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空青大張旗鼓的進(jìn)宮面圣,大家紛紛猜測他這次進(jìn)宮是為了什么。
第一種,進(jìn)宮請罪,表明忠心。第二種就是狼子野心。一時間眾說紛紜。
這一去就是一天,臨近黃昏空青才走出宮門,眾人本以為會看見他垂頭喪氣的一面,結(jié)果卻是意氣風(fēng)發(fā)啊!
“什么意思?皇上沒有降罪嗎?”
“不知道啊?!?p> 空青并不知道這些看客的心思,就算知道了也不會理會,現(xiàn)在他有更重要的事,那就是趕緊把暖閣建好!爭取讓寸冬一進(jìn)門就可以住上!
這些日子兩人私下也經(jīng)常見面,隨著天氣的轉(zhuǎn)涼,寸冬的臉色一天比一天難看,羸弱的身體更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下去,本就沒幾兩肉,如今更是瘦的令人心疼。
每見一次寸冬,空青對暖閣修建的進(jìn)度就迫切一分,這也是他為何大張旗鼓購買白水玉的原因。
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瘋狂購買,白水玉的量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超過了當(dāng)初預(yù)定的量,和工匠頭商量以后決定,在最頂上加蓋一間小點的屋子,墻壁就用白水晶來打,因為他發(fā)現(xiàn),白水玉似乎可以吸收熱度,樓下用白水玉建的窗戶四周要更加暖和,如果用白水玉在頂層加蓋一間小屋子的話,不僅可以更加溫暖,冬季還可以看見雪景。
寸冬此時正坐在床上一針一針的縫制著自己的嫁衣,女子出嫁的嫁衣本來是應(yīng)該由母親繡,這樣可以將自己的福氣帶給出嫁的女兒,可寸冬的生母在生她的時候大出血難產(chǎn)去世,自己也沒有相好的姨娘婆母什么的,所以這活兒就只能自己來啦!
“哇!小姐!您繡的這兩只鴛鴦好靈動??!感覺快要從這布匹上飛出來了呢!”半夏笑著將頭湊過去,一臉興奮。
誰知聽了半夏這夸贊的話,寸冬微微含笑的面色一僵,下一秒將手中繡著“鴛鴦”往桌上一扔,氣鼓鼓的回了內(nèi)間。
半夏見自家小姐忽然發(fā)火表示搞不懂,是不是自己說錯話了?
她原只是端一碟蜜餞進(jìn)來,誰知竟撞上了小姐縫嫁衣,但是那鴛鴦是真的好看,跟真的一樣!
“呵呵?!?p> 玉竹捂嘴一笑,下一刻卻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小心翼翼的往內(nèi)間一瞄,見沒有動靜才算是舒了一口氣。
“呼!”玉竹有些心虛的拍了拍心口,見半夏還站在原地,連忙拉著玉竹的手往外走去。
“誒?怎么啦!”半夏猛地被玉竹拉的一個踉蹌,驚聲道。
“噓!”
半夏皺著眉看向玉竹捂著自己嘴的手,到底是想干嘛?。?p> “往后可千萬別在小姐面前夸贊她的刺繡了!”
“為什么啊,小姐繡的鴛鴦?wù)娴暮芟癜?,活靈活現(xiàn)的!”半夏表示無法理解,明明那么好看為什么要生氣呢?
玉竹又猛地捂住了半夏的嘴,氣的半夏差點張口咬人。干嘛?。∪宕蔚奈孀约鹤?!
“小姐...小姐繡的那不是鴛鴦!”玉竹壓低聲音在半夏耳邊小聲的說道:“小姐繡的是龍鳳呈祥。”
?。?p> 啥玩意兒?龍鳳呈祥?
“哈哈!玉竹你別逗了!那肯定就是鴛鴦,我敢打包票!肯定是鴛鴦,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像的鴛鴦呢!
半夏愣了愣,下一刻又不在乎的擺擺手,誆人的!玉竹肯定是誆自己的!那分明就是鴛鴦嘛,長脖子還毛茸茸的,不僅是鴛鴦,還是交頸鴛鴦呢!怎么可能是龍鳳啊...不可能!不可能的!
見半夏一副打哈哈的樣子,玉竹無奈的嘆了口氣,“真是龍鳳...”
見玉竹神色嚴(yán)肅確實不像是玩笑,半夏才信了,“可...那龍鳳為啥圓鼓鼓的?”還有小絨毛...
“我也不知道怎么說,反正小姐一直都是這樣,圓的繡出來一定是扁的,扁的又一定會繡成圓的?!?p> “.........”
這是種什么詭異的能力?
“呵呵..呵呵..”半夏有些尷尬干笑了兩聲,摸著鼻子說,“大概小姐的才學(xué)都在琴棋書畫上了吧,人無完人嘛!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半夏入府不過三四年的光景,可玉竹是從小侍奉著寸冬一起長大的,牙牙學(xué)語的時候就進(jìn)了徐府,從兩個小孩咿咿呀呀的交流,到如今寸冬出嫁,可以說寸冬多大年紀(jì),她就入府多少年,比起半夏而言,玉竹可以算的上徐府老人了,很多事情半夏不清楚,可玉竹不同,寸冬所有的事情她都知道,甚至知道的比寸冬自己還多。
見半夏一副沒關(guān)系!我家小姐依舊是最棒的!這個樣子,她突然有些不忍心告訴她,其實你家棒棒的小姐,看的書都是話本,彈得琴都是殺豬,下的棋都是小人,畫的畫都是食物....
算了,還是別說了,讓孩子留個念想也好。
話說這邊寸冬扔下鴛鴦,啊對不起!是龍鳳呈祥!
話說這邊寸冬扔下龍鳳呈祥后非常生氣的回了內(nèi)間,將門鎖上后就坐在了床邊,大概是又想起了半夏說她的龍鳳呈祥是鴛鴦,氣惱的將枕頭放在腿上一下下的敲打著,時不時的跺跺腳,一副咽不下這口氣的樣子。
她不擅刺繡,所以幾乎沒有碰過針線,唯恐他人嘲笑,結(jié)果自己滿心歡喜的繡了龍鳳呈祥的嫁衣,卻被人夸贊了一句,這鴛鴦繡的真好!她繡的真的不是鴛鴦?。?!
寸冬原本是坐著發(fā)火的,結(jié)果氣著氣著覺得有點困就干脆躺下睡了一覺,等她睡醒時,房間已經(jīng)有些昏暗了,不太看得清楚周圍的環(huán)境,夜間溫度低,寸冬冷得縮了縮肩。
哼!自己一個人在屋里待了那么久居然沒有一個人管她!玉竹那丫頭的心也偏了!再也不是向著我的了!
天色昏暗四周寒冷,寸冬一個人待著不免會胡思亂想,想著想著又想起了自己的鴛..龍鳳呈祥!忽然從心底升起一股莫名的委屈。
明明知道自己怕冷還不給自己燒炭火,明知道自己生氣了還不來找她,任由她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待在又黑又冷的房間。
不行了!
寸冬猛地抬起頭,將身上的被子掀開后滿身怒火的出了房門。
果然越想越氣!怎么想都?xì)獠贿^!
半夏和玉竹二人點著煤油燈坐在桌前,手中繡著的正是白日里被寸冬扔下的嫁衣,二人繡得出神忽然被砰的一聲巨響猛地一驚。只見寸冬滿臉怒氣一腳踹開房門走出來。
“小姐?”
“小姐?”
二人連忙放下手中的刺繡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