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眼,半月有余。
唐衫每日的作息時間越發(fā)規(guī)律,已經(jīng)快到不練不舒服的地步。
御氣訣加鍛體,練累了就換一個。
兩相結(jié)合之下,魔武雙修,讓唐衫的精氣神,都每日可見的蹭蹭上漲。
同樣蹭蹭往上漲的,還有名氣。
現(xiàn)如今,佛子煉春藥,在長安城內(nèi),那是路人皆知。
甚至都有兩波來自長安城外,專程花大價錢跑來求藥的。
唐衫倒是來者不拒,反正有緣簽就放在哪里,誰能抽到誰有緣,至于抽到的自愿把緣分送人,那也是別人的自由。
見了面,贈了藥,也不會強求布施,香油錢隨緣而給,一個銅板不嫌少,千兩黃金不怕多。
反正來的都是權(quán)貴之人,正要拉得下臉來,敢一個銅板都不給,唐衫就額外送個贊。
有些話能做不能說,有些事能說不能做。
當(dāng)夜殷開山的提點,應(yīng)該就是這么個理兒。
“佛子。”
送走了最后一位有緣人,方丈又不知從哪冒了出來,這段時間他是越發(fā)的神出鬼沒了,唐衫都懷疑之前丫是不是裝的。
“佛子,名聲越來越壞了,別看來洪福寺進(jìn)香的人越多越多,可真正的善信之人,卻越來越少。來的,都是想抽到有緣簽,在轉(zhuǎn)手賣高價的市井之徒?!?p> “市井之徒好啊,他們走街串巷,嘴上又沒個把門,名氣能提升得這么快,還多虧了他們。”
方丈點了點頭,又憂心道:“可長此以往也不是辦法,我都收到好幾封同門責(zé)怪的書信。還有些脾氣急的檀越,找上門來罵你攀權(quán)附貴,有辱佛門聲譽?!?p> “不用理會,這種人,不是酸就是別有用心。道家那邊什么反應(yīng)?”
“還能有什么反應(yīng),現(xiàn)在都不屑回應(yīng)了。”
“不回應(yīng)可不行啊,一個巴掌拍不響,他避戰(zhàn)不出,我們就主動出擊唄。”
方丈愕然道:“就現(xiàn)在這情況,我們主動出擊跟自找沒趣有啥區(qū)別?”
“沒后手才叫自找沒趣,有后手那叫堅持正義。真理嘛,總是掌握在少數(shù)人手里?!?p> “那也太少了點?!?p> 方丈嘀咕了句,但還是聽從了唐衫的安排,準(zhǔn)備一條道走到黑了。
剛走到門口,一名匆匆忙忙的僧人就闖了過來,見到方丈面露喜色道:“主持,殷公子親自帶隊,敲鑼打鼓的送匾來了?!?p> “什么匾?”
“不知道啊,用紅布擋著,但看他紅光滿面,肯定是好事?!?p> 僧人話音剛落,唐衫也走到了門口,呵呵笑道:“你看我說什么來著,觸底反彈,就在今朝。”
方丈大喜,趕忙邀著唐衫過去,人還沒到前殿,喜慶的鑼鼓聲,已經(jīng)傳入耳中。
前殿那邊人頭攢動,里三層外三層的,圍著中間送匾的隊伍。
“佛子到!”
也不知是誰吆喝了聲,圍觀人群自動分開條路,不管是來投機倒把的,還是來進(jìn)香拜佛的,紛紛合十施禮。
殷元果然是紅光滿面,有了求子湯的屬性加成,這段時間旦旦而伐的他,并未有半點精神不振。
“玄奘……不,佛子大恩,殷元無以為報?!闭f著,殷元將牌匾上的紅布一掀,“唯有此匾,能表我心意?!?p> 眾人一看,不由嚯的一聲,牌匾上四個大字,送子活佛。
這可又將唐衫的稱謂,往上拔了一個高度。
以前是佛子,現(xiàn)在直接成活佛了。
一名善信道:“這么說那個春……那個湯藥,還有這等神效?”
殷元笑道:“佛子一早就跟你們說了,那是求子湯,不是什么春藥,就某些人頭頂生瘡腳底流朧,從頭都壞到底了,污蔑佛子聲名?!?p> “施主過譽了,你是貧僧親舅,叫我玄奘便好?!碧粕郎锨昂鲜┒Y,“殷家后繼有人,也了卻貧僧一樁心愿?!?p> “哦~”人群中一個投機倒把的家伙恍然道:“他們是親戚,當(dāng)然怎么說都行嘍?!?p> “你是不是傻?佛子親舅,就是鄖國公親子,他這身份用得著弄虛作假?”
“這么說也對哦,難道那春藥……啊呸,那求子湯真有這等奇效?”
“我看錯不了,好笑之前還有人把靈藥當(dāng)春藥,求藥之后扭頭就去了春香樓?!?p> 人群中嘰嘰喳喳的說開了,方丈正好利用這股風(fēng)把火燒大,實現(xiàn)半個月前唐衫所說的逆轉(zhuǎn)。
消息,就此經(jīng)由善信,和市井之徒的口,在長安城中發(fā)酵起來。
雖然一開始還有人心存懷疑,但當(dāng)去了相府的郎中,證實了殷元五房妻妾,全都身懷喜脈之后,至少在權(quán)貴的圈子中,唐衫身上的污名,變成了盛名。
畢竟,殷元膝下無子,在圈中不是秘密,而是不能說的禁忌。
他豈會為了幫侄子樹立名聲,就那這種事來開玩笑?
而且,當(dāng)更多飲用過求子湯的人,站出來以身說法后,唐衫身上的污名側(cè)底洗去,成為了口口相傳的送子活佛。
一時間,有緣簽千金難買,并且拿到有緣簽的人,也不光是只為求子,是真把唐衫當(dāng)成了活神仙,求啥的都有。
這天,見完了最后一位有緣人,方丈精神抖擻的走了進(jìn)來。
“佛子,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看先聽那個?”
“好消息我猜得到,先說壞消息。”
方丈呵呵一笑:“其實也不算是壞消息,就是某些別有用心之人,說殷公子的五房妻妾,懷的并非殷家血脈。”
唐衫不屑一笑,“跳梁小丑。不過人言可畏,我舅舅有什么應(yīng)對?”
“佛子早有安排,又何必明知故問呢?!?p> 唐衫一愣,完全沒聽懂方丈在說些什么,暗道灑家玩不過風(fēng)云老賊也就罷了,莫不是這段時間光顧著修煉,腦子生銹,連你的騷操作都看不懂了?
不過他表面還是繃著高人姿態(tài)道:“聽個樂也好嘛?!?p> “說的是?!狈秸傻溃骸胺鹱右婚_始沒有制止權(quán)貴之人壟斷有緣簽,就是為了破解今日的流言。畢竟,來求藥的都是權(quán)貴之人,其中不乏年老體邁,又或被酒色掏空身子的人。如今他們的妻妾也接連受孕,難道全都另有奸情?”
原來如此,無心插柳柳成蔭啊。
唐衫咧嘴笑笑,“那好消息呢?”
“好消息也正如佛子所料,如今污名逆轉(zhuǎn),盛名滿長安,我們還沒去找道門,道門的人倒是先繃不住了?!?p> 方丈呵呵笑道:“剛剛派人送來帖子,說是同意將斗法之期提前,不過得他們來定時間地點,讓老衲一口回絕了。”
唐衫眉頭一挑,“你回絕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