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吧,為什么把我的消息給封鎖了?”到了老爺子的書房,端著小廝們沏好的茶杯,香卉慢慢的品了一口,邪邪的眼眸不耐煩的鎖住自己的老爹,韓國公。
“天地良心,哪有?就是隱瞞了那么一小丟丟而已?!崩蠂珦]手讓下人退了下去,連忙揉著自己酸疼不已的胳膊,這不會青了吧,這該死的丫頭比我的力氣都大。皺著粗粗的眉毛不滿的瞅著那吊兒郎當一副流氓樣子的女兒,這很久不疼的頭又咚咚咚的疼了起來。
“也是最重要的一小丟丟,我最在乎的,說吧,為什么這么做?”香卉放下茶杯,用白嫩的手指頭一下下的煩躁的敲打著桌面,在這寂靜的黑夜里面顯得格外的突兀,騷擾。
“好吵,別敲了,你,你真的想知道?”老國公揉著太陽穴兩邊不停跳動的青筋,長長的噓了一口氣,眨了眨有些酸疼的眼眸,又不停的打了幾個哈欠,真是的,要不是這丫頭搗亂,現在是怎樣的軟玉在懷,小意甜甜呀。
“嗯吶!”
“記得我上個月不是告訴過你了嗎?你都忘記了?”被突然席卷而來的困意迷得沒有精氣神的老韓國公抻了抻懶腰,癟了癟嘴,這丫頭真是健忘,明明告訴了她這望江樓,這施家的事情不一般,不讓他插手,她還粘上去,簡直是在找死的節(jié)奏。
“別廢話,直說?”香卉煩躁的站起身來,揉揉僵硬的脖子,在屋里面慢慢的跺了起來。這她媽的跟封鎖我的消息有屁的關系嗎?
“你這死丫頭,有點女兒樣子沒有,懂不懂的孝道,你可知忤逆長輩會怎樣?還有,不在轉來轉去,我的頭都被你轉暈了,簡直是無厘頭?!?p> “會怎樣,說說看,這還不是你教的?!毕慊茱h飄然坐在了靠椅上,翹著二郎腿,不停的晃動著小腿陰陽怪氣的說著。
“你這死丫頭,我前輩子這是造了什么孽呀,會有你這么個······”看著那渾然不怕的樣子,國公覺得自己是不是太沒有威懾力了,這簡直是在老虎身上拔毛的節(jié)奏呀。想想往日只要自己嘴角一拉達,眼睛一立起來。這府里的大大小小的人哪個不是嚇得膽戰(zhàn)心悸,顫抖不止呀,麻溜的該干嘛就干嘛去呀。
那像眼前的這位呀,這膽子肥的比天都大,比地都肥了起來。頭疼頭疼呀。這還有哪個人家敢要這樣的活祖宗呀。看那嘚瑟的樣子,怎么瞅著都讓人牙應。
“你行不行,來點實貨好不好?!毕慊芸粗约豪系遣煌^D動的黑漆漆的眼眸,還有那恨鐵不成鋼的牙應勁,還有坐了這么久,還在不停的原地大圈子,不由的心里越發(fā)的煩躁起來。自己這一天夠累的了,哪還有時間跟你在這里磨洋工呀。
“吉祥庵你以后不要在去了,那個叫妙靈的小尼姑你也不要在去找她了?”看著越來越煩躁,不停的咬著嘴的女兒,老父親敗下陣來,誰叫這丫頭最像自己,自己也最寵呢?這生女兒都是債呀。不得已老國公直言勸告道。
“為什么?”香卉瞪大眼睛冰冷冷的眼眸鎖住自己老爹,邪魅的眼神入利劍一般沖進老國公的心里。讓我去吉祥庵的是你,現在不讓我去的也是你,有你這樣的嗎?反復無常的小人。
“這不是你和我可以招惹的起的事情?!表n國公尷尬的躲閃著女兒那陰狠狠的不善的邪佞的眼神,語氣低沉了下來。這不是你爹我膽小怕事,而是我們不能不管不顧的活著,要不然會重蹈覆轍那施家的慘案,現在想來就心有戚戚然。一個偌大的傳承數百年的世家大族就這樣輕而易舉的被連根拔起,又何苦自己呢?
“背后的人是誰?勢力真的這么大?”祥卉看著自己的父親突然間萎靡了起來,雙手不停的抓撓著自己的頭發(fā),有些不安起來,有看到自己的老爹蒼老的手指了指天,不由的大驚失色道?!笆鞘ド??怎么·····”
“誒呦,我的小祖宗,你就不知道避諱嗎?小聲點,你爹我還想多過幾天安生的好日子呢?!蓖@叫出聲的某人,國公爺更加煩躁起來,這都叫什么事情呀,一點危險意思都沒有,這么莽莽撞撞的還像話,這是個活祖宗呀。我看她是我爹更加合適些,愁死了。
“那怎么辦?沒有別的辦法嗎?一點婉轉的余地都沒有嗎?”沒有理會自己老爹越發(fā)沉下來的陰沉的臉色,香卉真的很關心,關心自己好不容易而得到的志同道合的朋友,真的不想她······
“不知道呀,君心難測,誰也不肯能未仆先知?我什么事情都可以依著你,讓你任性灑脫的生活,但是唯獨這件不行,你不能為了一個外人而連累你的親人,家族?!崩享n國公突然放下抓撓的雙手,非常非常嚴肅的看著自己的女兒眼睛認真的囑咐道。
“可對我還說,她即是我的朋友,也是我至親的人,人不能太趨炎附勢,太趨吉避兇,做人要坦坦蕩蕩,固然不能雪中送炭,但卻不能落井下石。這可都是你從小交給我的。我不能眼看著她深陷其中而不自知。不能·····也許會有轉機,也許她會成為·····老爹····?”
看著很少跟自己板起臉,很少這般嚴肅,這般認真的老爹,香卉心里五味陳皮,非常的難過,盡力爭取著。香卉知道,如果沒有父親的支撐,自己不可能活的這般恣意瀟灑,更不可能這般的隨性而為,雖然表面上老父親非常怕自己,寵自己。自己也非常的忤逆不孝,可是香卉知道在這個世上沒有比自己的父親更親的人了,自己從骨頭里是非常的愛重自己的父親。
“你們呀,還是太小,不知世道險惡,人心不古,你為她這樣真的值得嗎?就像那祥和師傅值得嗎?”望著被嚇到的女兒,老國公垂下手,喃喃自語道。想著當年那么風采照人,不可一世的祥和郡主被連累到如此不堪的地步,如此不堪的境界,他真的認為不值。真的不值,為了一個死去的男人,倒塌的家族,賠上自己的······不值呀。
“這關祥和師太什么事?”
“好了,知道太多,對你無意。涼你一個小丫頭也翻不出什么大浪來,不過在做任何危險的事情的時候,你多想想你的姨娘,你老爹我,還有你那宮里面的貴人娘娘。”疲憊不堪的老韓國公慢慢的站起身來,規(guī)勸著這個非常重義氣,非常有膽識,眼光,有魄力的女兒,他真的不希望自己唯一的這么一個····。
“那你不能再封鎖我的消息?!?p> “好,你走吧,希望你可以壓到寶,希望她也可以避過這關?!蓖畠耗且笄械南M享n國公點了點頭,慢慢的走出了書房。
“那我走了,你要說話算話,要不我·····”
“好了,知道了,啰嗦·······”回頭瞥了一眼還不安心的女兒,抬起頭笑了笑,誰知道呢?獲福禍所依,誰知道這看似天大的危機不會是一個轉機呢?也罷,自己的緣分,自己的福祿還是自己去爭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