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
歐陽山下令,又回頭對歐陽玉清眼神示意。
后者立即領(lǐng)悟父親意思,返身沿著通道跑上去。
在洞窟外還有大量人手,他要調(diào)用這些人四散搜尋周信蹤跡。
而歐陽山下完命令,自己也朝著周信離開的那處開口,施展輕功飛出,很快離開了地底區(qū)域。
他一離開,除了踢王在內(nèi)的三個外人,其余都紛紛以輕功跟上。
等他們都離開,萬劍池這邊,地位最高的就剩下大長老。
論對天命神兵的重視,他還要高于歐陽山,此時竟然不去追周信?
實(shí)際他要做善后工作。
他看著萬劍池的一片狼藉,臉色極度陰沉。
失去天命神兵、數(shù)年心血?dú)в谝坏┎徽f,他此刻才發(fā)現(xiàn),原本插在池底數(shù)不清的劍器,被周信搜刮走的那一批,竟然全是精品。
哪怕都是未鑄成的殘劍,材料的珍貴是不會改變的。
只要把那些劍器融掉,得到的材料就可以再鑄新劍。
這次萬劍谷損失大了!
“你們?nèi)齻€可以走了,我萬劍谷遭此變故,已無心再招待外客?!?p> 大長老轉(zhuǎn)身看向踢王等三人。
聽到他下逐客令,兩個武者馬上恭敬抱拳、告辭退走。
只有踢王沒動。
因?yàn)樗鋈话l(fā)現(xiàn)了什么,皺起眉頭,目光看向大長老身后的萬劍池。
“嗯?”
大長老猛然轉(zhuǎn)身,看到的是一個人。
渾身皮膚通紅、血管暴起、頭頂冒煙的人。
正是劍狂!
他沒死,受到靈源符文的靈魂沖擊后,他還活著。
此時的他,已經(jīng)喚出了眉心的天賜命文,一個“狂”字。
這個“狂”字一旦喚出,他就進(jìn)入了此刻的狀態(tài),實(shí)力暴增,但情緒極度不穩(wěn)。
他雙眼赤紅,手握猩紅長劍,自池底跳出,到了大長老身后。
但他沒有攻擊后者的意思,而是怒吼一聲,雙腳猛踩,身子直沖上空,也同樣從那唯一的開口飛了出去。
不同的是,他的速度比任何人都要快,踢王和大長老,都幾乎只能看見一抹紅色移動,視野里就失去了劍狂的蹤影。
“姓周的那小子,不會那么容易了。”
大長老發(fā)出一絲冷笑。
踢王則面色稍顯凝重,盯著上方的開口看了許久,才告辭一聲,沿著通道離開了。
大長老不由得多看了踢王的背影幾眼,總覺得此人愈發(fā)看不透了。
剛才的天降異象,他領(lǐng)悟了多少?
沒有多想,大長老對自己帶來的三人下令,開始收拾殘局。
他要抱著最壞的打算,就是追不回天命神兵,那么他們必須重新恢復(fù)萬劍池的活力,準(zhǔn)備鑄造下一把神劍。
這可能需要很久了,二三十年都是往短了說,光是鑄劍材料的收集就是難題。
“唉!”
大長老嘆息一聲,包含了復(fù)雜心情。
……
另一邊,周信即然奪劍而走,就沒有被留下的可能。
甚至無人能追上他。
因?yàn)闀r間還在晚上,是深夜,是他的主場。
選取好方向后,暗影穿梭能力持續(xù)發(fā)動,他遠(yuǎn)遠(yuǎn)甩開身后追擊的歐陽山等人,徹底離開了萬劍谷勢力范圍。
對方萬萬想不到,周信的移動速度可以這樣匪夷所思。
哪怕歐陽山以全速追蹤,也看不到周信的人影,一點(diǎn)蛛絲馬跡都找不到。
這不得不讓他自我懷疑,是不是追錯方向了?
還有那劍狂更是可憐,他被周信一擊重傷并毀容,強(qiáng)行喚出天賜命文進(jìn)入狂暴狀態(tài),為的就是與周信拼殺一番,卻連敵人的腳后跟都摸不著。
別說腳后跟,連周信的腳印子都沒見著半分。
他在哪兒?輕功比我還強(qiáng)?
“給我滾出來!有種的與我大戰(zhàn)三百回合!啊啊啊啊啊??!無膽小輩!”
山上某處,劍狂一腔怒火難以發(fā)泄,傷上加傷,當(dāng)場猛吐兩大口血。
他的狂暴狀態(tài)維持不了太久,眉心的“狂”字散去,半跪在地上劇烈喘息。
并且他頭痛得十分厲害,靈魂損傷太大,壓制不住了。
“這種傷勢,只能去找?guī)煵恕!?p> 劍狂只喘息了片刻,就強(qiáng)行又使出輕功逃走了。
說逃,是因?yàn)樗煊X到了熟人氣息,歐陽山在往他這邊趕來。
顯然,歐陽山也放棄了追蹤周信,轉(zhuǎn)而來對付他劍狂了。
天命神兵的損失難以挽回,那么至少也要找點(diǎn)替代品,比如劍狂的腦袋。
殺死劍狂,為萬劍谷除去一敵,也算聊有補(bǔ)償。
現(xiàn)在的劍狂不可能是歐陽山對手,那么只能逃了。
沙沙沙!
隨著風(fēng)聲帶動周邊樹木野草,歐陽山趕來,而劍狂則剛剛逃離。
“哼!”
觀察幾眼,歐陽山確定劍狂在此停留過,于是冷哼一聲,選了個方向繼續(xù)追擊。
……
多日后,周信出現(xiàn)在一個繁華城市。
這里距萬劍谷已經(jīng)非常遠(yuǎn),中間隔開了許多門派的勢力范圍。
萬劍谷影響力再大,也不能涉及到這里。
“以我的趕路速度,這幾天時間,相當(dāng)于千里馬連跑一個月的行程,這還是我白天悠哉,晚上才隨意使用一陣暗影穿梭的結(jié)果。”
周信覺得該停下了,以后就不準(zhǔn)備這樣趕路了。
他此刻就靠窗坐在一處酒樓的大堂,曬著太陽,吃著一盤花生米,飲料則是戒指里取出的一罐碳酸汽水。
汽水當(dāng)然是在新城時買的,非常稀缺的緊俏貨。
周信只是用巫師世界里的幾瓶美酒就換來了三箱汽水。
罐裝的汽水,在這世界格格不入,加上他的獵裝式樣也有些奇怪,因此不可避免又引來許多目光。
坐在大堂的,都是偏向普通階層,有大半是武者,小半是普通人。
沒有一個值得周信注意,因此無視了所有投向他的目光。
喝了口汽水,丟了兩顆花生米進(jìn)嘴里,他看著窗外,忽見幾個年輕人騎著駿馬停在酒樓門外。
三男一女,有說有笑,下馬后吩咐迎客的小二照顧馬匹,他們四人就走入了酒樓中。
他們身上衣服材質(zhì)名貴,一看就知來自富裕背景。
四人根本不在大堂停留,直奔樓梯走去,二樓就有貴賓包廂。
“咦?表哥你看,那人桌上的是什么?”
可走到一半,其中唯一的少女,目光亂轉(zhuǎn)四處打量,看到周信這一桌時顯出好奇,對旁邊青年發(fā)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