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剛好周六。陳思寐約李欣子去南城的某一個特別高檔的酒店。去意,她并不知曉。
李欣子平時大大咧咧地,七天里有五天都是休閑裝和運動風(fēng)。陳思寐特意強調(diào)囑咐李欣子穿的稍微正式一點。
雖然李欣子也搞不懂,這家伙是要約自己去干嘛?只要不是什么滿月宴,喜宴就行了。
那些太無聊了……李欣子想了想,大家都是在外地上學(xué)的大學(xué)生,南城哎,又不是自己家鄉(xiāng)。在這里的高級餐廳和酒店自然不會是因為喜宴嘛……
他哪還有什么親戚會嫁到南城來。
排除了這些可能……
陳思寐上午十點多在李欣子宿舍樓下等。
她穿著一身黑色紗的仙女裙,倒也顯得正式。就這一套正式點的裙子了,還是去年參加什么活動特意買的。
烏黑的頭發(fā)披下來,及腰。她穿了件淡色系的長外套。久違的換了個高跟鞋。
雖算不上十厘米的恨天高。但也還挺高的了,她不怎么穿的,這一穿上去,怎么都不適應(yīng)。走路七扭八歪的。
用她自己的話說“鄉(xiāng)巴佬就是鄉(xiāng)巴佬啊,這丑小鴨是變不了白天鵝的,高雅不起來?!?p> 出于同學(xué)友誼,李欣子決定正式一番。
那天陳思寐也穿的挺正經(jīng)??瓷先ケ绕綍r還要帥氣英俊。
可……李欣子也不可能心動的。最是癡情。趙煜在她心目中多少年了,她不是不知道。
這不管多少年,這都是一個坎。陳思寐每天的噓寒問暖,每周都想帶她出去玩,不是被拒絕就是李欣子表現(xiàn)的一副漫不經(jīng)心不開心的樣子。
這次的活動,李欣子也不知道陳思寐帶自己去干嘛。反正也是不好意思再拒絕了,活動而已嘛。
他拉著她,在校門口打了輛車。
“師傅,去s區(qū)的xx酒店”
他吆喝完,又打開手機地圖查了查路線。
自己也不太清楚。
“陳思寐!”
“嗯?”他放下手機,瞥了她一眼。
“去那兒干嘛?什么重要的活動啊!”
沒等陳思寐說話,前面的司機師傅都耐不住了。
張口就來“去那兒不都是喜宴嘛!你們倆小情侶是去參加誰的結(jié)婚喜宴嘛?”
“……”李欣子不淡定了!瞬間板著臉,嘟著嘴。斜眼瞅著陳思寐,尷尬的不得了。
還不老實交代?李欣子盯著他,看的他心虛。
陳思寐尷尬地手拽拽衣角,拉拉拉鏈。就是不敢抬眼看看欣子。低垂個腦袋。
“陳思寐!你還不老實跟我交代?怎么不跟我說去喜宴?到底是不是?”
他微微抬起腦袋,瞅了眼欣子,又迅速轉(zhuǎn)移視線。
“你不說話,我當(dāng)默認(rèn)了昂?膽子挺大的??!帶我去喜宴,誰的喜宴?快給我說清楚!不清楚,我可就不去了!”
陳思寐沒有吭氣,只字未言。垂個腦袋。
足足沉默了一分鐘。
李欣子看問也問不出來什么了,干脆就不問了。
張口就是“師傅,停車!我要下車了!”
“?。俊彼緳C師傅很高音量的“啊”了一聲。
“我要下車了!去什么喜宴,讓我委屈自己穿高跟鞋和正裝去誰的喜宴都不知道去什么去!我要下車!”
李欣子拎著包就要走。準(zhǔn)備開車門,沒等司機停穩(wěn),就著急著。
陳思寐這才著急的嘟囔了句“我表哥的婚禮!”
“表哥?”李欣子就納悶了,在自己家鄉(xiāng)不好嗎?他表哥?哪門子的表哥?要在南城舉辦婚禮!親戚不大多都在老家嘛……
“嗯,我表哥宋默然”
“宋默然?這名字夠奇怪???像小姑娘的名兒!是不愛說話嘛?”李欣子揚著腦袋揚的老高了。眉頭一皺,眼珠子直打轉(zhuǎn)。
“可能就是不愛說話吧!不過,他女朋友好像家就在南城。反正人家家里有錢,估計在南城辦一次喜宴,在家也辦一次?”
陳思寐淡笑著。
“不知道哎……”李欣子長嘆了口氣。最不想去參加什么喜宴,滿月宴。偏偏這,老天都作對。
這,人家家里的喜宴,自己只是個外人,去干嘛?
“陳思寐!”她把聲音提高了幾分貝,她每次叫陳思寐都是這個語氣。
“怎么?”他好奇又詫異的微抬了抬腦袋。
“你表哥的婚禮,我去干嘛?我是外人吶!只是你的朋友,算不得什么高貴的客人,我覺得不該去!”
“你說什么呢?就去,怎么了!我請來的怎么就不算高貴客人了!我說你高貴,就最高貴!”
“呃……”
很快,倆人到達(dá)了目的地。下車后陳思寐很貼心的幫李欣子整了整頭發(fā),衣角。
“就這兒了吧!”李欣子抬眼看了看。
“嗯,拉好我?!?p> 陳思寐把李欣子的胳膊硬是和自己的,挽一起。
貼心的扶著她的后背。
她不怎么穿高跟鞋,走路也是七倒八歪的。陳思寐只能盡力扶著。
這是表哥的婚禮,怎么說,也不能表現(xiàn)的太失態(tài)吧。
他倆十分親密地一起走進(jìn)去了。
挑個位置剛坐好,李欣子眼一瞟,就看見了宋清然。
她左腳不太方便,硬是拄了根拐仗,搖搖晃晃的走來,笑瞇瞇地望著陳思寐“陳小豬,你總算來了,我哥一會兒出場,你使勁兒鼓掌,聽見沒?”
她走近了些,話說了大半,才認(rèn)出來陳思寐旁邊站著的,是李欣子。
立馬又驚訝又有些刻薄的語氣“這位是?”
宋清然當(dāng)然認(rèn)識李欣子,估計恨透了她吧。害得趙煜跟他分手,加上腿變成了這樣。
她表情刻薄冰冷起來,笑容也凝固了。就這樣打探一番。
“這位是李欣子,我應(yīng)該問她叫學(xué)姐的,我們是”陳思寐話沒講完,李欣子就怒了,一口打斷“陳思寐!你別說了,她知道!”
陳思寐整個人都呆在那兒,完全不明情況的樣子。
李欣子也毫不退縮,怒懟宋清然“別裝了!咱倆可是故友了吧?這又何必裝作不認(rèn)識呢?大大方方承認(rèn)多好?。垦b的都不敢認(rèn)識我了?還是說一年了,我變化有點大!”
李欣子字字珠璣,語氣兇惡了很多。
宋清然臉色有些難看,硬是忍住沒懟出來。
眼睛死死瞪住李欣子。
“呵……宋清然!宋默然!真巧???你說巧不巧?去竟然來參加我前男友的現(xiàn)女友的哥哥的婚禮?”李欣子一邊桀驁不馴的語氣吐槽道,一邊把胳膊從陳思寐身上甩了過來,怒氣沖沖地一句“陳思寐!你這都什么喜宴!耍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