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每一次敵軍壓進的夜里,愛爾文的族人都會匯聚在赤峰湖邊,向和平赤峰戰(zhàn)神祈求黎明,在那樣的夜里他的族人們在喃喃自語。
傳說和平赤峰戰(zhàn)神戰(zhàn)斗過的痕跡來自遙遠的星辰,愛爾文幻想著它來時的經(jīng)歷,幻想著它所在時代的輝煌。
雖然它不會作答,但是有時候愛爾文喜歡將他的所有的負面情緒都傾述于它。
他一直相信是和平赤峰給予著族人活著的勇氣,在無助,迷茫,消沉的時候仰望它,會在不知不覺中治愈。
忽然有一天,瑪利亞問:“愛爾文你想駕御戰(zhàn)甲嗎?”
那時,愛爾文激動且膽怯地反問:“我可以嗎?”
瑪利亞的態(tài)度堅決道:“沒什么可以不可以,我只是問你,想,還是一定?!?p> 愛爾文堅定道:“一定!”
瑪利亞笑著說:“那好!我?guī)闳ヒ粋€地方!”
說著,她展開了身上的飛行器一把就將愛爾文拽上了和平赤峰的最頂端。
那一次,是愛爾文第一次登上和平赤峰的最高處,剛開始他還有一些心虛不敢在上面走動,可是當(dāng)他緩和過來后他驚奇的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敢在上面活蹦亂跳。
說來也奇怪愛爾文并不知道瑪利亞為何要把他帶到這里,在瑪利亞的眼中喜歡蹦蹦跳跳的愛爾文還像個幼稚鬼。
于是,愛爾文便急忙停止剛剛的舉動,他察覺到剛剛的舉動會體現(xiàn)得自己有點傻,可能在瑪利亞眼中自己還是那個永遠也長不大的男孩子。
在這個時代,和平赤峰戰(zhàn)神已經(jīng)老去,他被族外人當(dāng)成了廢棄的鐵疙瘩一樣看待。這一點愛爾文的族人都很不服氣,畢竟是他們自己的信仰遭受到了他人嘲諷,留下來的只有自己去證明。
只有,有一天和平赤峰戰(zhàn)神真正的活起來才能被稱之為真正和平赤峰戰(zhàn)神。
瑪利亞笑盈盈地問:“愛爾文,我美嗎?”
微風(fēng)拂來,絲發(fā)飄飄,瑪利亞的笑容像陽光一樣溫暖。愛爾文不知道該用怎樣的詞語去形容,他只知道應(yīng)聲作答,道:“美!”
“那你,會一直記得我嗎?”
“當(dāng)然!怎么會不記得呢?”
“那好!等我把敵人殺光后,我?guī)慊丶??!?p> “回家嗎?”愛爾文產(chǎn)生了疑問。
“是的!”瑪利亞堅定的回答。
“哇!”
對于愛爾文來說回家是個奢侈的詞語,他有些不自信,道:“我們從來都沒有想過也沒有經(jīng)歷過回家,即使有過我也不記得家在哪個方向了?!?p> 瑪利亞并沒有回答,她只是默默的看著眼下的平原,像望穿秋水般凝望遠處的沙丘,因為她知道那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
愛爾文也放眼望去遠方的平原,他感到無盡的凄涼。他見瑪利亞思緒萬千便沒有想繼續(xù)追問下去的意思。
等一小段時間后,瑪利亞終于轉(zhuǎn)了身,她的笑容依舊溫暖迷人,笑著說:“愛爾文你不是說不會輸給我的嗎?以后不要讓我瞧不起你!”
還沒等愛爾文來的及反駁,她已經(jīng)轉(zhuǎn)身從高空墜落下去。
愛爾文大驚失色,道:“等一下!你不能拋下我一個人!”
可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眼看著瑪利亞往下墜,愛爾文心里也情不自禁的想往下跳,在兩腿發(fā)軟之時他下定了決心,默念道:不管了先跳再說。
他閉上雙眼,屏住呼吸,心想:這世界上女人都敢做的事情,我愛爾文怎么能慫!放松,放松……
結(jié)果“嘩”的一下就下墜下去。
在高空中墜落中,他無法平復(fù)自己此時此刻的狀態(tài),整個人的模樣像極了漫畫里的超級賽亞人。
一開始,他還不敢睜開雙睛,可是想著瑪利亞的話,他就想不能慫,不能慫……
于是,他慢慢睜開雙眼。
那一霎那,他發(fā)現(xiàn)他和瑪利亞挨得好近,好近,好近。那顆熾熱的心一直撲通撲通的跳著。
他們,你看著我,我看著她。她的眼睛像藍寶石一樣湛藍,愛爾文看了后好想說:好喜歡你!
可是,一直以來,他們活得只像個戰(zhàn)友。和平赤峰的族人都把希望壓在瑪利亞的身上,而愛爾文只能看著她默默的承受,忍受,甚至是有想哭泣的時候也只能掩埋于心。
光鮮亮麗的背后是他人是無法理解的痛楚,黑暗將他們緊緊抱住,以至于他們懼怕依賴,也懼怕愛。
此生,愛爾文最想給予瑪利亞的是一個擁抱,可是擁抱的感覺至今都讓人無法想象。
最終,愛爾文還是鼓足勇氣伸出雙手去擁抱了瑪利亞。
那一刻,她僵住了,他呆住了,原來她也沒有體會過擁抱的感覺,直到這一刻他才明白其實擁抱只能是一份鼓勵。
她輕輕地在愛爾文的耳邊說:“愛爾文,謝謝你!”
而愛爾文也只能默默的回答,道:“瑪利亞,我們都要好好地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