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一夜未歸
往明湖右邊走吧，那里更快點，趕緊回寢室，太冷了，誒？樹底下那張凳子上坐的不是陳錫和路學(xué)姐嗎？路學(xué)姐依偎在陳錫懷里，說真的，我挺羨慕學(xué)姐的，羨慕她可以和這世上最好的男生談戀愛......
“我和路學(xué)姐，我們......”
“我現(xiàn)在正式告知你，從今天開始，我就是陳錫的正牌女友，你別有事沒事的再給陳錫發(fā)信息了，陳錫是忍著高燒還要給你回信息的，他怕你擔(dān)心，他就裝作自己沒有生病的樣子，你怎么忍心讓陳錫再回你信息，如果你把陳錫當(dāng)朋友看，你就少來打擾陳錫了?！?p> “陳錫他需要的是我，是我，你懂嗎？程晨，你還是少接近陳錫了，暑假陳錫一直和你待在一起，一回來就生病了，這都是你害的，如果不是你叫陳錫去玩的話，陳錫就不會生病的，陳錫從一開始就喜歡上我了，但因為害怕傷害你，怕你孤單，所以一直遲遲不敢和我在一起，你不覺得你應(yīng)該為陳錫做些什么嗎？他為你付出了很多，程晨，請你別那么自私好嗎？”
“他為你付出了很多，程晨！
“他為你付出了很多，程晨！
“他為你付出了很多，程晨！
藥好吃嗎？好甜是嗎？所以你才把藥當(dāng)作糖果吃的是嗎？為什么現(xiàn)在才想起這些，程晨，你真有意思，那么大的人卻那么幼稚還一天到晚的打擾陳錫，陳錫一定很心累吧，還要照顧我的情緒......呵，終于明白為什么路學(xué)姐吃飯時總是會對著我翻白眼，是我一直在打擾陳錫，是我橫在陳錫和路學(xué)姐之間......
程晨，你在發(fā)什么呆啊你？你要站在這里看到什么時候？你要偷看陳錫和路學(xué)姐到什么時候嗎？程晨，你生病了，你要回去吃藥，你不是頭暈，頭暈是過一會兒就好的，但你不是，程晨，你的頭很痛啊，你要趕緊回去吃藥的，你不能再待在這里了，不然你的頭會越來越痛的，走吧，程晨，我們走吧！怎么？程晨，你心里難過的很是嗎？呵，你這人，回去吧....
媽咪，我偷偷跟你講件事啊，這路上有個哭的很難看的人，這個人他，他竟然有點嫉妒那個和陳錫在一起的女生，他真的好搞笑啊，怎么會有這樣的人啊，關(guān)鍵是他......他怎么能這樣啊，好搞笑啊，真是莫名其妙誒！怎么會有這樣的人，陳錫可是他的好朋友誒，他居然不想陳錫和那個女生在一起，搞笑了，搞笑了，真是搞笑了......
不，不是，不是我，不是我，我沒有對陳錫有那種感覺，我在瞎想什么，要把自己逼近死角才滿意是吧......沒有，沒有，沒有，我沒有......不，你承認(rèn)吧，程晨，你就是很莫名其妙，別再騙自己了，你在吃醋，你在生氣，你......程晨，你不敢說了吧，那句話你根本就不敢說出來是嗎？那句話你不敢跟自己說也不敢跟陳錫說是吧？你在害怕什么？程晨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呵呵，你害怕，你害怕你說出來之后陳錫他會不理你，你害怕你說出來之后你和陳錫連朋友都沒得做，你害怕的發(fā)抖了，親愛的程晨，你在發(fā)抖啊，程晨......好冷啊，媽咪，我好冷，真的好冷好冷，明湖旁的冷風(fēng)迎面而來，寒風(fēng)刺骨......
程晨，你在逃避，其實你是知道你是自己心里所想的那樣對吧？是的，是的，可你做的挺好的，真的，你做的挺好的，你不要皺眉不要懷疑，我不是在說反話，我是說真的，自從你認(rèn)清了自己內(nèi)心真實的想法后，你把自己照顧的很好，陳錫他看到你好好的，他才會放心，才會有更多的時間去和學(xué)姐在一起玩，程晨，你很棒，真的，最近的你都很好，沒有吃藥，很好，真的很好，只是你骨子里還是太脆弱了，在寢室里聽到宋子銘問陳錫的那個問題時你終究還是難過了，什么問題那么難過啊？哦，是那個問題，宋子銘問道：“陳錫，你和你那個學(xué)姐到第幾步了？”
“什么第幾步？”陳錫拿了個蘋果坐在凳子上說。
宋子銘笑著用胳膊肘推了推陳錫說：“呀，錫錫，你還跟我裝什么呀？你倆還沒到最后一步？”
陳錫咬了口蘋果說：“你在說什么？”
“呵，你啊，好，那我直白點問你，你們有沒有那什么過了？”宋子銘問道。
你怎么了，程晨，我聽到你心跳加速的聲音了，你在害怕，你在害怕陳錫所要回答的答案，其實，程晨，不要說你害怕，我也很怕，我......程晨，你不會笑話我吧，我真的害怕的很，我真的很害怕聽到陳錫的答案，真的......
陳錫馬上放下蘋果蹙眉說：“沒有了，你怎么問這樣的問題？”
“還沒有啊，那你們到哪一步了，不會連最基本的什么都沒有吧？”夏澤軒放下耳機問。
陳錫紅著臉，低下了頭。
宋子銘笑著說：“錫錫，你好純情?。Ψ娇墒呛芷恋陌?，你居然什么都沒跟人家，人家......你好虧啊你！你們都談了快一個學(xué)期了，你這，速度太慢了?！?p> 陳錫只是低著頭，也不說話。
“唉，你們這戀愛給談的，就是牽牽手，沒什么意思！”宋子銘搖搖頭。
夏澤軒睜大眼問：“不會連牽手和擁抱都很少吧！”
陳錫抬眼輕輕看了我一眼，然后又低下頭咬著蘋果。
“行了，行了，別說了，夏夏，誒，夏夏，你不是要跟我去超市里買東西嗎？趕緊的，等會超市關(guān)門了。”
“哦哦哦。”
宋子銘拉著夏澤離開。陳錫又抬眼看了看我，然后手機響了一下，他看了看微信就轉(zhuǎn)頭跟我說：“程晨，我先出去一下，你門關(guān)好，等會早點睡！”
“嗯嗯。”
陳錫走了之后，我躺在床上，這燈太亮了，關(guān)掉再睡吧，關(guān)掉房間的燈之后，“砰”的一聲，我馬上到陽臺看了看，沈心，沈心，沈心......
我的淚水像開閘的洪水般......
沈心晚上七點多鐘還和我們在寢室里聊天的，沈心......我的淚水再一次涌了出來，沈心，你剛剛還好好的，沈心......
急忙趕來的駱恩看著我懷里身體已經(jīng)涼去的沈心，他泣下如雨，他看了看周圍的同學(xué)和老師，然后轉(zhuǎn)身走了......
沈心的爸媽連夜趕到學(xué)校抱著沈心痛哭，陳錫哭的眼睛都腫了，宋子銘和夏澤軒抱頭痛哭著......
我抹干眼淚來到派出所，駱恩戴著手銬安靜的坐在那里，他的睫毛上掛滿了淚珠，但他卻笑著說：“程晨，我一直沒有告訴你，其實那個人他就是沈心，在新生報道時他排在我前面，和我說第一句話的時候，我就......但他心有所屬，是那個宣朗，他把宣朗捧在手心里小心翼翼的呵護，朋友圈都是那個宣朗......”
駱恩地下頭，又笑了笑說：“你們都看不到他的朋友圈，而我，他應(yīng)該是忘記屏蔽我了，前段時間，那個人說要和他分手，那個人說厭倦了這種關(guān)系，后來又和好了，但這兩天兩人有點矛盾，沈心他今晚最后一條信息是再見兩個字，配了一張對話的截屏圖片，那個人說要永遠結(jié)束他們的關(guān)系，叫他永遠不要再出現(xiàn)了。一看到朋友圈上的信息，我就馬上趕回來，只是，我還是晚了......”
駱恩抬著頭然后搖搖頭苦笑著說：“那個人是活該的，只是，只是，換不回沈心了，換不回了......”
駱恩哭紅了雙眼，我的眼睛忽然模糊了，忍不住的哽咽，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淌......
沈心走后的一個月里，我去看了駱恩好幾次，回來的時候我也早已習(xí)慣了一個人這樣獨來獨往，讀大學(xué)之前，我也是一個人在校園里的，一個人走路，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看書的......要不要發(fā)信息問下陳錫，都已經(jīng)十一點了，寢室快關(guān)門了，他還沒回來，還是別發(fā)了，路學(xué)姐自從知曉沈心的事就命嚴(yán)厲警告過我了，她叫我不要打電話給陳錫的，睡吧，睡吧，程晨......
“宋子銘，陳錫今晚不回來了嗎？”
剛要睡著就聽到夏澤軒問宋子銘，陳錫不回來了嗎？他不回來，程晨你那么緊張干嗎？你心跳的那么快做什么？程晨，你怎么總是這樣莫名其妙，你真是，我對你都無語了，你，呵......
“肯定不回來了，都十二點了，錫錫今晚和他的學(xué)姐都去外面，還回來干嘛，唉，你小屁孩你不懂！”
“啊？你是說陳錫今晚，今晚就要和路學(xué)姐她......”
“他們都談那么久了，這不是很正常嗎？我跟你嫂子認(rèn)識沒多久不也是......”
“是你的話，我倒是可以理解，但陳錫他是不可以那樣的！”
“誒，夏夏，你什么意思？你說啥呢？”
“反正，反正陳錫就是不可以那樣?！?p> “錫錫怎么就不可以那樣？拜托，錫錫也是正常人好嗎？”
“如果陳錫和路學(xué)姐.......反正我是接受不了的，還有，萬一那個路學(xué)姐當(dāng)媽媽可怎么辦，陳錫還在讀書，陳錫還是學(xué)生誒！”
“唉，夏夏，你是比錫錫的老媽還要老媽?。∧惴判?，不會的了，啊，放心吧！”
“那誰說的清楚，那個路學(xué)姐，反正我覺得她就是個很厲害的角色！”
“你說的有道理啊，那個女的挺壞的，我得趕緊打電話給錫錫，誒，不行，我要是現(xiàn)在打電話給錫錫那不太好啊，這不妥啊！”
“那怎么辦嘛？”
“唉，算了，別打了。.”
“那我們是不打電話了嗎？”
“嗯嗯，當(dāng)然不打?。 ?p> “可是，可是，我還是有點不喜歡，我不想陳錫跟那個學(xué)姐在一起，我不喜歡那個學(xué)姐，陳錫那么善良純凈，還有程晨他......”
“唉，夏夏啊，你真是......你真操心?！?p> “程晨，程晨他到底要怎么辦啊？”
是啊，程晨，你要怎么辦啊？你怎么辦啊？呵呵，你竟躲在被子里偷偷的哭著，生怕他們會聽到你的哭聲，你真的是，我都快找不到詞語來形容你了，你......
第二天早上第五節(jié)課上課前，駱恩小聲的對旁邊的宋子銘說：“陳錫，真的是一晚都沒回來，他怎么可以一晚都沒回來，他怎么可以那樣？”
“唉，夏夏，都跟你說了，錫錫人家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再重要的事也要來上課嘛，連課都不上了，他想掛科??！都快三個學(xué)期了，陳錫從來都沒有出現(xiàn)這種狀況的，我打了他好多個電話，都是說來電提醒為您服務(wù)，他要干嘛？”
“不要帶著抱怨的眼神嘛，說不定錫錫等會就來了。”
“都要上第五節(jié)課了，還來什么來，到現(xiàn)在都沒來，他到底要干嘛，課都敢不來上了，膽子真大，都怪那個學(xué)姐......”
“晨晨，你電話響了！”
宋子銘回頭跟我說道，我馬上走上去，拿著手機看了看是個陌生的號碼，接下吧，陳錫以前說過，本地的號碼還是接下更好，“喂，你好?！?p> “喂，晨晨，我是陳錫，昨晚我和學(xué)姐散步，后來我姑婆心臟病復(fù)發(fā)，我就馬上回家了，我的手機不知道掉在哪里了，這是劉婆婆的電話，不好意思，我都忘記跟你說了，抱歉，抱歉！”
“把手機放回去。”
老師一進來就板著臉說，我馬上掛了電話，把手機放在手機袋里。
我一坐回去，夏澤軒立刻扭頭輕聲問：“是不是陳錫打來的？”
“嗯?！?p> “他干嘛還不來學(xué)校？”
“夏澤軒！”
“到！”
聽到老師喊名字，夏澤軒立刻站了起來，班上好多同學(xué)都笑了，夏澤軒摸了摸頭，然后尷尬的坐下......
放學(xué)后，夏澤軒就拉著我問關(guān)于陳錫的事，問完后，他就笑嘻嘻的跟著其他同學(xué)走了，程晨，我們?nèi)ハ磦€手吧，你一手都是汗，這大冬天的你怎么一手都是汗。
在洗手間洗手的時候，我聽到隔壁洗手間的柳班長問道：“曦冰，你喜歡陳錫嗎？”
“是，我是喜歡他，陳錫顏值那么高又那么討喜，誰會不喜歡他呢，我們學(xué)校有很多很多女生喜歡他，隔壁的衛(wèi)校和醫(yī)專也有很多女生喜歡他，只要陳錫到什么地方，什么地方都擠滿了女生，只可惜陳錫跟路淺唱在一起了，說實話，我寧愿陳錫跟別的女生在一起也不要他跟路淺唱在一起。呵呵，你和程晨呢？”
周班長微笑著搖搖頭。
“陳錫是眾多女生喜歡的，而程晨，呵呵，你懂的，程晨他，挺可憐的，最近都是一個人吃飯的，我看過他好幾次都是一個人孤寂落寞的吃著飯，那個樣子真的讓人好心疼，以前和陳錫在一起吃飯，程晨的眼里滿是......那種幸福感，你懂我意思的吧，呵，路淺唱她真的太厲害了，有一次我看到陳錫打好飯菜往程晨那里走，路淺唱卻一下子就把餐具端到其他地方，不讓陳錫和程晨一起吃飯，后來我看到陳錫和路淺唱在食堂門口說話，陳錫說他以后還是要跟程晨一起吃飯的，但路淺唱就大哭大鬧了下，說陳錫心里沒有她......算了，走吧，我們?nèi)コ燥埌??！?p> “嗯，走吧！去吃飯吧！”
回寢室的路上，程晨你哭了，你竟然哭了，眼淚再一次崩潰了，無能為力的這樣走著，小心些啊，程晨，你別像一個沒有靈魂的軀體那樣走著好嗎？我求你了，你別這樣好嗎？我求你了，我求你了......不要哭了，不要哭了，程晨，你不會以為自己哭的是那種梨花帶雨的樣子吧？你以為你哭起很凄美嗎？呵呵，程晨你是想要獲得誰的憐愛啊，你，走路別東倒西歪好嗎？好嗎？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