薊大都,伯言官道,紅木林。
一份八百里加急的戰(zhàn)報正在送往朝廷的路途上,傳報卒晝夜兼程跑死了兩匹馬,才將這戰(zhàn)報送達(dá)至薊大都城外。
“嗖嗖!”
紅木林樹梢間迅速落下兩人,身穿官家制服,腰配雁翎刀。
身體疲憊的傳報卒見到老熟人面上頓時一喜,急忙下馬單膝跪地。
“行典吏大人!樂浪州節(jié)度使有急報奏告朝廷?!?p> “何事?”一位雁翎刀客問道。
“東海兵馬元帥沈紅英率白袍軍攻陷太谷州,樂浪州岌岌可危,望朝廷出兵增援?!眰鲌笞湔f的是萬分火急,形勢不容絲毫延緩。
“好,知道了!將急報交于本官即可?!毖泗岬犊蛣t不咸不淡的說道。
傳報卒面上起了為難之色,這半路收報乃是大忌,弄不好會掉腦袋,他可不敢如此草率。
“兩位大人,此報需要送奏朝廷,望大人見諒?!?p> “叫你拿來便拿來,何必如此啰嗦?”
說話的人突然間抽出雁翎刀,附著之氣一擊之下砍斷了馬前腿,另一人同時出手提了傳報卒的頭顱。
傳報卒致死不敢相信這些人敢在天子腳下動手,閉塞圣上的耳目。
“處理一下!莫要留了痕跡?!?p> 行典司多年來做的都是這種暗殺活計,處理后事也是得心應(yīng)手,這兩日他們已經(jīng)殺了四位傳報卒,分別是西境軍,南境軍,肥石州以及這個樂浪州節(jié)度使的手下。
曾經(jīng)屬于燕國的利劍,如今倒戈相向,而余嵩老大人還是那幅忠良模樣,耍的小皇帝陛下暈頭轉(zhuǎn)向………………
壽仁宮,太后的居所。
太后本姓童,是慕容簡的生母,垂簾聽政十五年,朝野上下安插了不少外戚勢力,最大的一支便是她哥哥西境軍主帥童國臻。
這幾日,童太后也察覺出了不少端倪,庭衛(wèi)軍的趙甫頻頻被皇帝陛下召見入宮私下密談,自己遣派在各大臣府邸的眼線都無端消失,最重要的是童太后寫予哥哥的書信至今沒有音訊,這一件件事讓她惶恐不安。
“薊王人呢?”
“王爺身體抱恙,正在家中養(yǎng)病?!?p> 童太后連日來三傳薊王慕容炎,但這位先皇的胞弟似乎刻意在躲避自己。
“讓童文童武兩兄弟來見本宮!”
“是!太后?!?p> 童太后越想越生氣,將桌上精致的糕點全數(shù)掀在了紅毯上,整整十五年她為了慕容家的江山殫精竭慮,現(xiàn)如今自己的兒子卻起了反心,真是狼心狗肺!
“皇帝陛下今日可來請過安?”
“不……曾!”
“好,好好!真是翅膀硬了!”
帝王家中寡薄情世人皆知,童太后雖然是皇帝的生母,但不曾喂養(yǎng)過一日,久而久之也變淡了親情,再加上至尊權(quán)力的誘惑,讓太后變得更加無情,甚至心中醞釀著泯滅人倫的想法………………
議事殿。
皇帝陛下又召了余嵩與趙甫密談。
“陛下不可再等!庭衛(wèi)軍中還有童文童武二將,若壽仁宮率先發(fā)難,陛下便處于被動之地?!?p> 余嵩本來就是事件的挑撥者,如今的嘴臉更加肆無忌憚。
“趙將軍!你說呢?”
慕容簡如今可以倚仗的兵力便是趙甫,他若是不動心一切都是閑談。
“陛下,本來老王爺已經(jīng)知會過末將,但此事還望陛下三思,如今的外戚多是朝中重臣,若是一并剪除只怕朝廷有失,百姓無依啊!”
趙甫作為燕大都的銅墻鐵壁,自然要為慕容家江山考慮,余嵩的嘴臉?biāo)郧皬奈聪嘈胚^,以后也不會。
“趙甫!王叔既然讓你聽朕的,你為何推三阻四!難道你想投了壽仁宮!”
慕容簡現(xiàn)在所剩的理智已經(jīng)不多,他渴望掌控全局,他渴望至尊權(quán)力,若是有人橫加阻攔,無論是誰都要將他除去!
“陛下執(zhí)意如此,末將無話可說!但庭衛(wèi)軍內(nèi)亂必定導(dǎo)致薊都空虛,那些心存歹毒的人便會有機可乘!”
“休要再說!明日你領(lǐng)兵前來便可!”
“唉!末將告退。”
……………………………………………………
右平府城。
劉麻兒近來生活過的愜意,手下領(lǐng)著五千府兵白日也只做些巡邏活計,晚間又有嬌妻相伴,雖然每晚上床前免不了一頓毒打,但他也樂在其中。
今日劉麻兒又帶著手下三四十人在街面上巡邏。
“劉東床,今日又親自巡邏!來,弄兩條魚吃一下!”賣魚的老攤販笑瞇瞇的說道。
“不了!今日我家娘子給我煲了雞湯,明日再說吧!”
劉麻兒對劉東床這個外號已經(jīng)聽的十分順耳,些許中還有些享受。這全部源于他娶了一位好娘子,出的了軍營入的了廚房,武藝廚藝樣樣精通,真是撿了一個好寶。
“劉東麻!來來來!坐會兒?!?p> “不了,不了!我家娘子還等著呢!”
“劉大爺~!做個回頭客吧!”
“程姐兒饒了我吧!這若是讓我家娘子看見了可還了得!”
劉麻兒對右平府百姓已經(jīng)熟識,再加上他是草莽出身不做高貴姿態(tài),便與城中百姓打成一片,每日好不熱鬧…………
“小美人兒,別走?。 ?p> 這厭惡的聲音又在街道上響起,正眼瞧去便是那倉皇逃竄的南境少帥褚玉屏。
褚少帥剛到右平府時尚有幾份禮節(jié),時日一久便原形畢露,做只衣冠禽獸倒也不算罵他。
鄰家小妹左躲右閃,只可惜褚少帥可是帶著兩萬人馬來的右平州,上了街面的狗腿子自然少不了,很快便將鄰家小妹圍在其中。
“褚將軍您就放過我吧!”
褚玉屏的惡名已經(jīng)在右平府流傳開來,聽說已經(jīng)有幾個農(nóng)家姐兒被他糟蹋,鄰家小妹可是良善人,怎能在這種人手中失了清白。
“小美人兒,你就從了本帥吧!本帥保證你日后穿金戴銀,風(fēng)光體面?!瘪矣衿链_實長了一幅好皮囊,說起話來深情款款,不仔細(xì)聽還以為說的是山盟海誓。
“喂!哪來的野狗到處發(fā)情?止不住襠中的玩意兒,本將可以幫你一勞永逸?!?p> 劉麻兒農(nóng)家出生說話粗俗,但心腸可比這種家伙好多了。
“劉將軍!”
鄰家小妹迅速躲到劉麻兒巡邏隊伍的身后,祈求避過一劫。
“麻臉兒!你莫要不識好歹!區(qū)區(qū)一個上門女婿也敢和本帥抗衡!”
褚玉屏滿臉的黑線,這家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破壞自己的好事,若不是看在樊老節(jié)度使的面子上,褚玉屏早就與他翻臉了。
“褚少帥這里不是邊防城,更不是你耀武揚威的地方,你若真有那本事回太谷州??!看一看沈紅英會不會剁了你的腦袋!”
巡邏隊伍與少帥的親兵紛紛向前踏了數(shù)步,肩膀并肩膀絲毫不相讓。
褚玉屏最終還是弱了氣勢,命令親兵退步讓道,這并不是怕他劉麻兒,而是畏懼樊家大小姐的威名。
“麻臉兒。做人莫太囂張,小心身首異處!”
“咚!”
劉麻兒狠狠地撞了一下褚玉屏的肩膀,眼中的殺意已經(jīng)暴躁到極點。
“威脅本將!喪家之犬還不配!”
說罷,劉麻兒護(hù)著鄰家小妹消失在街面的盡頭………………
是夜,樊府。
“娘子,為夫回來了!”
劉麻兒卸了盔甲坐在椅上盛了一碗樊似錦親手煲的雞湯,美美的喝了一口。
“喝好了,給阿爹送去!”
樊似錦坐在床邊手中捧著一張羊皮圖,籌劃如何應(yīng)對白袍軍的攻勢。樊似錦每日可比劉麻兒繁忙,今日剛從邊防線回來,還要給夫君煲湯,如果是平常女子定會叫聲勞累,但樊似錦卻無半句怨言。
“好嘞!”
劉麻兒提著雞湯去得快,回的也快,從桌上拿起一個水果放到樊似錦手中,又坐在小凳上抱著樊似錦的玉足,幫她按摩解乏。
“今日你和褚玉屏起沖突了?”
樊似錦咬了一口水果又將其塞到劉麻兒口中。
“看不慣!便罵了幾聲。”劉麻兒吃著水果含糊不清的說道。
“以后莫要如此!褚玉屏手下的兩萬兵馬,本將還有用處!”
樊似錦將另一條芊芊細(xì)腿也架在劉麻兒的膝蓋上,面上表情也做了舒緩。
“娘子,不如我請褚玉屏來府上給他賠罪如何?”劉麻兒手中的力道也重了幾分。
“輕點兒!這也倒是個辦法!明日本將就不去邊線了,你手下得五千人也要做好準(zhǔn)備!”
夫妻二人心有靈犀,劉麻兒一開口,樊似錦便知道他要做什么。
“那可要好好招待一下褚少帥!”
劉麻兒忍了已經(jīng)多時,樊似錦應(yīng)了明話,那劉麻兒自然不會手下留情。
“動作快些!阿爹年齡大了,見不得血!”樊似錦一臉平靜的說道。
“好!明日便讓二弟請君入甕!”
“嗯!手勁輕點兒!”
“嘿嘿嘿!娘子今日為夫巡了一天街也累了,不如早些安歇了吧!”
“啪!”
“娘子你客氣什么?嘿嘿嘿!都老夫老妻了?!?p> “啪!”
過了許久不見動靜,樊似錦擔(dān)心的問道:“你怎么了?”
“讓為夫緩緩,這一腳踢中了為夫的后腰?!?p> 夫妻二人的日常生活便是這般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