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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賭約

第五章 凌宇

第二賭約 藍袍大法師 2150 2019-12-18 00:06:41

  因為找到了新的疑似證物,林延卿果斷的食言了,帶著那條圍巾回了局里,我則是一個人憤怒的踏上了回家的路。

  公交車上人數(shù)三兩,我打開耳機,隨意聽著音樂軟件推薦的歌曲,百無聊賴的望向窗外。

  城市的燈火明滅,我不知道這里是否擁有著自己的未來,此時此刻我所有的,只是疲憊倦怠帶來的迷茫和孤單。

  下一秒,站在公交站臺的一個人立刻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嚴(yán)格來說,我與那人有過兩面之緣,入住嘉意公寓當(dāng)天,我與他在房門口撞見過一回,后來也曾經(jīng)見到他從合租房的走廊對面那間房里走出來。

  我們算是室友,但從未說過一句話,甚至這人有可能壓根不知道我這么個人。

  他的臉色一如那天初次見到他一樣的蒼白,個子不矮,幾乎和我一樣高,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總覺得他的面色十分陰郁。

  我的心里不知為什么,跟有什么預(yù)感一樣,驟然的有些煩悶,緊接著就有不祥滋生。隱約記得上一回自己有這種感覺,是小寒跟我提出分手的時候。

  公交車停了下來,那人走上了車,先是掃視了一圈,我注意到他的視線在我臉上大概停留了兩秒鐘。

  我還在猶豫要不要跟他打個招呼,他就已經(jīng)朝著我走了過來,然后坐在我后面一排空著的座位上。

  我皺了皺眉頭,有些不爽。

  后腦似乎被人盯著一樣隱隱發(fā)熱,雖然我知道自己在瞎想,但這種被人威脅到的感覺卻一直無法消失。

  這個人真的給我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記得從家里出發(fā)前,外公曾經(jīng)找我說話,囑咐我在外面注意安全,他是一位見多識廣的老人,見我心不在焉,就微微大聲的說:“磊磊,你要記得,萬丈深溝終有底,唯有人心不可測。”

  他老人家當(dāng)過教師,一口普通話說得很好,一個字一個字說話的時候,像是一位古早的老學(xué)究,我當(dāng)時不過是在心里對外公的話一笑而過,現(xiàn)在卻莫名的想起外公說這句話時的神態(tài)和語氣。

  而此時,在耳機歌聲的流淌里,我感受到一種異樣的寂靜。脖子上忽然一涼,像是被人輕輕碰了一下,我被這突然的涼意嚇了一跳,不經(jīng)意的轉(zhuǎn)過頭,立刻雙目瞪大。

  那人伸長著脖子正在斜后方看著我,因為距離極近,我轉(zhuǎn)頭之后,立刻就對上了他的目光,我想我們的距離大概連十厘米都不到。

  因為被驚嚇到了,我猛地往邊上挪了一下,而他的手臂向我抓了過來,一下子按住我的肩膀。

  “你是前兩天搬進來的那個?”

  他露出一絲笑意,對我受到驚嚇后的反應(yīng)視若無睹,反而露出了一口白牙:“我看你有些面熟。”

  他的手臂力氣很大,我的肩膀隱隱作痛。

  我半扭著身體,頗為受驚的看著他,他下巴有些微微方,長相中等,鼻子不高,甚至連清秀都算不上,當(dāng)然,這并非我在意的。

  我的目光放在他的手上,那雙手很大,手背上隱隱有些青筋,指節(jié)粗大,充滿了一種力量感,我甚至懷疑他會忽然用這雙手攥住我的喉嚨,扼住我的呼吸。

  這是一個看上去,三十歲上下的成年的,陰郁的男人。

  我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帶上了一點退卻,心里的煩惡抑制不住的上涌,為了緩解這種感覺,從衣服兜里拿出眼鏡帶上,至少隔上一層玻璃,就有一種離他更遠一些的錯覺。

  然而,就在我的手在放在衣兜里的一瞬,他忽然就收回了手,目光輕微的動了一下,似乎在警惕我。

  直到我把眼鏡從衣兜里拿出來,他都沒有什么特別大的動作,只是微微扭著頭,一動不動的看著我。

  就像是一只隨時準(zhǔn)備戰(zhàn)斗的,已經(jīng)繃緊身體的獵豹一樣。

  我戴上了眼鏡。隨即注意到他的眼睛下方已經(jīng)有了幾絲細(xì)紋,眼角也有細(xì)微的紋路,眼瞳的顏色在昏黃的車燈里顯得越發(fā)深沉,就像是一個幽深的黑洞。

  剛才的故弄玄虛,似乎是他面對陌生人的一種模式,因為隨著我透過眼鏡仔細(xì)的打量他,他頗為不自在的挪動了一下身體,甚至微向后靠了一下。

  我沒忍住,也動了一下嘴角?;趶挠變喊嗟礁咧幸驗樯眢w瘦弱受了不少欺負(fù)的原因,我再確定不過,剛才這人看著我的眼神根本就是……將我當(dāng)做了可以隨意欺辱的弱者。

  但我已不再是那個年弱的我了。

  大一后瘋竄的個子讓我擺脫了弱者的行列,在南方人當(dāng)中算是出類拔萃的身高讓我漸漸轉(zhuǎn)變了心態(tài),從前的害怕強者,已經(jīng)變成了見到隨意欺辱弱者時的厭惡。

  我微微探過身,帶著微笑朝他伸手:“你好,我叫余磊,你叫什么名字?”

  他似乎頗為訝異,過了一會兒才說:“凌宇?!?p>  倒是忽略了我伸出的手。

  “哪兩個字?”

  “凌云壯志的凌,宇宙的宇?!?p>  “是個好名字?!蔽叶Y貌的微笑:“你住拐角那間房?”

  “是?!?p>  我點點頭,無所謂的把雙手插進兜里,又毫無畏懼的與他對視,他一開始眼梢還帶著些漫不經(jīng)心的輕視,那張陰郁的臉上卻比方才嚴(yán)肅了一些。我歪了一下頭,故意問:“你在青浦站上的車,在附近工作?”

  他一下子皺起眉頭,似乎很抵觸我的問題,咂了咂嘴才搖頭道:“不是?!?p>  這回他把目光轉(zhuǎn)開,望向車窗外,很顯然已經(jīng)在回避繼續(xù)同我交談了。

  是個喜怒無常的變態(tài)沒錯了。

  在心里冷笑一聲。在他轉(zhuǎn)過頭之后,我徑自從座位上站起來,車子已經(jīng)到站,我走下車子,就插著兜在車門口等他下來。凌宇像是已經(jīng)失去了與我交鋒的興趣,在門口僅是稍微猶豫了一下,就下了車。

  “一起走回去吧。”

  我發(fā)出了邀請,像是在隨意攀談那樣低聲笑道:“今天可真是太不順了,你知道嗎,我們那跳樓死了一個人。”

  凌宇的腳步稍停了一下,然后他馬上重新和我并肩,語氣里再也沒有剛才在車上問我名字的輕松了,他用一種十分謹(jǐn)慎的語氣說:“你……你……”

  他你了半天,都沒說出個所以然來,我保持著平靜的態(tài)度,不主動問話,就靜靜的望著他,終于他忍不住了,帶著些試探的意味說:“你知道第二賭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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