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鳴城,亮著無數(shù)路燈的大街上。
一個身穿灰黑色衣服的大頭中年人,拉著同樣著裝的一個少年,一個年輕人,一個老人,赤裸著雙腳,在大街上連滾帶爬,踉蹌狂奔。
這四人,臉上都帶著無盡笑意……
“王胖子,你小心點路上的馬車……”
“別我們剛剛死里逃生,又給你帶著讓一輛馬車四個人整整齊齊一齊撞死了!”
“別說話!跟我走!”王胖子大笑。
不多時,一個閃耀著亮麗燈光的高大建筑,出現(xiàn)在幾人身前。
建筑上面,是“富貴酒樓”四個大字!
大堂門前,正有無數(shù)衣著整潔的客人,在門口恭候黑服侍者的注視下,進進出出……
王胖子二話不說,拉著韓白三人,撞開門口所有貴賓貴婦。直接登上樓梯,來到了某個華美包廂內(nèi)。
無數(shù)客人,驚奇地看到四個乞丐模樣的人,風一般就上了酒樓。
韓白四人剛在包廂內(nèi)落座,拿著茶碗狂喝包廂里桌上為食客準備的茶水,只覺得美味無比時……
一群保衛(wèi)模樣的人忽然沖進了房間,“你們幾個乞丐,闖進我們富貴酒樓干什么?”
“喝茶!”韓白一邊舔著茶碗,一邊回道。
“吃飯,慶祝!”老油條回道。
“他,家里有三百枚四星浩晶財產(chǎn)的窮人,帶我們來的!”柳姓年輕人指著王胖子道。
“三百枚四星浩晶?”“窮人?”
這群保衛(wèi)大眼瞪小眼,一個個面面相覷,看著坐在中間的大頭男人。
傳說中財不外露,真正的有錢人,看起來往往是沒錢的樣子。不過這幾人,怎么看起來,都像是剛餓了十天半個月的窮乞丐模樣吧……
“怎么?難道看不起我這個大窮人嗎?”王胖子霸氣問道。
“我們誤會了!你們只要能付得起浩晶,自然可以來這里吃飯的……”一位領頭人模樣的保衛(wèi)解釋道,帶著一群人就走了。
“有錢人,就是會裝逼!裝逼還要扮成乞丐!三百枚四星浩晶,還是大窮人?我去!”
走之前,還不忘低聲罵罵咧咧幾句……
“來來來,我們先別跟這些人一般見識!”
“我們先喝茶!這茶好喝……”王胖子勸說。
華美的包廂內(nèi),四個人,把兩大罐茶水,喝得是一絲不剩。
連茶碗,都舔得是干干凈凈,看起來就像準備把碗都給吃了一般!
王胖子甚至抓起泡過的茶葉,就要往嘴里塞,其余三人強行按在布椅上。
“你們幾個,別攔我!”
“我一個月都沒吃過一頓像樣的了,這兩壺茶葉,我承包了!”王胖子雙眼發(fā)紅,拼命掙扎。
“冷靜!沒聽過大旱三年一下雨,有人喝水喝死的么!”按住王胖子雙手的老人淡淡道。
“有理!”
“這一兩天,我們一定要緩著點,否則容易樂極生悲??!”韓白按照王胖子的大頭,繼續(xù)補刀。
“各位,你們……”
一個拿著菜單的小姑娘,剛剛進入包廂。
就看到三個男人,把另外一個不斷掙扎的大男人按在椅子上……
“誤會!”
三人放開按著王胖子,對面前這位臉上盡是霞紅的侍女,解釋道。
“王胖子,快點菜!別想著吃茶葉了!”之前按住王胖子雙腳的年輕人,一拍王胖子的大腦袋罵道。
王胖子從柔軟華美的布椅上起來,接過這位侍女緩緩遞過來的菜單:“點菜!”
四個人腦袋挨腦袋,紛紛湊在菜單前,口水直流地看著菜單上的各種菜品名字。
糖醋肥骨、香椒大牛肉、酥糖點心……
半刻鐘后,一番小聲嘀咕討論后,四人終于再次分開。
其余三人繼續(xù)狂飲這位侍女端上來的茶水,王胖子則是霸氣地叫道:
“白米粥,什么都不放,來兩大鍋!”
聽到這句話,這名侍女眼睛睜得圓圓的。
這四個人,討論這么久之后,最后點的是這種?
“四位先生,我們這里沒有這種白米粥!”這位侍女淡淡道。
“叫你們酒樓的掌柜來,我說有就有!”王胖子再次囂張道。
聽到這句話,侍女默默地退了出去……
富貴酒樓前,一個穿著貴族黑裝,頭上留著板寸的中年人,正在一輛馬車前,跟幾個貴客笑談。
忽然,有黑服侍者來到中年人身邊,耳語了幾句。
聽到這句話,中年人臉上立即涌上幾抹憤怒的紅色。
“各位,恕我不能奉陪,酒樓內(nèi)突發(fā)事務,還需要我還要處理!”
“賀掌柜!你先去忙吧!”
跟面前幾位貴客客套后,這位中年人轉身大步進入了酒樓。
包廂內(nèi),韓白四人,正跟無數(shù)保衛(wèi)模樣的侍者對峙。
“你們幾個臭乞丐,趕緊跟我滾出去!”
“富貴酒樓,不是你們能來搗亂的地方!”
一位位臉色冰冷的侍者,對沒等來白粥,倒是等來這些人的韓白四人,下達了無情的逐客令!
“你們這些狗眼看人低的東西,看不起我們王大哥這個窮人么?”包廂內(nèi),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反問道。
“哼!你們有錢?來這里就點兩鍋粥!你們忽悠誰呢?”一名年輕侍者冷哼道。
“就是有錢,我們也不歡迎你們!”
“……”
包廂內(nèi),十幾位黑服侍者,把韓白四人強行架起來,正準備丟出去。
“你們幾個臭乞丐!竟然敢到我們富貴酒樓鬧事!”一個留著板寸頭的中年人,一邊大罵一邊從外面進來?!皝G到前街上的臭水溝里!”
首先經(jīng)過門口,被四個人架出去的,是一個小臉黑乎乎,頭發(fā)亂蓬蓬,全身臭烘烘的少年,
緊接著,是一個幾乎同樣模樣,瘦骨嶙峋年輕人,以及皮膚黑黃的老人。
最后被六個人駕著的,是一個也幾乎同樣模樣,大頭與身體比例極不相乘的中年人……
“我在自家的酒樓喝碗白粥都不行嗎?”經(jīng)過門邊的時候,王胖子忽然嚷道。
聽到這句話,留著板寸頭的中年人微微一愣,他仔細掃過面前這個說話中年人的大頭,臉色突變。
“快!”
“賀掌柜!快什么?”抬著大頭中年人的侍者問道。
“快把我們富貴酒樓的王老板,和他的朋友,送去五樓的澡堂……”
“……”
二刻鐘后,華美包廂內(nèi)……
粥,白花花的兩大鍋白粥,早已經(jīng)被搬了上來。
房間內(nèi),四個男人流著淚喝白粥,一碗接一碗。
“今天我們每人最多只能吃八碗,否則非得撐死不可!”
“還是吃十二碗吧……”
“吃完最后二碗,我們再也不能吃了……”
“這真是我最后一碗了!”
看著面前這副場景,賀掌柜只覺地雙眼朦朧……
如果是他從“烈焰廣場”那種鬼地方活著回來,他也會跟這幾個人一樣!
“來人!快把我這幾個吃撐的兄弟,抬去休息,每人上品客房一間!”包廂內(nèi),王胖子吩咐道。
“還看什么!按他說的做!這是我們?nèi)撬懈毁F酒樓的真正的大老板!”
留著板寸頭的賀掌柜,對面前一眾還在猶豫的黑服侍者介紹道。
一眾黑服侍者架著韓白、老油條,還有柳姓青年出去了,房間里只剩下賀掌柜和王胖子。
賀掌柜看著面前這個印象中坐在椅子上,可以占據(jù)兩張座位,但此刻餓得只剩下一個大頭的中年人,雙眼流淚問道:
“王哥,你留下來,是不是要跟我說那個女人……”
“我把他們送走,自己留下來,這樣他們就沒法跟我搶粥喝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