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哲一把拉過中年男人問道:“著火那個地方就是品仙館?”
中年男人臉上滿是驚愕,盯著火光哆嗦著回答道:“是……是……”
柳敬瑜和屈哲此刻也顧不上多想,立馬奔向了那棟著火的房子。
當(dāng)倆人來到那棟房子跟前時,火勢已經(jīng)蔓延至樓頂了。
房子四周集聚著眾多看熱鬧的人,他們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烈火焚燒,誰都不敢貿(mào)然上前救火。
在眾人嘩然聲中,從人群里走出了十來個人,他們看到房子幾乎被大火燒盡,無不顯露出駭然之色。
這隊人為首的是一位四十歲左右的彪形大漢,他面肉橫生,一看長相就知道不是一般人能惹的。
彪形大漢指著被燒透頂?shù)姆孔哟罅R:“他奶奶個熊,姓張的這次居然把我們館子燒了!真是欺人太甚!”
說著,他又回首對身后的人說道:“你們快去稟告幫主,趕緊發(fā)散幫里的兄弟把那姓張的找出來,老子要拔了他的皮?!?p> “是!”身后兩人齊聲答應(yīng),然后便迅速離開了。
“格老子地,我們十幾萬兩銀子的貨呀,就這么給他燒了,姓張的,看老子不把你煎皮拆骨?”
彪形大漢邊罵邊帶著他的人往另一個方向離去。
柳敬瑜和屈哲相視一眼,中心已有默契,便不動聲色,跟在了那隊人身后。
從他們的反應(yīng)可以看出來,這伙人肯定就是經(jīng)營品仙館的人,也就是說,他們極有可能是販賣思仙草的人。柳敬瑜和屈哲打算跟蹤他們,看看能否順藤摸瓜,查出是誰在東萊村控制著思仙草的售賣。
大概跟了一刻鐘,那隊人來到了一處看似營地的場所,入口處有八個手持兵刃的人在把守著,他們看到彪形大漢一行人氣沖沖的走到跟前,也沒攔阻,反倒恭敬地對彪形大漢拱手行禮。
彪形大漢沒理會他們,帶著人徑直地走了過去,進(jìn)入到操場旁的一棟房子。
“這是東萊村的武營?”屈哲喃喃說道。
柳敬瑜之前已經(jīng)聽說過什么是武營了,但親眼看到這些類似古裝劇中衙門那樣的建筑,也感覺很是新奇。
所謂的武營,其實就是村子里維護(hù)治安的機(jī)構(gòu)。在九州世界中,部分村莊會由當(dāng)?shù)卮髴艋蛘弑娀I出資來建造武營,武營會聘請一位武藝高強(qiáng)、精明能干的人來做管理,他們稱之為武營教頭。
至于一些沒有設(shè)置武營的村莊,則交由當(dāng)?shù)刈钣袑嵙Φ奈淞珠T派來維持治安,比如密羅村就是由銅烈門來負(fù)責(zé)維護(hù)治安。村民和門派之間會達(dá)成協(xié)議,由武林門派委人在村子里設(shè)置“武驛殿”,作用也等同于武營。武驛殿的管理者一般是由門派中地位較高的人所擔(dān)任,他會安排門派弟子長期駐守在武驛殿。當(dāng)?shù)卮迕駮I資給武驛殿上納錢糧作為保護(hù)費(fèi),一旦村里出了狀況,武驛殿的人就必須出面解決。
再說柳敬瑜和屈哲看到彪形大漢那隊人進(jìn)了武營,他們也不敢貿(mào)然跟進(jìn)去,屈哲觀察了周圍的環(huán)境之后,對柳敬瑜說道:“師父,那邊的墻不高,我們從那翻進(jìn)去吧?”
柳敬瑜順著屈哲手指的方向望過去,看到操場右側(cè)有堵大約五、六米高的圍墻,以他們現(xiàn)在的輕功,越過這堵墻完全不是問題,而彪形大漢他們進(jìn)去的那所房子正好在這圍墻后面。
倆人避開了守衛(wèi)的視線,悄悄來到那堵墻下面,他們同時施展踏無痕,輕松地翻過了圍墻,落在了房子與圍墻之間的槽坑里。
剛著地,他們就聽到房子里傳來了彪形大漢的怒吼。
“我不管!這個月都第幾次了?你們怎么還是沒抓到人?干吃飯不賣力了是嗎?”
柳敬瑜和屈哲偷偷從窗戶往房間里看,就看到彪形大漢正坐椅子上指著一個穿黃色武服的男人在罵。
柳敬瑜仔細(xì)打量著男人,這人若莫四十歲左右,長得一臉憨厚,鼻子右側(cè)還有一顆很明顯的黑痣,他正是東萊村武營教頭-連耿。
面對彪形大漢的謾罵,連耿沒有表現(xiàn)出驚慌之色,他默默地聽對方罵完,才開口說道:“二當(dāng)家,你們興楊幫是何時跟那個姓張的結(jié)上了梁子?”
“我哪知道!我到現(xiàn)在連他人都沒見過,也不知道那人是蛇是鼠,但這個人多次毀我興楊幫的生意,他要不是跟我們有仇,就是膽子長毛了!”
彪形大漢盛怒難息,使勁地在椅子的扶手上拍了一掌來泄憤。
連耿瞥了一眼被彪形大漢打裂的椅子扶手,又問道:“對了,二當(dāng)家,這一次作案,那個姓張的還是跟之前一樣留下字條嗎?”
“這次沒有,這一次我們的人見著他了,他先是進(jìn)品仙館里打砸了一通,把客人們都趕了出來。然后就讓我手下過來給我通傳,這分明就是挑釁嘛!等我?guī)е粟s到時,他那一把火都把房子燒沒了。”
“哦?這次他現(xiàn)身了?”
連耿若有所思,然后接著問:“他長什么樣?”
彪形大漢用手指著他身旁其中一人說道:“你!跟連教頭說清楚了,那個姓張的長什么樣?”
那人應(yīng)了一聲走到彪形大漢跟前,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道:“那個人穿著灰色的衣服,蒙著面,還戴著披紗頭笠,根本看不清長相,但他長得不高,看上去還有點(diǎn)瘦弱。那人出手很快,三兩下就把我們十來個弟兄給撂倒了……”
“廢物!”
彪形大漢踹了他手下一腳,狠狠地罵道:“你們十幾個人都奈何不了他一個人,還好意思說?是不是窯子逛多了,腿腳都軟了?”
彪形大漢邊罵還邊用力地扇出幾個巴掌,他手下也不敢閃躲,低著頭任由彪形大漢打罵。
“二當(dāng)家你消消氣,我們武營的弟兄一定會盡全力展開緝捕,請二當(dāng)家稍安勿躁……”
“我稍你奶奶個熊!老子十幾萬兩銀子的貨全沒了,你讓我稍安勿躁?連教頭,咱門丑話說在前,要是這次你們還抓不到人,就別怪我們興楊幫翻臉!你這教頭也別當(dāng)了!”
說完,彪形大漢便起身帶著他的人走了。
連耿看著彪形大漢離去的背影,深深地嘆了口氣,心中一陣郁悶。
跟他待在一起的武營教官也是憋了一肚子氣,見彪形大漢走遠(yuǎn)了,才湊近連耿對他說道:“連教頭,咱門為何要受這頭土豬的氣?他娘的興楊幫算老幾,連匯英盟都不愿意收留他們,到現(xiàn)在還得向別人交盟貢呢!”
連耿瞪了那教官一眼,說:“別亂嚷嚷,我們武營每年都收了興楊幫一大資助你忘了?要是得罪了他們,來年他們不給咱門出資了,咱門武營的弟兄靠啥養(yǎng)家過日子?”
“但這頭土豬也太咄咄逼人了吧?他把咱門當(dāng)成他們家看門狗吶?”
“唉!興楊幫也就這個涂逐橫了點(diǎn),他們幫主楊卓勛還算是個人物。把心放寬吧,趕緊派人去查查,看看那個姓張的到底什么來頭。”
“好吧!”
……
聽到這,柳敬瑜和屈哲對彪形大漢那伙人已經(jīng)有了初步了解了。
東萊村的品仙館,應(yīng)該是由一個叫興楊幫的幫派在經(jīng)營,而那個叫涂逐的大老粗,也就是連耿口中的“二當(dāng)家”,應(yīng)該就是幫派的二把手。這個興楊幫在東萊村應(yīng)該也算是饒有勢力,仗著自己資助了村子里的武營,就連武營教頭他們也敢隨意呼喝。
柳敬瑜和屈哲商量了一下,決定繼續(xù)跟蹤涂逐那伙人,于是又翻出圍墻,施展輕功緊追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