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不戒根本一點佛緣都沒有嘛。”
“就是,金蟬子之前提示得那么明顯,說了要試試他是否與佛有緣,那么就不能光當(dāng)做聽故事,得從故事里找出與佛有緣的地方嘛。”
“明明那么多正確答案,他愣是完美的全給避開了。”
“枉他還當(dāng)過這么長時間的出家人,悲哀呀?!?p> “不得不說,這也是一種本事?!?p> 暗地里的護(hù)衛(wèi)隊成員們,都紛紛搖頭。
唐衫也不解釋,笑道:“再想想?!?p> 不戒抓了抓板寸,一拍大腿道:“哦~那個奸臣太壞了,死后肯定要下地獄!”
“再想想。”
“又不對?”不戒不確定的說:“那就是命中注定?”
“再想。”
不戒抓耳撓腮,暗地里的護(hù)衛(wèi)隊成員們,卻有些摸不著頭腦,相互爭論了起來。
“善惡有報應(yīng)該沒問題呀。”
“是沒問題,金蟬子又沒說錯,只是讓不戒在想想,可你看不戒想出個什么答案,宿命論!本明顯他之前表達(dá)的善惡有報,自己都沒有真正理解嘛?!?p> “可畢竟他說對了一次不是嗎?”
“那是金蟬子多給的機(jī)會,就算他第二次擦著邊了,可三打兩勝也是無緣?!?p> “我看金蟬子就是找個借口讓他死心?!?p> “不會吧,都說事不過三,金蟬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給不戒第四次機(jī)會了?!?p> “都別爭了,我思來想去,春秋戰(zhàn)國時期,好像沒有叫精忠的大將軍吧?”
“對哦,好像也沒有接連兩個皇帝被活捉的?!?p> “你看我說什么來著,這故事就是金蟬子現(xiàn)編的,主要是讓不戒死心?!?p> “那金蟬子為何接連給機(jī)會?”
“為了讓不戒的心,死徹底嘛?!?p> 不戒實在是想不出來了,懊惱的跪坐在地上,垂頭喪氣的。
唐衫道:“你想想,新皇帝知不知道精忠打仗很厲害?”
“肯定知道呀,要不然干嘛封他做大將軍。”
“誰封他做大將軍?”
“新皇帝呀?!?p> “那他想做什么?”
“收復(fù)舊山河,迎回二……”不戒猛地一怔,他悟了,但不敢說出來,滿臉惶恐的看著唐衫。
這一次,唐衫并沒有停頓太久,幾乎是不戒愕然的同時,就搖頭笑道:“你心中信佛嗎?”
“信信信啊?!?p> “說實話?!?p> 不戒咽了口唾沫,麻著膽子搖了搖頭。
唐衫道:“你都不信,如何能有緣?不過我相信,天下無不可渡之人。我佛慈悲,既渡有緣人,也會給無緣之人,一個機(jī)會。收拾一下,該出發(fā)了?!?p> “哦?!?p> 不戒起身收拾行囊,不時歪頭思索。而暗地里的護(hù)衛(wèi)隊成員們,全都好不慚愧。
“原來如此,金蟬子是想把不戒帶在身邊慢慢感化。”
“天下無不可渡之人,說得真好。”
“他雖然殺生,喝酒,妄語,但我知道,他仍個有大智慧,有大慈悲的好和尚。”
“想當(dāng)初輕慢大法被貶下凡,十世輪回終于悟了,不枉我佛一片苦心吶?!?p> “就是可惜了不戒,但愿他下輩子,能與佛有緣。”
“但愿他還有下輩子。”
“……”
“罪過罪過。”
“阿彌陀佛?!?p> “善哉善哉。”
……
收拾停當(dāng),重新出發(fā)。
翻過了山嶺,看見了山洞,將洞中骸骨收殮安葬,誦經(jīng)超度。
唐衫邁了個大步子,心中一直七上八下的,直到此時,才算是徹底放心。
畢竟,之前那個故事,多少有點心思不良的意思。
不過,他多心了,護(hù)衛(wèi)隊中,就沒有一個人,往這方面去想。
一邊,是站在三界頂峰的大佬之一。
另一邊,只是個剛剛踏上修行路的凡人,就好比人和螞蟻一樣,人會去思考螞蟻會不會造反這個問題嗎?
當(dāng)然不會,會該是閑得多么蛋疼,說不準(zhǔn)某天一個不留神,就把咋呼著要造反的螞蟻給踩死了,而且人還不知道有這么回事,甚至都不知道踩死了螞蟻……
在護(hù)衛(wèi)隊成員們的潛意識中,就是這樣,所以下意識就避開了這種猜想。
在唐衫的潛意識中,也明白這個道理。
他不敢袒露真實身份,是怕死。
他懷抱僥幸搞東搞西,是求活,能掌握自己命運的那種,活。
最后一句經(jīng)文出口,不戒也添上了最后一把浮土,正準(zhǔn)備給墳上豎個木板當(dāng)墓碑。
“不必了,塵歸塵,土歸土?!闭f罷,唐衫臉上悲天憫人的表情一收。
不戒點頭稱是,只當(dāng)這就是拿得起放得下的表現(xiàn),圣僧就是圣僧,還有很多要跟他學(xué)習(xí)呀。
趕緊追上兩步,念頭一轉(zhuǎn),想到精忠報國的故事,心中思緒不免有些凌亂。
兩人繼續(xù)翻山越嶺。
在日落前夕,離開了雙叉嶺的地界。
就在這時,前方草叢突然躥出野兔一只,后面還追了匹灰狼。
但它們沖出來后,都猛然定格了片刻,就雙雙掉頭,一個奔左,一個奔右,幾個起落后不見了蹤影。
“我們是鬼咩!”不戒滿頭黑線,“這什么情況?一路上不管碰到啥,看見我們跑得比狗還快。”
“虎死威猶在,看來今天得吃素了?!?p> 唐衫心知這是昨晚全虎宴,外加那顆妖丹虎威屬性的鍋。
不過再往前走兩步,應(yīng)該就能碰到鎮(zhèn)山太保劉伯欽,所以吃素是不可能吃素的,今晚吃地主,但灑家低調(diào),偏就不說。
又往前走了一段,來到了峻嶺之間,就聽前方山坡上,一頭猛虎咆哮。
“一山不能容二虎,這兒距離雙叉嶺挺遠(yuǎn),已經(jīng)到了另一頭山大王的地盤,這是在向我們示威呢。”
不戒一緊手中橫刀,“這算不算送上門的?”
唐衫還未搭話,就見那咆哮的猛虎,突然一縮脖子,好像被人掐住了喉嚨似的,身形一低就潛入了密林。
不戒見狀大急,放下行囊就要去追。
“別急,有人來了?!?p> 唐衫一把將其拽住,就見前方山腳,闖出來一個手持鋼叉的獵戶,正是鎮(zhèn)山太保劉伯欽。
冷不丁蹦出來個兇神惡煞的獵戶,不戒錚一聲拔刀在手,擋在了唐衫身前。
劉伯欽見狀道:“長老休怕,我不是歹人。我是這山中的獵戶,姓劉名伯欽,綽號鎮(zhèn)山太保。方才聽聞大蟲咆哮,特來捕它下酒,不想沖撞了長老,莫怪莫怪?!?p> 不戒恍然,但手持橫刀寸步不讓,“那大蟲是我們先看上的?!?p> 劉伯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