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皓明月半遮面,皎皎冷芒窺人間。
獪岳握躺在碎裂的地面上,嘴里倒噴一口鮮血,血液逆流進氣管內(nèi),使得他猛咳不止。
不過他怎么都是常年游走在前線的獵鬼者,這點傷勢還不足以讓他失去戰(zhàn)斗能力。
“混蛋!這群家伙到底是什么人!明明連呼吸法都不會,力量卻大的出奇?!”
沒時間給他思考,修卡戰(zhàn)斗員們已然自上而下襲來。
那些刀槍棍棒揮舞產(chǎn)生的破空聲,遠處的慈悟郎都聽的牙酸。
更別提當事人獪岳了,他心底發(fā)顫半點不敢耽擱,當即翻身躲避不敢硬接。
“嘭!”身后地板碎裂的聲音響起,獪岳頭都不回的向著某個方向掠去。
正面硬肛?別逗了,獪岳他再怎么自大,頂了天也就把自己放在慈悟郎那個級別。
眼看現(xiàn)在除了慈悟郎外還有12個有九牛二虎之力的人,怎么看形勢都非常嚴峻。
于是乎他運起呼吸法,全力突進,徑直將后院內(nèi)的某扇房門撞破!
“糟糕!他想挾持人質(zhì)!”
慈悟郎瞬間看破了徒弟的意圖,緊接著他那老朽的身軀便有雷聲轟鳴,攝人的力量噴薄欲出!
豈料他剛邁開腳步,獪岳就吐著血倒飛而出,驚的他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摔個狗吃屎。
邊上的善逸連忙扶住慈悟郎,震驚的看著緊追著獪岳躍出來的程龍。
“程、程經(jīng)理??!”
獪岳的肋骨這次是真的斷了,單手用日輪刀拄著地面,胸前的痛讓他忍不住直哼哼。
怎么回事?!這貨不就是個跑堂的嗎?
獪岳心里有很多問號,但程龍沒有給他思考的機會,腳步展開,沖殺而上。
“等一下,我只是……”獪岳哪里還敢動手,情急之下就想以誤會為借口搪塞過去。
程龍不管不顧,眨眼間就已經(jīng)欺身而進,口中喝道:“宵小之輩,看我黑虎掏心!”
掌風(fēng)凌厲,呼嘯有聲,獪岳深知自己如今的狀態(tài)不能硬接,悶哼一聲忍著劇痛側(cè)身躲避。
然而他不曾料到程龍的后續(xù)招式有無窮變化,只見他腰身扭轉(zhuǎn)詭異步法施展而出。
“這是蛇形步!”
“納尼???”
“這是螳螂拳!”
“哦??!”
“飛天錘!”
“熊掌出擊!”
“嘗嘗我的飛鶴撲蝦!”
“兔子拳!龍蝦爪!眼睛蛇!”
“師傅救我!”獪岳凄慘哀嚎。
慈悟郎心中五味雜陳,看著獪岳被程龍吊打的鼻青臉腫,話到嘴邊卻是欲言又止。
同樣心情復(fù)雜的善逸不由得別開了的視線,讓自己免得目睹眼前的人間慘劇。
畢竟,他可是一直把獪岳當做敬重的兄長看待的。
“怎么會變成這樣?。俊?p> “都是你自作自受!”程龍看過原著,對獪岳的屑唾棄非常,下手時沒有半點留情。
“接我這招!烏鴉坐飛機!”
令人牙酸的骨裂聲隨著程龍的招式回蕩在深邃的暗夜中。
“還沒完呢!龍卷風(fēng)摧毀停車場!”
一式結(jié)束,獪岳只覺得眼前的景色在飛快后退,呼吸不順,因為肋骨刺進了肺部!
嘭!
破破爛爛的身體摔在地上,精神已然恍惚的獪岳聽著這道略顯空洞的撞擊聲,猛地想起這院子里有人住在地下室!
值此生死攸關(guān)的時機,獪岳心思千轉(zhuǎn)。
“甭管底下是什么人,既然中華料理店這群人不惜挖洞也要將其隱藏起來。
那么于他們而言,底下那人……或者不止一個,絕對是極其重要的人物!”
這時程龍招呼慈悟郎等人的聲音響起,“老先生,這混蛋雖然是你家的徒弟,但他意圖不軌的對象是我們中華料理,那么交給我們處理也是理所應(yīng)當?shù)陌???p> 慈悟郎這么多年也不是白活的,眼光犀利,很輕易的就看出程龍對獪岳盡是不屑與冷漠。
“總感覺獪岳落到他們手里下場會很慘……”抱著這樣的想法,慈悟郎還欲要回獪岳。
“可獪岳他終究是我們鬼殺隊的人?!贝任蚶陕曇衾线~卻中氣十足,“我會親自為他介錯的。”
介錯人,就是罪者切腹自盡時,為其了結(jié)痛苦,斬下切腹者首級的人。
程龍作為考古學(xué)家這點知識自然是基本中的基本。
他想著反正殿主大人對于獪岳的處理沒有什么特別的安排,給了這老大爺賣個人情也不錯。
“嗯,可以?!背听堫D了頓接著道,“不過現(xiàn)場必須有我們中華料理的人監(jiān)督才行?!?p> “哈……我們會盡快定下日期,屆時會通知貴方?!贝任蚶尚χ袔I,整個人都好像憑空衰老了幾分。
慈悟郎深深的呼吸一次,將亂了的全集中呼吸重新調(diào)整到『常中』狀態(tài)。
“善逸,帶師兄回家吧?!?p> 今天可以說是我妻善逸這段時間心情最糟糕的一天了。
他失魂落魄的走到獪岳身前,后者的眼神依舊讓他有些害怕。
明明做錯事的是你,為什么還要用這種怨懟的眼神看我?善逸低聲問道:“你為什么……不對!你在調(diào)整呼吸!”
“你這廢物的耳朵真是好用的可恨?。〔贿^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太遲了!”
獪岳眼中冷光迸發(fā),手中緊握著的日輪刀終于釋放出今天以來第一發(fā)戰(zhàn)技。
“雷之呼吸-貳之型-稻魂!”
空氣中隱隱有雷聲綻放,金黃的閃電利刃驟然炸裂,一分為五向周圍擴散開來,激蕩起陣陣塵埃,
“善逸小心!”慈悟郎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好在獪岳這一招意在擊毀地面貫通地下室,善逸慌亂之下竟也好運的避開了雷刃。
隨后他連滾帶爬的沖出塵霧,哭的像個兩百斤的孩子,一股腦撲進了慈悟郎的懷里。
“爺爺啊爺爺!你一定會保護我的對吧!”
慈悟郎擔心的神情逐漸褪去,臉色變得鐵青,一把推開善逸那張痛哭流涕的臉。
望著淡淡的煙霧,心情越發(fā)的沉重起來,“地下室嗎?那小混蛋還是想劫持人質(zhì)!”
這么卑鄙的手段真的是雷之呼吸的傳人嗎?還有就是……為啥程經(jīng)理看起來毫不在意的樣子?
先不提疑惑的老頭,獪岳擊碎地面后便隨著地板碎塊落下。
還沒著地,他就看到漆黑的地下室里,竟有三坨盈盈流光、形狀怪異的白玉。
“壞了!難道這里只是他們藏寶的地方?”獪岳的心沉下了谷底,呼吸法都差點因此紊亂。
豈料他這想法剛剛出現(xiàn),地下室內(nèi)就響起了一道渾厚有力的聲音。
“煩人的人類蟲子,拜訪本大爺?shù)姆绞骄尤皇谴蚱铺旎ò鍐???p> 獪岳聞言面露狂喜之色,這聲音就是把他從絕望里撈出來的勺子。
至于話里說了什么,他完全沒有在意,強撐著肋骨碎裂的疼痛,循著聲音就準備過去挾持人質(zhì)。
然而他的腳步還沒邁出,迎面就撞來了一個比他腦袋還大的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