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都散人向來都是中立,不參與任何爭論。
而秦氏父子就是看中了這一點,所幸將此事將左都散人牽扯進(jìn)來,如此便是盛氏有多少怨言都做不了任何決定。可左都散人的這番話,顯然是不安常理出牌,竟然會幫助盛氏處理此事。
跪下下面的秦淮遠(yuǎn)一聽到左都散人想要做主了結(jié)此事,全身便癱軟了下來,甚是一臉難以置信的眼神。死死盯著左都散人,后又向秦元正看去,欲言又止。想來他父親定是會責(zé)備他的無用,刺殺也就算了,沒有將其弄死的同時,反而被對方給活捉了。
可謂是丟盡了臉面。
“四哥,你覺得爺爺會如何解決此事?”坐在一旁的盛云誠突然瞪大眼睛滿臉疑問著。
盛云飛轉(zhuǎn)頭過去一臉狐疑地道:“其實,我也渾然不知,他倆并未告知我任何事情,或者說,他們的計劃?!?p> “既然四哥都不知曉,我等就更無法知曉了。”一聽到對方渾然不覺,盛云誠一臉失望的表情毫無掩飾的掛在臉上,像極了先前遭受他父親責(zé)罰時候的模樣。
如今在這現(xiàn)場雙方各執(zhí)一詞,犯了錯的秦淮遠(yuǎn)心里還存在著僥幸心理。秦元正看起來好像早就知曉這一切一般,些許在來之前早就已經(jīng)將所有的借口全部想好了。這無疑是大家都想不到的事情,盛憶莣認(rèn)為,受害的顯然是盛氏這邊,這樣一來只要找足證據(jù),就能給盛云玲討個公道。無奈這對父子如此的狡猾奸詐,幾句話就將這件事偕同盛氏與左都散人牽扯了進(jìn)來。
可是,盛憶莣會那么輕易的就放過他是絕無可能的事。
左都散人走下來,看著渾身都綁著鎖鏈的秦淮遠(yuǎn),冷淡說道:“唅昱,你是個上進(jìn)且又努力的人,作為你的老師是絕對不愿意相信你會做出這般愚蠢之事?!?p> 眼前這位青袍老者的話語以及神態(tài)都顯示出極為失望之意。頓時他的內(nèi)心深處有個聲音持續(xù)不斷地責(zé)備著他的所謂做所為,這般愚蠢。不過,事已至此,再怎么心里再怎么后悔都補(bǔ)救不了他的所作所為。在左都散人的心里雖說印象更深刻了,但并不是好印象,而是壞印象。
“既然你是老夫教過的學(xué)生,老夫決定,將你身上的修為盡數(shù)廢去,自今日起在老夫身邊重新學(xué)習(xí)。”左都散人依然秉持著嚴(yán)肅的態(tài)度,冷冷的說道。
所有人聽到這樣的結(jié)果,非常出乎意料。坐在一旁的秦元正也是聽得目瞪口呆,心里著實百般不相信。盛氏家主盛憶寒的臉上并未有任何變化,只是輕輕拿起旁邊管家剛送過來冒著熱氣的熱茶喝了起來。其他旁觀者臉上情緒各異,換做是一些親近盛云玲的子弟,是絕對不會輕饒了此人的。
沒想到左都散人的責(zé)罰竟然會如此之重,廢去修為重新修煉,可想而知多么在他的心里是非常重視自己的聲名的。西都秦氏這對父子一唱一和,都解決不了這么無情的責(zé)罰,只能默默地依照左都散人所說,廢去盡數(shù)修為重新修煉。
左都散人是什么人,就算這父子倆膽子再肥,都不敢動左都散人如此有威望的人。
隨后,盛憶莣就將此事吩咐家丁盡數(shù)記錄下來。誰都看不出來,可盛云飛還是有些了解。這人攪亂了涉獵一事還不說,如今又將盛云玲打傷。像盛憶莣這么疼愛孫子的人,早就算計好到今日,方便新仇舊賬一起算。
事已至此,秦元正滿臉怨懟的離開了涿水以為名,而秦淮遠(yuǎn)這些日子將會留在盛氏重新修煉。其實是左都散人看破了秦淮遠(yuǎn)還有回頭的機(jī)會,所以才會迂回做了一件決定。那還得從審問的前一個晚上說起,左都散人收到秦淮遠(yuǎn)外祖父的請求信,拜托左都散人好好做一次主,所有的錯誤都由他的外族一并承擔(dān)。
所以,左都散人也同盛云飛說明了這些緣由,才得以明白。更離譜的是,離開之前還不忘記吩咐他前去告知一下盛云玲。
此事就算告一段落,一干人等也一一散去,回到自己的別院里修煉。
“三姐,請留步?!笔⒃骑w在人群之中找找到了盛云玲,并叫住了對方。
盛云玲正朝著另一個方向走,聽到有一股熟悉的聲音正在叫喚他的姓名,轉(zhuǎn)過身來,之間盛云飛與盛云誠正朝著她這個方向走來。
“何事?”盛云玲不忘行禮,面無表情地疑問道。
盛云誠與盛云飛到了跟前也先行欠身行禮,笑著說道:“關(guān)于追究秦淮遠(yuǎn)的責(zé)任,這樣的決定我想你應(yīng)該很有疑問吧?”
“你說的不錯,確實是不理解此事究竟如何,正想找個機(jī)會問個究竟呢?!笔⒃屏峤?jīng)過那件事之后,那副盛氣凌人的模樣有很大的變化。
“他的外族請求我?guī)熥鹉軌虺雒娼鉀Q此事,并承諾他所犯下的一切都由他外族一并承擔(dān)。
盛云玲臉色并未有什么變化,縱使是聽到這么荒唐的答案,也不會影響到什么。無論何時,只要需要左都散人出面解決,可見這事并沒有那么簡單,所以就算是問了也是白問,誰也不知道自己會突然做不了主。
“你放心,往后他住下的日子,我會替你教訓(xùn)教訓(xùn)他?!?p> 鑒于盛云飛的信譽(yù)度來看,絕對是不容易讓人輕易相信此事。好在對方所說的決定還是出自左都散人之后,所以無論對方說些什么,都會詳細(xì)好懷念。
“三姐,您可千萬別太介意呀?!笔⒃普\安慰的語氣說道。
三個人也是好久沒有聚在一塊說些“廢話,”隨意找了個地方談?wù)撝嵥榈氖虑椤?p> 半年的時間匆匆而過,如同奔流的溪水一去不復(fù)返。半年時間里,盛云飛每天拉扯著盛云誠到涿水以為名附近的村莊或者城鎮(zhèn)里去進(jìn)行歷練。
兩人每日每夜都在此地晃悠,順帶修煉了自身的功法,然后將修為提高了一些。修煉十?dāng)?shù)載,盛云飛還是希望能夠找到卅陸皇術(shù)遺失的另外幾篇,這樣一來,突破辟谷修為應(yīng)該也能夠得心應(yīng)手,不至于步步艱難。
自從左都散人將秦淮遠(yuǎn)留了下來,好日子也算是到頭了,期間對方的外祖父還偷偷來看過他。但只能遠(yuǎn)觀而不可見面,畢竟他可是犯錯太過嚴(yán)重。
半年的歷練時間,盛云飛與盛云誠的修為更上一層樓。這些時日艱苦歷練之人是絕對有機(jī)會突破一些的,就盛云玲也是有些精進(jìn)。
倒霉的依然還是他,所有人都突破了重要的瓶頸,唯獨他一人死死地卡在那毫無進(jìn)展。雖說涉獵的事情確實解決了,但還有沒有解決的幾件事。
心里就是不踏實,感覺還有疑點有跡可循。
不過盛云飛打算將這些事暫時擱置,眼前最緊要的正事就是好好的修煉,唯有努力提升修為,不停地將那些難以橫跨的障礙逐漸跨過去,如此一來才能徹底的追查后續(xù)的事情。
那幾顆丹藥不停地在手上滾動著,丹藥上還時不時散發(fā)出陣陣奇異的香味。這正是梁浩深贈送給他的丹藥。為了這一次能夠一下子突破到辟谷的修為,可謂是下了血本。
昨日師尊還叮囑過,告知他切不可胡亂口服太多丹藥,吃多了對身體并沒有什么益處,甚至有可能會變得更加糟糕。
可是,梁浩深拿給盛云飛之前并未多說些什么,藥物吃多了會有些壞事,這是眾所皆知的事情,若是真的有什么三長兩短,那可就真的沒有后悔的余地了。
一步錯皆是滿盤皆輸。
前幾日,盛云飛還特意前去藏經(jīng)閣翻閱了一下古籍,無奈的是上面有關(guān)丹藥的事情真的是少之又少。如今手上的這類丹藥,只知道能夠修復(fù)諸多突破瓶頸帶來的弊端。
盛云飛需要知道這種丹藥身體能夠承受多少藥量就已經(jīng)足夠了,其他不相干的事情,即使爆體而亡或傷經(jīng)錯骨也是可控制的范圍之內(nèi)。
如此一來,便心急如焚地將手上的那幾顆藥丸全部服下。剛開始沒有任何反應(yīng),只感受到濃烈的藥香味瞬間充斥著味蕾以及嗅覺。
藥力隔了一段時間才漸漸有起色,逐一地在四肢中緩緩散開,慢慢的在丹田與經(jīng)脈之間流竄。
藥力異常的溫和。自此盛云飛打算運起焚野勁結(jié)合著身體的藥力,強(qiáng)行突破這段時間一直未能突破的瓶頸。
本來溫和緩緩流動的藥力忽然因為催動焚野勁的緣故,瞬間如同爆炸時的沖擊氣流那般不停地在體內(nèi)流竄。一旁的盛云誠看得目瞪口呆,沒想到盛云飛竟然還會有這一手。若是家族里也有源源不斷的丹藥,如此一來也就無需擔(dān)心修煉上面的問題了。
盛云飛感覺全身充斥著熊熊火焰,燃燒著體內(nèi)的真氣,又在某個節(jié)點之后瞬間補(bǔ)滿。這邊感受,也夾帶著撕裂的疼痛感,盛云飛額頭冷汗直冒,看得盛云誠臉色也是一陣一陣變換著。
只見他立即閉上雙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