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幾天,左翼的人沒再像第一晚那樣,肆無忌憚地四處搗毀秦家的基地,可那晚左翼的動靜實在太大,早就被不少人得了消息。
秦家和岑家,一個是魔都大佬,一個是帝都霸王,都是牽一發(fā)而動全身的主,左翼這一公然挑釁,弄得不少人都人心惶惶,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會一個大浪把他們這個小蝦米卷得渣都不剩。
外面的這些動靜,岑奚虞一清二楚。
今晚是煉化冰淵雪蓮的最后一次,這些天,她每日除了例行公事的,每早晚按時去到古德城堡護秦驍煉化雪蓮,便再沒主動同他說過一句話。
這天晚上,她剛準備離開,便聽見平時十分安靜的樓下傳來不小的動靜,似乎是有人闖了進來。
她不準備多管閑事,可剛走到樓梯口,就被匆匆跑來的沈蓉蓉攔住了去路。
雖然和沈蓉蓉交集不深,可這也是岑奚虞少有的見到她如此慌亂狼狽的模樣,就連上次沈盈盈被傷成那樣,她都始終能對自己這個罪魁禍首從容以待。
“岑小姐,我知道前幾天你手下的左翼大肆破壞了驍哥的好幾處基地,就是為了抓我母親,不知道我母親她到底做錯了什么,值得你這樣大動干戈,現(xiàn)在,你該滿意了吧!”
沈蓉蓉語氣里藏不住的諷刺和恨意讓岑奚虞忍不住挑了挑眉。
所以說,馬宜君是遭遇了多不好的事情,才能讓她這個素來溫婉淡定的女兒這么激動。
岑奚虞很不厚道地笑出了聲來,她這些天都像冰封了似的眉眼都跟著微微上挑,說出的話卻讓沈蓉蓉恨不得咬碎了牙。
“看你的反應(yīng),你母親的待遇似乎是不怎么好,不過你應(yīng)該期待她被教訓得夠狠,說不定到時候我還可能一個心軟,放她一條狗命呢?!?p> 說完,不等沈蓉蓉再反應(yīng),便徑直往前走去,并不在意落在自己身上的那一縷算得上怨毒的恨意。
好一會,岑奚虞都快走出了大門,沈蓉蓉才極力壓下眼中駭人的情緒,她閉了閉眼,記起她此行的目的。
樓梯間上的動靜自然避不開秦驍?shù)亩洌壬蛉厝叵笳餍缘厍昧饲盟块T,推門而進時。
就見秦驍背身佇立在窗邊,頎長的身形仿佛被月光鍍上了一層淺淺的華暈,就這么看著,便只覺得他整個人如天邊的神祇,那般尊貴,那般可望卻不可即。
她忽然生出一種錯覺,眼前的男人已經(jīng)離她越來越遠,遠到她再也抓不住,好像她生出半點分寸之外的心思,都將只是妄想。
可是他們從前明明那么好啊。
沈蓉蓉攥緊了手,她極力穩(wěn)住心頭泛上來的一波又一波莫名的恐慌,說出的話卻依然帶了絲顫音。
“我收到一些照片,是我母親……”
她咬了咬牙,似乎對接下來的話有些說不出口,她忍不住別過頭,再開口時,聲音里已經(jīng)含了哽咽。
“她被拍了那樣的照片,驍哥,你幫我?!?p> 素來不主動示弱的女人此時也紅了眼睛,她終于順從心中的渴望,朝窗邊那個,在所有人眼中都強大到能讓人絕對信賴的男人走去。
秦驍轉(zhuǎn)過身來,淡淡看了眼梨花帶雨的沈蓉蓉,不知有意還是無意,避開了她伸向自己的手。
沈蓉蓉一愣,鼻息間都是男人身上好聞的氣息,一時她竟有些沉迷,失神的剎那,她無法再如往日那般敏感地迅速捕捉到男人更多的情緒,正要覺得哪里不對,卻聽他低沉磁性的聲音緩緩道。
“你母親的事不急,那人既然是把東西發(fā)給你,而不是公之于眾,就說明他還不準備讓你母親死,我先把冰淵雪蓮渡給你,至于其他的,我自有安排?!?p> 沈蓉蓉本因他前面的話忍不住皺了眉,可聽到他說要把冰淵雪蓮渡給她時,她當場便驚愣在了原地。
因為小時候中了寒毒,從小到大,秦驍和東方烈都四處為她搜集珍稀藥材,如果不是這樣,別說她現(xiàn)在好不容易才修煉到的第五感高階,恐怕她連靈術(shù)師都再做不成。
如果有了冰淵雪蓮,她的寒毒便能徹底根除,再不用忍受發(fā)病時滲進骨子里的寒意,也不需再進行那每月一次的換血之痛。
但是,冰淵雪蓮何其珍貴,如果真那么容易拿到,秦驍和東方烈在這十幾年的時間里早就為她拿到了,她又怎需忍受這么多年的病痛?
驍哥這次竟然真的替她拿到了冰淵雪蓮,還用自己的功力將這雪蓮煉化,由驍哥這種頂級靈術(shù)師煉化的效果自然是最好的,沈蓉蓉心中忍不住浸出絲絲縷縷的甜蜜來,悄無聲息地,迅速在她心間纏繞。
她抬頭,動容地看向矜貴俊美的男人,還要再說什么,卻被男人輕輕置于她眉心的手指制住了話頭。
只見精純雪白的光流,源源不斷地從秦驍指尖漫溢而出,順著沈蓉蓉眉心處,一點點都滲進了她的體內(nèi)。
沈蓉蓉只感覺一股磅礴渾厚的能量正滔滔不絕地注入她每一寸經(jīng)脈骨血,她甚至感覺到從前體內(nèi)那些怎么也打不通接不上的內(nèi)傷正在一點點愈合,而丹田中盤桓多年的毒素也正以她能感知到的速度在迅速消散。
汗水濕透了她的衣裳,但身上前所未有的輕盈松快卻讓她的精神無比振奮。
不知過了多久,秦驍松開放在她眉心間的手指,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的臉色有一瞬似乎有些發(fā)白,聲音也比剛剛還要低。
“你的寒毒已經(jīng)除盡,內(nèi)傷也會跟著徹底痊愈,這段時間好好回去休息吧?!?p> 沈蓉蓉見他要離開,下意識地轉(zhuǎn)身緊緊抓住了秦驍寬厚,此時卻有些冰冷的大手,如果不是因為身上太多汗水和排出的毒素,她恐怕再也控制不住想擁抱他的沖動,好像自打上次從醫(yī)院醒來,她似乎……對秦驍越發(fā)依賴了。
“驍哥,謝謝你,我……”
秦驍打斷了她的話,不動聲色抽出自己的手,淡淡道。
“天冷,你的毒才剛解,我叫人給你換套衣服。”
他頓了頓,又道。
“我還有事,一會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今鯨
某鯨:男主,我猜你完了。 秦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