住在一個廂房里。
此刻,盛云飛呆在廂房并不想去打擾任何人,也不喜歡被其他人打擾。
安心且踏實的一覺睡到天亮。
眾人的船只行駛了一天一夜,突然盛云飛感覺到外面的煞氣越來越重,不由得從窗戶里探查了一下外面。
盛云飛面前的一大片迷霧都已將所有船只,全部籠罩在內(nèi),雖說現(xiàn)在仍是白天,可是這個地方卻是充滿了一層層厚重的迷霧,前進都需要依靠卦術(shù)來測定前進方位。
唯獨隱隱約約的能看到一片微弱的光亮在視線范圍內(nèi)微微閃爍。
此地簡直比亂葬從林還要兇險,如此渾厚的迷霧,連路都需要卦術(shù)來指引,若是在這迷路,定然是極其危險,畢竟未知總是容易產(chǎn)生巨大的恐懼感。
盛云飛心里狠狠的咒罵了一番那些制定涉獵之人,規(guī)則并未說明清楚,來這能不能歷練到還是個未知數(shù)。
船只行駛了一炷香的時間之后,終于是到了岸。
厚重的迷霧并沒有減輕,反而是越來越看不清眼前究竟有些什么。
沒過多久,就聽到有人敲門的聲音。
“門外何人?”盛云飛充滿好奇,朗聲問道。
“四哥,我是煥真,煩請開門。”
盛云飛一聽是盛云誠的聲音,于是打開了廂房的門。
“煥真,此時前來,究竟有何事?”
“四哥,你不知道規(guī)矩,左都散人叫我好好告知你這些瑣事。”
“好,有勞?!?p> “白天暫時不用出去,需要在這待到酉時才可出去?!?p> 兩人一同呆在一個廂房里,船上并沒有任何聲響,只是窗戶之外的不遠處總是能聽到嚎叫聲。
酉時,夜色越來越濃,周遭的所有看不見的事物好像一下子全都掉進了神秘的沉寂里。
盛云飛倆人與后面的族人一同下了船,慢慢走近密林入口。
眼前充滿迷霧,一眼望去,疏疏的的樹木,還能隱約看到淡出的月光,陰森的氣息一下子進入心里,未知的前方好似藏著無邊的黑暗,令人幾乎不愿意相信這個地方會有生靈。
這個煞氣之地卻依然陰氣森森,行進的一群人沒有任何一個是沒有感覺到毛骨悚然的感覺。
盛云飛剛走進來沒多久,就感覺到身上好似沾染了一種刻骨的陰寒之氣,比亂葬叢林的冷風都要冷得刺骨。
雖說先前師尊就有所叮囑,讓他心里有些準備,遇到什么切莫緊張,但是這里的陰寒氣息好似無孔不入,雙眼無法看清的遠處又仿佛有一雙雙眼睛在盯著這一群人那般。
緊跟其中的盛云誠也是時刻警惕著,防備著周遭,指不定有什么東西突然會出現(xiàn)。
盛云飛感覺有些不對勁,只好運轉(zhuǎn)焚野勁凝聚真氣來抗衡,只有這樣才能抵制這種夾雜在空氣之中的煞氣,當然,盛云誠也是一臉茫然,聽長輩所言,并沒有這么危險的煞氣夾雜其中。
如今看來,此行定要萬分小心。
沒走多久,煞氣便是越來越濃厚,根據(jù)左都散人所說,此地應(yīng)該是絕地幽谷。
絕地幽谷之外的溫度顯然與絕地幽谷里面的溫度形成了一個溫差。
不過來此的一行人都是筑基修為,并不畏懼這類煞氣,再怎么無孔不入的煞氣也是阻擋不了符術(shù)與真氣的運轉(zhuǎn)。
盛云誠此時卻是有些后悔,這么兇險的地方恐怕是再也難以返回。
眼前的這些煞氣就像寄生蟲那邊不停地往眾人的身子里面鉆。盛云飛只是不停地警惕著周圍,側(cè)耳細聽著周圍所發(fā)出來的聲響。
絕地幽谷的邪祟并不可怕,能在里面存活定然不是亂葬叢林那個不毛之地能相媲美的,據(jù)說潛藏在里面的邪祟最多就只有行尸修為。
三年前的那一次涉獵,大哥嘉言君有參與其中,聽聞當時剛到此地并不是那么瀟灑如意,可想而知這些邪祟并不是按修為來劃分,而是數(shù)量。
數(shù)量總是能彌補許多修為不足的缺陷。
這樣一來就非常清楚為什么涉獵一定要結(jié)伴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