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攻破的不過是其中的魘魔之荒的一個城鎮(zhèn)而已,想要真正的解救這些百姓,還早呢。
而且,青宴的心里面總覺得奇怪。
魘魔在七個魔王之中,算是最厲害的一個。
甚至,青宴還聽說過一種說話。
本來,魔族的魔君應該是魘魔的,只是魘魔不想當,所以才會落到了現在的魔君身上的。
這個魘魔這么厲害,怎么會被這么容易就殺死了?
還有這魘魔城在神族邊界屹立了數千年不倒,怎么會這么容易就被攻破了?
青宴的心里面很是疑惑。
但是最后,他將這些疑惑給壓下去了。
這些不是現在的他該想的。
他終究還是年輕了些。
現在,父君和母后剛剛死,人心不穩(wěn),他首先應該想的是要怎么解決這些問題。
在青宴思考這些問題的時候,慕臨一直看著青宴。
青宴沒有注意到慕臨的神情。
看到青宴抱著的慕臨,那些人臉上的表情各異。
最后,還是鎮(zhèn)守前線的將軍跪在青宴的前面:“陛下,他是魘魔的兒子,您不能帶走他?”
“為何不能?”青宴看著將軍問。
“若是他要對您不利,這該如何是好?”將軍說道。
“不過是一個六七歲的孩子而已,若是他真的要對我做什么,我自然是會親手了結他?!鼻嘌缈粗鴮④姡骸拔胰羰沁B這么一個孩子都沒有辦法控制,更遑論是整個九州了。”
聽到青宴的話之后,將軍不說話了。
“傳我的命令,白左和容青擅自行動,遣回神殿,反省百年?!?p> 說完這句話之后,青宴就繼續(xù)朝著前面走了。
對于普通人來說百年或許是很久了,但是他們是神,百年的時間不過是彈指一瞬而已。
這個懲罰,并不重。
就這樣,青宴帶著慕臨回去了。
在聽說了青宴將魘魔的兒子帶回來的時候,所有的神族長老都來勸青宴,想要青宴將慕臨驅逐,或是直接殺死。
開始的時候,青宴還好好的應付著,但是隨著來的人越來越多,青宴的心里面有些不耐煩了。
他直接閉門不見這些人了。
藍綺回絕了又一個來見青宴的神族長老之后,進去對青宴說:“陛下,您這樣不行的,你要是不順遂了這些長老的心,他們是不會罷休的?!?p> 聽到藍綺的話,青宴思考了一下,覺得藍綺說得有道理。
他是該做些什么,不然這些長老每天來煩他也不是個事。
當然,這個做什么,不是像是那些長老說的一樣,將慕臨給遣送離開,或者是直接殺了。
神族或者是人族有多怨恨魔族青宴是知道的,就算是慕臨的身上還有一半神族的血脈,他們也會對慕臨產生厭棄的情緒。
如果慕臨真的離開了自己的身邊,怕是很快就會被弄死了。
沉思了一下之后,青宴對藍綺說:“走,我們去看慕臨。”
聽到青宴的話之后,藍綺就站起來了。
他們直接去了慕臨住的偏殿里面。
回來之后,青宴就將慕臨安排在了自己住的偏殿里面。
一來是因為慕臨是身份不好安置,二來是因為將慕臨安置在這里的話,青宴也好看著他。免得會有人對他下黑手什么的。
青宴去的時候,慕臨正坐在門口看著門口的那片竹林,眼睛一眨不眨。
示意周圍的仙侍不要說話,青宴輕手輕腳的走到了慕臨的旁邊,隨后坐下去。
慕臨好像是沒有聽到聲音似的,依舊是看著那片竹林。
青宴開口問:“你很喜歡竹子嗎?”
慕臨沒有說話。
“其實,我倒是不太喜歡竹子?!鼻嘌缯f:“它雖然是四季常青,但是總歸太單調了一些。”
聽到青宴的話之后,慕臨開口了:“父親很喜歡竹子?!?p> “是嗎?”青宴狀似不經意的問:“那你父親是為什么喜歡竹子?”
“父親說,露滌鉛粉節(jié),風搖青玉枝,依依似君子,無地不相依?!蹦脚R望著那些竹子說。
聽到慕臨的話之后,青宴的心念動了一下。
他現在是真的很想要見見慕臨的父親了。
這個傳說之中的魘魔竟然有如此心境。
沉默了一會兒之后,青宴開口問慕臨:“慕臨,你愿意留在這里嗎?”
慕臨看著青宴:“他們不會讓我留在這里的。”
“他們是誰?”青宴疑惑。
“神族的各個長老。”慕臨平靜的說:“我是魔,他們是不會接受我的?!?p> “魔又如何?”青宴看著慕臨:“你覺得你和那些嗜殺的魔族一樣嗎?”
慕臨沒有說話。
“慕臨,你若是愿意的話,我會保住你的?!鼻嘌缈粗脚R說。
“會很麻煩的?!蹦脚R看著竹林說。
“我不怕麻煩?!鼻嘌鐖远ǖ恼f。
過了片刻之后,慕臨忽然說了一句:“如果母親看到你,應該會很喜歡你的。”
青宴以為慕臨是想念自己的母親了,于是他安慰慕臨:“只要你好好的,她們也就放心了?!?p> 慕臨看向青宴:“那你呢?你不難過嗎?你的父母也不在了?!?p> 聽到慕臨的話之后,青宴沉默了。
怎么可能不難過?
他在父君和母后離開的這段時間里面,這么努力,就是想要讓他們看看,自己沒有辜負他們的期望。
可惜,他們看不到了。
“我見過你的父母的。”慕臨說道:“他們和你很像。”
青宴沉默了好一會兒。
“你說你要保住我,你打算怎么保?”慕臨看青宴:“他們容不下我的。”
“我打算在幾天之后,當眾宣布將你收為我的義子。到時候,你在神族就有了自己的身份,他們是沒有辦法將你趕出去的?!鼻嘌鐚δ脚R說了自己的這個辦法。
他想著慕臨這樣懂事,應該是會理解自己的。
可是在青宴的話說完之后,慕臨問他:“為什么是義子?”
“嗯?”青宴沒有明白慕臨的意思。
“你明明沒有比我大多少的,為什么我是你的義子?”慕臨看著青宴問。
原來是這個啊。
青宴微笑:“只是一個名分而已,若是你不愿的話,可以直接稱呼我的名字。”
慕臨皺眉,小小的臉擰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