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三射其發(fā)
江圖南三個人都是不斷地給秋和鼓掌喝彩,三個少年開心得不行;石安堂站在秋和的身后,也是負(fù)著手,眼神里閃爍著許多異樣的光芒;陳可卻是一臉意味深長,靜靜看著秋和的背影,眼神里似乎是在觀察著秋和的動作和身影,想要從他的這些表現(xiàn)里看出什么真相。
秋和卻沒有理會大家,再次從箭筒里抽出一支箭搭到弓上。
還沒等眾人反應(yīng)過來,一支箭簇“嗖”的一下飛了出去,直直地插在了箭靶之上。
黑壯雜役又驚訝瞪著圓眼,大聲呼道:
“十環(huán)壺注,再中靶心!”
“好?。「傻钠?!太厲害了!”
環(huán)形騎射競技場上,一片吶喊喝彩!
少年像是沒聽到眾人的吶喊歡呼,在所有人都沒反應(yīng)過來之前,居然再次神速般取出支箭,飛速搭上弓,跨步往后挽開大弓,隨后朝空中射出一支飛箭——
“十環(huán)壺注,又中靶心!”
這一次,歡呼吶喊之聲爆發(fā),如雷鳴般響徹云霄?。?p> 這也太過于漂亮了!
首榜狀元,連射三箭,五十步外,三中靶心!
場上的人都沸騰開了,一個個鼓著掌大聲歡呼喝彩。這等場面,當(dāng)真是太過于漂亮精彩!
秋和放下那把大弓,遞回給那名驍騎營強弓手。那名驍騎營士兵看著秋和,眼神里滿是感慨與感嘆,看向秋和的眼神滿是無限的夸贊。
正殿前后,無數(shù)大學(xué)師和學(xué)子看向秋和的眼神都是無比的熾熱,仿佛看到了真正的天之驕子,臉上的表情都充滿了無限的敬佩和向往。
陳可站在原地,臉上的表情不僅沒有變得更難看,反而笑得更歡了,眼睛笑得咪出一條縫兒,靜靜地看著秋和走到他的身前。
石安堂也是靜靜地站在陳可身后,負(fù)著手挺拔站著。
“好,好,好?!?p> 陳可撫掌大笑,搖頭興嘆,場上的許多觀眾也都紛紛鼓掌吶喊,一片熱鬧。
陳可停下來,一臉意味深長的微笑。
“好啊。果然是首榜狀元,果然是人間天才。”
陳可轉(zhuǎn)過身,對石安堂笑笑:
“大將軍,我就看到這兒了,不知道,你看出什么東西沒???”
說完這話,陳可就哈哈大笑,負(fù)手出門,留給石安堂一個得意而把握十足的背影。
石安堂的手緊緊攥著,如石頭一般冷漠的臉上增添了幾分緊張而憂慮的神情。
陳千葉緊張地隨著父親先行離去,而另外三個少年則是立馬撲到秋和的身邊,笑嘻嘻地打鬧;白朝歌使勁兒地揉著秋和的腦袋,一邊咋呼著:“你可嚇?biāo)牢伊诵煹?!剛剛讓你別來,你卻一下子就來了,還這么不卑不亢的,你把我真的嚇出一身冷汗了!”
原亭在一邊,慘白的小臉上也滿是擔(dān)心緊張:
“我也沒有想到你在陳可面前還如此率真。陳可和他的兒子陳千葉是兩碼事兒啊,陳千葉雖然囂張,但是與他的父親是不同的。他剛剛那皮笑肉不笑的模樣,真的看得我慎得慌?!?p> 江圖南亦是拍著秋和的背說話,四個少年就這樣說著話。江圖南突然停住,拍了拍幾個人的后背,讓他們轉(zhuǎn)過去,而后恭敬地給石安堂和諸位大學(xué)師行了一個禮。
石安堂靜靜地看著眼前的四個少年,什么表情也沒露出來,把手一抬,示意他們平身,便不再動了。
四個少年恭恭敬敬行了一禮,自顧自的先行退下離去。環(huán)形騎射競技場上的諸多老百姓和觀眾也都紛紛離場,許多大學(xué)師互相拱著手,慢慢退下,前去下一個大賽現(xiàn)場。
而站在原地的石安堂,意味深長地看了少年的背影一眼,翻身跨上自己的戰(zhàn)馬,緊跟著離去。
騎射競技場大賽結(jié)束,已經(jīng)是未時了,陽光依舊彌漫燦爛,但是多了幾分日暮迷醉溫暖之意。
京都學(xué)宮城里,許多人都正在從天仙橋下西南角趕往環(huán)形大舞臺現(xiàn)場。最后一項大賽——武舞驚鴻臺,這臺就正是設(shè)在這環(huán)形大舞臺上。
武舞驚鴻臺,向來是展示舞蹈和武術(shù)的大舞臺,學(xué)子們可以舞劍、起舞、打拳等等,評判的重點在于學(xué)子所展現(xiàn)出來的身體之美、協(xié)調(diào)之美、線型之美。而為了有更好的對比,武舞驚鴻臺往往是自由上臺挑戰(zhàn),待兩方分出勝負(fù),再繼續(xù)車輪戰(zhàn),而不像其他大賽一般可以等到所有人比完之后再加賽挑戰(zhàn)。
人群再次涌回了大舞臺,環(huán)形觀眾場上,一下子又?jǐn)D滿了一片又一片的學(xué)子,老百姓比早上的博學(xué)鴻儒科要少一點兒,但仍然是人群密集,人山人海。
四個少年又坐到這位子上,剛剛坐下,就被今培風(fēng)跳出來,拍了一下。
“你們!!你們剛剛怎么樣???”
“什么怎么樣?”秋和回問了一句。
今培風(fēng)嫌棄地皺了一下眉,“當(dāng)然是說陳可和石安堂了。我剛剛有三急,就沒去騎射競技場里,出來一聽才知道那兩位大人都來了,那個陳可還難為了一番秋和是不是?把我給嚇的啊?!?p> 江圖南在一旁,抿嘴輕笑:“你放心,沒事兒?!?p> 今培風(fēng)和江圖南對了一下眼神,有些若信若疑,又好像明白了什么東西。
這牙庫小哥兒繼續(xù)嬉皮笑臉地蹦噠著:
“吶,秋和,那這最后一場武舞驚鴻臺,你也上一下嘛。既然能夠射那么重的大弓,想必武套拳,也是不差的吧?”
白朝歌原本的確還想一掌劈下阻止今培風(fēng),但是他也是摸了摸頭腦,看著秋和,有些傻乎乎地說:
“是啊,小師弟,你有好多驚喜我們都是不知道的呀。說不定,你也會武術(shù)?”
少年睜著眼,微微一笑:“嗯..我小時候,的確也學(xué)過一些?!?p> “真的假的!你也太神兒了吧,怎么什么都會啊。”
秋和摸了摸腦袋,笑了起來:
“沒有啦!待會兒,待會兒我再上場挑戰(zhàn)一下?!?p> 環(huán)形舞臺場上,學(xué)子已經(jīng)越來越多,觀眾席也坐得越來越滿。很快,場上的氣氛就越來越熱,大學(xué)師們迅速就位。一刻鐘后,武舞驚鴻臺的小鐘敲響,一名身著紫衣的曼妙女子突然走上了臺。
那名女子身材婀娜高挑,四肢纖細(xì)而不失豐腴,一身紫衣蓋住了極為玲瓏漂亮的身材,微微露出來幾絲熟韻。一雙含情脈脈的珠波眼,兩彎干凈漂亮的丹鳳眉,一抹嫣紅點絳唇,挽著一頭風(fēng)情萬種的流云髻。
環(huán)形觀眾場上,頓時一片沸騰,熱鬧紛紛!舞臺上緩緩走來的這個女子,舉手抬眉之間都讓在場許多男子激動無比,血液噴張;莫說是男子,就連許多少女,看到如此風(fēng)情萬種的女子,都是驚喜地盯著,目不轉(zhuǎn)睛。
坐在觀眾席上的原亭看到那個女子,也只是極為正常地點點頭;江圖南看到那女子,一下子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但唯有坐在秋和旁邊的白朝歌,表現(xiàn)完全不淡定。此時的大高個兒,已經(jīng)丟了魂兒。
白朝歌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臺上那女子,越來越面紅耳赤,呼吸急促,但是又低下了頭,極為不好意思。秋和看到了白朝歌的樣子,有些好奇,便搖了一下身邊低頭的白朝歌:
“師兄,你怎么啦?”
江圖南和原亭也注意到了白朝歌的樣子,兩人都一副好似心領(lǐng)神會的樣子。原亭吭了一下,奶聲奶氣地笑著:
“師兄,莫不是喜歡上秦師姐了?”
白朝歌的臉通紅,又不敢抬起頭看舞臺上的那名女子,自己兩只手緊緊互相攥著,一個大高個兒男孩,居然害羞扭捏成這樣。
秋和也明白過來,在旁邊傻傻地笑著;白朝歌向身邊三個小師弟抬起頭,一臉的難為情:
“其實,我也不敢說什么喜歡秦師姐的...我只是傾慕而已。”
大高個兒抬起頭,看向臺上那站著的窈窕女子,心砰砰直跳,臉上熏紅一片。
“她曾經(jīng)幫我解過圍的......三年前剛進(jìn)稷下、還呆在西風(fēng)初堂的時候,我家境落魄,被好些人欺負(fù),是秦師姐站了出來替我解圍的。但是因為她在不悔中堂,所以我始終難以與她碰上面兒...只不過,我還是很...傾慕于她?!?p> 白朝歌滿臉通紅、吞吞吐吐地說完這番話,更是羞得抱住了自己的頭,連耳根子都脹得紫紅。
三個少年互相看了看,不由得小聲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