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奚虞看那馬小姐一邊欲語還休、一步三回頭地朝司徒少康送著秋波,一邊腳下半點(diǎn)不慢地往洞外飛離而去,心中忍不住嘖嘖稱嘆。
這個表情管理可以給滿分。
司徒少康是第九感的高手。
岑奚虞托著下巴,看他將剛剛盛開,還沾著露水的冰淵雪蓮收進(jìn)空間袋,然后一步步朝洞口那頭傷得極重、眼神卻依舊兇狠的狂獅走去。
他左手的筑暗之劍劍尖拖地,鮮血染遍劍身,在冰地上拉出一條長長的血痕來。
洞口的陽光將司徒少康陰柔俊美的輪廓照得分明,冰洞中萬年不化寒涼仿佛都融進(jìn)了他的骨子里,和他融為一體,讓他整個人看上去格外陰冷。
渾身鮮血的極地狂獅不知摔倒了多少次,才終于踉蹌著站了起來,一雙冰藍(lán)色獸眸因?yàn)橹貍燥@黯淡,但眼神里的狂傲和不屈卻不因?yàn)榧磳⒌絹淼乃劳龆邪朦c(diǎn)退卻。
司徒少康的冰山臉終于有了一絲變化,他嗤笑一聲,眼中閃動著不屑又興奮的詭異光芒,似乎格外期待如何折彎眼前這頭高階狂獅的錚錚傲骨。
岑奚虞暗罵一聲變態(tài),在他出手之前打出一道火龍符來,一條身長三米、兩人可環(huán)抱住的火龍沖破符咒,盤旋呼嘯著沖司徒少康而去。
眼見到手的獵物不能一舉得手,司徒少康臉色陰得都快要滴出水來,卻不得不揮劍和火龍纏斗。
剛剛岑奚虞用的是岑家高階術(shù)法,只有岑家嫡系一脈的人才會,拖不了司徒少康多久,卻能讓他生出幾分忌憚。
這極地狂獅要是再不救治,恐怕都不用司徒少康出手,自己就死翹翹了。
她眼疾手快,一口氣丟了五顆回魂丹到那狂獅嘴里,順手還撒了一整瓶清凝散到它遍布整個后背的大大小小傷口上。
這極地狂獅倒也聰明,只瞧了她一眼就毫不猶豫地吞下那五顆回魂丹,重新趴下讓傷口復(fù)原。
剛做完這些,火龍符化出的火龍就已經(jīng)被司徒少康給解決掉了。
“岑家嫡系?岑家派你來搶冰淵雪蓮的?”
男人冰冷陰沉的聲音像極了在暗處窺伺的毒蛇,正“咝咝”朝你吐著信子。
岑奚虞最討厭的就是蛇了,她面無表情地?fù)岬羰稚闲缕鸬碾u皮疙瘩,道。
“我們岑家除了大老爺和大小姐是火系靈術(shù)師,所有人都是土系靈術(shù)師,要這冰淵雪蓮干什么。不過是家主探查到冰淵雪蓮提前開花的異象,派我來看看雪蓮被誰動了手腳罷了?!?p> 冰淵雪蓮對火系和土系的靈術(shù)師都雞肋的很,岑家人確實(shí)沒有爭搶的必要。
岑奚虞這次過來得匆忙,沒來得及隱藏面容,便刻意掩藏了自己的身份。
岑家嫡系向來人丁單薄,這一代也就只出了岑大小姐一個傳人,若眼前這人不是岑奚虞,那神不知鬼不覺地死去想必也不會過多追究。
察覺到司徒少康身上一閃而過的殺意,岑奚虞甜甜一笑。
“哦對了,剛剛我已經(jīng)把冰洞的情況傳給家主了,如果我回不去……”
最后幾個字被她說得千轉(zhuǎn)百回,話雖然沒有說完,可那意味,連趴在地上的狂獅都聽懂了八九分。
司徒少康臉色難看到了極點(diǎn)。
岑家人向來不會輕易暴露身份,司徒少康也不知道眼前的女人究竟是什么身份,剛剛岑奚虞的火龍符也僅僅暴露她是岑家人而已。
可即便只是個嫡系不受寵的旁支,如果洞中的消息真的被她傳回了岑家,他現(xiàn)在殺了她,就是直接往岑家的臉面上踩。
本來這雪蓮就是要拿去給他義父計(jì)都暗王的,只是寶物在手,難免遭人覬覦,奪寶者只要不傻,自然更樂意低調(diào)行事,可以免去些多余的麻煩。
但……暴露便暴露吧,誰還能從他義父手里搶走不成。
司徒少康恢復(fù)到之前冰山臉的模樣。
“既然不是要冰淵雪蓮,那就請這位姑娘借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