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嗚,哇啊啊!”
聽到哭聲的幼年帝尊揉著眼睛坐起,卻不見有誰在哭泣。他習慣性地掀開被子,只見一個小奶娃急速挪了挪位置,繼續(xù)將自己的小身體全部蒙進被窩。帝尊明白這哭聲之所以越來越激烈,就是因為這個小奶娃要故意讓自己知道他在哭,而且哭得很傷心,以此尋求自己的安慰。
他可真有小心眼。帝尊想著,無奈地笑笑,隔著被子撫摸幾下在里面哭泣的小娃娃,“吾尊,怎么了?”
“小雞,小雞不聽話?!?p> 帝尊思考了一會兒,笑出聲,“你又尿床了?!?p> “嗯。”被子小幅度動了動,帝尊明白那是吾尊在點頭。
帝尊一笑,用法繩捆住了自己,之后像一只毛毛蟲一般縮進了被窩,“我睡覺不老實,現(xiàn)在可以了,你就睡在我身邊吧?!?p> “好?!?p> 夜晚帝尊再次驚醒,只聽“嘖嘎嘖嘎”的聲音,他睜眼一看,只見睡夢小吾尊把他的鼻子當成了“糧倉”,正奮力吮吸著……
……
從夢境中蘇醒的若女,只見帝尊正溫柔地用熱毛巾擦拭著他的額頭,他揉了揉眼睛,發(fā)現(xiàn)這一切并不是幻覺。
“怎么了?”帝尊說著,慈愛地笑笑。
“那個,我才是真正的吾尊,哥。”若女說著便要坐起,帝尊卻示意他繼續(xù)躺著休息。
“我前世的記憶是破碎凌亂的,我只能想起幾件事,比如自己尿床后鉆進你的被窩,啃你鼻子。還有你當大馬被我騎,你每天抱著我玩耍。”其實只有尿床的事是若女真正做夢記起的,其它都是聽雪鳶描述的。
帝尊支著頭,認真聆聽著,突然笑出聲,“你小時候很可愛的,肉嘟嘟的,軟軟的,很白很小巧。大概這么大,像個精致的小西瓜,每次哭泣還喜歡往我衣服里鉆,生怕我看到你哭泣時的小模樣?!?p> 若女頑皮地吐了吐小舌頭,“雪鳶和我說你是一個護弟狂魔,老妖婆則說你是一個被弟弟傷透心的人。而我卻覺得你很怪,有時候像一個體貼入微的好哥哥,有時候又像一個無惡不作的惡魔?!?p> “那是因為我陰陽兩面分離,當善良戰(zhàn)勝邪惡面時,我做的就是內心深處想做的善事,如果邪惡戰(zhàn)勝善良面,我就變成了做盡壞事的魔頭,到現(xiàn)在為止,我陰陽兩面已經爭斗了千年?!?p> 思考片刻,若女開了口,“其實妖獸一族曾找過我,但我并沒有完全聽信他的一面之詞?,F(xiàn)在看來我這樣做是對的,他們想利用我與你為敵,為他們所用。我覺得,哥,我說完你別生氣啊,更別怪我,不然老子就不說了?!?p> 帝尊聽后,無奈地搖搖頭,點了點若女的小鼻子?!坝炙P∑饬耍阏f吧,我不怪你?!?p> “我懷疑你身邊有妖獸一族的奸細,此人離你最近,與你交往密切,深受你的信任,卻時不時在挑撥離間我們的關系,暗地里慫恿你做壞事?!比襞f得頭頭是道,但帝尊卻始終都是一臉平靜。
“我知道了,”帝尊微笑著說,“我盡力使自己陰陽合一,如果我失敗了,邪惡將徹底將我僅存的善良吞噬,到那時你就真的危險了。被囚禁在自己體內的我根本無力保住你,另一個我將置你于死地,所以你自己要小心?!?p> “老子,老子知道了?!比襞f著,目光很是復雜,他自己的選擇,自己也在懷疑這條路的正確性。可無論是怎樣的一條路,他都要走下去,因為這是他自己的抉擇。
帝尊微笑著,捏著若女的臉龐陷入沉思,半晌方才開口,“對不起?!?p> 帝尊說完原地消失不見,靜止的時空再次恢復了正常,只留下還在發(fā)愣的若女,獨自沉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