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話,江圖南很滿意地笑了起來,伸了個懶腰坐直,顯得相當輕松自信。
而對面的今培風卻驚住了,眼神直直地盯著江圖南,顯得很是震驚。
“你...你怎么知道?”
江圖南仍舊是微微一笑?!笆缼炖?,總有些人是江家?guī)蜕先サ?。賣一個小小的人情,只給江家獨孫知道,并不過分,合情合理。”
今培風安靜了一會兒,想了想,還是繼續(xù)開口。
“你還知道多少?”
江圖南則拿起了杯茶水,輕輕地抿了一口。
“倒也不多。就是...你可不止會算賬吧?!苯瓐D南眼神耐人尋味極了,就這樣看著今培風,始終笑的相當輕松。
今培風聽著江圖南逐漸說出來的話,卻相當震驚。
江家少爺...果然不一般。
“算庫里今年的十二新法,沒有一個是你獨創(chuàng)的,卻每一個都經(jīng)你的手修改完才可以搬上臺面運算。這等天資英才,你說,我心不心動呀?”
此時沒有人旁人聽見兩人的對話,攤主也在認真煮著另外兩碗泡饃。
但若是有人聽見這段話,一定會相當震驚。
算庫是宗華國各界運行之重要樞紐機要,信息之往來預算,皆由算庫經(jīng)手。算庫每年都會出自己的新算法,以便適應多種多樣的需要。
能夠獨創(chuàng)算法,已然是了不起的事情。但是,想要去經(jīng)手修改一個不是自己獨創(chuàng)的算法,那幾乎難上加難,宛若登天。
而按江圖南的意思,這京都十二牙庫今年新出的十二大算法,居然都是由今培風修改而成的?
這簡直是天之英才?。?p> 今培風一臉冷靜地聽完江圖南耐人尋味地說出這段話,沒有什么表情,因為他知道江圖南肯定還知道些什么。
“看起來是靠精明能干年紀輕輕做到了獨掌一家股局,實際上,是已經(jīng)被暗羚主招徠納為己之后繼之人了吧?”
江圖南意味深長地說出這段話,看到今培風仍是冷靜沉默的臉上露出了越來越驚訝震驚的表情。
憨厚少年嘴角勾起一抹笑,哼了一聲:
“你說是吧,算庫之子?”
……
今培風已然驚呆了。
他沒想過江圖南僅僅進京一個月不到,就能摸出自己這么多籌碼。
自己…的確正是暗羚主欽定的算庫之子。
絲毫不差。
宗華的前兩代人,可能還記得“算庫之子”這個名號。后來之人,對此已然完全不熟悉。
彼時京都十二牙庫之主對外公開了一項規(guī)則,十二牙庫日后傳承皆由牙庫之主秘定,那個人選將直到牙庫之主下臺后才會被公之于眾。
被選中的那個人,正是被稱為“算庫之子”。
而當今京都十二牙庫的主人,其名號,正是稱之為“暗羚主”。
他的秘定傳人,也正是今培風。
……
今培風沉默了一會兒,又繼續(xù)開口:
“你知道這么多,自然是需要這么多。你便直說,你想讓我做什么?”
憨厚少年卻微微一笑,晃著茶水杯,抬起了眼,很是鎮(zhèn)定地開了口:
“跟你做個朋友?!?p> “……”
今培風嘴巴都微微張開了起來,一臉無語地看著對面的憨厚少年??粗瓐D南此時的懇切殷求的表情,當真覺得他好憨厚。
“江家少爺,你可別吧。你就想和我做個朋友?……嗯?”
江圖南卻是十分認真地點了點頭,顯得相當?shù)恼媲閷嵏小?p> “是啊。要不然你以為我來干嘛呀,白請你吃飯啊…?”
今培風翻了個巨大的白眼,癟了癟嘴,很是嫌棄地瞥著江圖南。
“我還以為,你一個蜀州巨富的獨孫,怎么著兒也是商量和我做一碼大單生意的。”
憨厚少年卻是搖了搖頭,憨厚地笑著:
“哪里有哦。我和你還不熟,我也知道,和你不熟的話,你是不可能真心實意地幫我做事兒的。所以,日后要不要請你幫忙,那是另說;和你先當個朋友,日后說不定還會更有利?!?p> 今培風聽到這句話,卻有些驚訝。
沒想到這江家少爺這么實誠地就將心里意圖說了出來,還說的這么坦坦蕩蕩。
因為知道自己不和非深交好友共同做大事兒,便干脆提出來現(xiàn)在只想與自己當朋友,日后再看看要不要讓自己一起幫忙。
這心思,真是簡單而坦蕩。
偏偏自己還這么受用。
今培風原本冷靜沉默的臉上,再次恢復了那種吊兒郎當?shù)纳袂椤?p> “那你要跟我當朋友,卻把我在京都生活的籌碼什么的都給摸清楚透露出來,你覺得,我能不在意嗎?”
江圖南想了想,“的確也是。
不過,說出來就是為了讓你放心。我方才說了多少你的籌碼,我便會給予你同樣份量的回報?!?p> 今培風心里卻暗暗驚嘆著,自己這個算庫之子的身份著實是很驚人的了,他蜀州江家能說出這等自信的話,果真是大手筆啊。
“所以,你想咱們先當著朋友,以后幫不幫忙,看我心情?”
“對,沒錯。而且無論你幫不幫,我們江家都能當你的付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