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到了,離宮苑里,開始有千千萬萬的學子涌入了大堂來取成績。
這些學子里,五人當中方有一人上榜,得以報考宗華十七所學宮,剩下的,都只能去宗華另外開辦的學苑就讀,沒能留在京都。
離宮苑大堂里,再次涌現(xiàn)出一大批一大批的紅衣司員,他們有條不紊地引導者學子路線,安排著各項繁復的查找工作,依據名錄一條條的發(fā)放著宗華七十年秋考的成績條兒。
而此時的宋國秋和,正也隨著人流往前走著,逐漸地去往了大堂。他排著隊,一路擁擠的不行。
好不容易排到了隊伍了,秋和剛欲開口要報名字,交秋考條,眼前的紅衣司員竟眼神一亮,立馬比了一個“噓”的動作,示意秋和噤聲。
秋和愣住,看到眼前的紅衣司員附近同樣還有許許多多的紅衣司員,都在十分驚喜的看著自己。
秋和明白了為何,于是便笑著,點了點頭。
他接過紅衣司員悄悄塞過來的秋考條,轉身往大堂深處后面走去,打算前去報名。
好不容易擠出了隊伍,宋國秋和卻感覺肩上有了輕輕一拍。
“秋和!”
被叫住的秋和停下腳步,轉過身去,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秋考前認識的憨厚無比的江圖南。
秋和看見江圖南,同樣相當開心。
眼前的少年身著白衫,頭發(fā)一絲不茍地梳得整整齊齊,沒有佩戴多余的飾品,也不加任何粉墨涂飾,顯得清爽極了。
“秋和,你當真好厲害啊,首榜狀元欸!”
被夸贊的秋和摸了摸頭,不住的笑,顯得很不好意思。
“我就說嘛,你當時不做題呀,肯定也是有原因的啊。原因就在于呀,你都會啦!”
秋和不好意思地搖了搖頭,想了想,“江圖南,你不也是首榜的人嘛!”
江圖南一聽,搖頭晃腦的,顯得也很是開心得意?!把?,秋和,你說哦,雖然我不是狀元啊,但也挺厲害的呀,是不是?”
秋和看著又開始瑣瑣碎碎念叨起來的江圖南,忍住笑,點點頭,“嗯!”
兩個少年并肩朝大堂深處走去,在那里,上榜的學子才可以去報名入讀學宮。
離宮苑大堂的深處,不像大堂外面那么嘈雜擁擠,在這里,僅僅是排放著兩列長長的桌案,桌案后面,各自有著宗華十七所學宮的錄子隊坐在其后,桌案后面都各有好幾面大旗和橫幅,寫著各所學宮的名字。
只有考上秋華榜的學子,方能進入此處,進行進一步的報名入讀。
因此此處雖陸陸續(xù)續(xù)進來了一些學子,但始終不如外面的那么多。
“秋和呀,你想去哪座學宮???”
“嗯,我比較屬意于田陵。
秋和與江圖南走入場,一下子便吸引了許多桌案后學宮錄子隊的眼光,全都很是熱烈地望著秋和與江圖南,十分興奮地想叫住他們,然而,此時,站在兩列桌案最前面的兩個人分別大聲地叫住了兩個首榜學子。
“秋和,圖南!”
“秋和,圖南!”
一個,是站在左邊的仍舊神采飛揚的穆貫仲;
一個,是站在右邊的仍舊敦厚穩(wěn)重的原天冬。
秋和與江圖南都悄悄笑了,有些不好意思地走上前去。
兩旁的錄子隊都沒有再開口,只能眼巴巴的看著首榜上的狀元和榜眼就這樣直直地走向京都兩大學宮的代表人。
原天冬很是滿意地看著走過來的秋和和江圖南,待他們走近,立馬熱情地伸出了手,拍了拍他們的肩膀。
一旁的穆貫仲雖然臉上也笑意滿滿,但胡子已經氣得翹了起來了。
他看著和兩個首榜學子熱情擁抱的原天冬,心里氣得直癢癢,但卻不能改變什么。
畢竟,自己可是兩輪搶學生的時候,就已經落于下風了。
兩個首榜學子,都明確地表示了自己將會入讀田陵,讓積極錄子游說的穆貫仲受到接二連三的打擊。
兩個學子卻沒有想那么多,跟自己即將入讀的學宮老師擁抱后,立馬又轉過來和穆貫仲緊緊地抱了一下。
穆貫仲心里微微緩和,但看著眼前優(yōu)秀的不行的兩個首榜學子,還是十分惋惜,又不住地暗暗感慨道:
“這倆孩子真的是很好的人,開悟早,靈智高,還這么有心,可惜了,都讓隔壁老原給搶走咯...”
原天冬在一旁笑瞇瞇地望著兩個舉止有禮的準田陵學子,心里開心得意極了,很是滿意。
何況,這還有一個孩子,是自家圣人親自傳話人間要好好照顧的呢?
原天冬看著一臉惋惜的穆貫仲,笑了笑,伸出手拍了拍他,安慰著自己的老友:
“老穆啊,也不必太惋惜啦。學子入哪所學宮,那得是看緣分的對不對?緣分未到,自然難成,就別再糾結了嘛。”
穆貫仲“哼”了一聲,就是不看原天冬。
“老穆,這不是還有一個學子會去稷下嘛,當時就已經說好了,陳家那個,鐵了心得進稷下來著不是?”
穆貫仲還是“哼”了一聲,不想理原天冬,所幸走到桌案后面坐著了,眼巴巴地看著他們三人說著話。
原天冬領著兩個首榜學子到田陵的桌案前,從桌案后拿出了兩個包裝極其精美的木盒子,古色古香,上面雕著田陵學宮里多個建筑的紋樣,顯得十分的精致典雅。
“這是咱們田陵給每一個將入讀學宮的學子發(fā)的入學盒,里面有很多有意思的東西,算是新生學子的禮物。你們倆既然已經說好來田陵了,今天就先給你們帶過來,你們打開,看看喜不喜歡?!?p> 秋和與江圖南接過盒子,掂量掂量,發(fā)現(xiàn)份量真的還挺重。
一旁的江圖南摸著這盒子紋樣,卻是暗暗稱道,
“老師,田陵這可是花了大手筆啊。蜀州銀杉木,最近幾年真可謂是價值連城,在我們蜀州那兒,都已經算是天價品了?!?p> 原天冬樂呵呵的笑著,端起了桌子上的一個茶壺,“是啊,田陵當然知道此木珍貴,但也并非奢侈所為。
前兩年京都里剛好有一批蜀州銀杉木運來,是要來藏書樓重建之用的,剛好剩了一些廢料,想著這木頭本身著實珍貴,也不能浪費。
咱田陵那位蘇大師不就因此而“小題大做”,把這些邊角料,雕制成極其精美的盒子,送給入讀田陵的學子,也著實是一件好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