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子瑤的口不擇言,聽著她的狂妄之語,妙靈在也壓不住自己心里崩騰而出的怒火,倏然間站起身來,從自己的抽屜里面,取出了今天香卉帶個自己的大額的天寶同號的銀票,一張一張的摔在了子瑤的臉上。
真是給臉不要臉的東西,什么玩意,居然拿錢來摔自己,真是狂妄呀,哼哼哼!
那咱們就好好的清算清算吧,你既然無情也就被怪我無意了。
“你,你,你哪里來的這么多銀子?”
望著從空中飄散而下的一張張的天寶同號的銀票,子瑤突然感到自己的臉火辣辣的疼,心也突然空了一下,好像什么珍貴的東西從里面消散而去了。自己想抓也抓不住。
整個人驚詫的瞅著掉進自己手里的銀票,心不停的顫抖了起來。
“與你何干,給拿著這三千兩銀子,有多遠滾多遠,我們的債兩清了?!?p> 妙靈整個人被寒冷的冰霜籠罩著,眼眸里面噴火的邪魅狂霸之氣全然打開,很絕的盯著這個不知所謂,不知好歹的家伙。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在空氣中滑動著。
子瑤呆呆傻傻的望著這個讓自己害怕恐怕的人,不由的紅了眼眶。
毫無所感的妙靈懶得理會這貓屎眼淚,一下子用的纖纖玉手揪起了子瑤的脖領子,把小小的囂張的子瑤一下子從座位上提溜了起來,并且又拿起那幾張銀票,拖拉著把人給帶出了門口。
“你······哇哇哇·······你欺負我,我要告訴祥和師太,嗯嗯,呃,我不會放過你的?!?p> 子瑤怎么也沒有想到妙靈會對自己動粗,拼命的掙扎著,抓撓著妙靈的小手,踢騰著地面。
但是妙靈的手就像玄鐵做的鐵爪般剛硬,無論她怎么抓,怎么掰,都無濟于事。
慌亂的子瑤終于忍不住被嚇的大哭了起來。
“隨你便,好走不送,把你的銀子拿走!”
妙靈一手把銀票塞進了子瑤的懷里,一手把子瑤扔在了四方院的院子里面。然后轉身離開走進了屋子,插上了房門。
聽著外邊嗚嗚嗚的哭聲,妙靈的心突然異常的煩躁了起來,雖然子瑤,妙真真的非常的無理霸道,但是她說的話也不是全無道理。
備受煎熬的妙靈在一瞬間突然感到自己真的真的好累,好累。
一下子把自己輕飄飄的身體重重摔在了床鋪上,妙靈輕輕的合上了眼眸,眼角一點淚默默的留了出來。
自己真的很自私,很無情,真的恩將仇報,真的是白眼狼嗎?
自己到底跟什么選擇,才不會連累吉祥庵的親人,才不會拖累自己的師傅們呢?
是不是自己的師傅們,還有妙言也是這般想的,只是顧忌多年的情分不好意思講出來呢。
哎!世上會有幾個像祥和師太那樣的人呢?
應該不多吧!
自己是應該做出選擇的時候了。
自己不能向吸血的蝙蝠那般只知道無盡的索取,而不知道付出。
仔細的想想,自己還真的沒有給師傅們,給四方院付出過分毫。
至于一心好維護自己的祥和師太,自己又有多久沒有進過她的禪房了。
自己對祥和師太又是怎樣的無情呢?
施家對祥和師太又是怎樣的虧欠呢?
那看似冰冷不善言談冷心冷肺的師傅,多久沒有感覺到來自世人的關懷了。
除了誤解,讒言,詆毀,自己的師傅到底承擔了多少的不平和委屈呢?
我該真沒辦?誰能告訴我呢?
在妙靈不停翻騰的心海里,那好不容易找到的目標,好不容易得來的勇氣一下子被巨浪打翻了,浮浮沉沉中,妙靈陷入了深深的睡眠之中。
也許只有睡眠可以暫時的壓制住妙靈失衡的內心吧。
而躺在四方院的子瑤,狼狽小聲的哭泣著,她不知道自己多久沒有這樣哭泣了,只是知道自己真的好傷心,好難過,自己這到底是怎么了,自己為什么回來這吉祥庵?
自己到底從中能得到什么?
除了數(shù)不盡的難堪,數(shù)不盡的冷嘲熱諷,數(shù)不盡的心痛和心酸。
自己到底得到了什么呢?
誰又會來安慰自己這顆受傷的心呢?真的好想祖父祖母。
自己是不是做錯了呢?不,我要找?guī)煾?,找祖母給自己評評理,給自己翻案。
我還要好好的教訓一下那個張狂的小蹄子。
子瑤一邊揉著被摔疼的屁股,一邊慢慢的從地上站了起來。
用長長的袖口狠狠的擦了擦眼淚,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子瑤再次雄赳赳氣昂昂的向祥和師太的禪房走去。
而被子瑤的哭聲驚擾的四方院的師傅們,全部躲在暗處看著這個大小姐被自家的小妙靈像拎小雞子似的,給提留出來,扔在院子中。
齊齊的捂著嘴巴無聲的笑了起來,這妙真也真是。
看來這算盤算是打錯了。
以為我們家的妙靈是最軟的柿子最好拿捏,殊不知那只是妙靈狡猾如狐貍般偽裝的最純美的外表而已。
嘖嘖嘖,看來被欺負的不輕。真是活該,敢去惹我們的小狐貍,就必須做好被戲耍的準備。
哼哼哼,望著最后顫顫悠悠離開的狼狽身影,四方院的師傅們哼哼著向四周消散而去。
而在心里不停地打鼓的子瑤做了充足的心里建設,結果卻被祥叁師傅給堵在了門外。
被祥和師太的一句,不,兩個字,‘不見’給輕易的打發(fā)了出來。
雖然非常的難堪,但是子瑤提著的心也終于放回了肚子里面。
一秒鐘的難堪換來自己的釋然輕松,看來也是值得的。
子瑤在自己的心里打著小九九。
可自己該怎么面對自己的夫君,還有舅舅,表哥們的盤問呢?
一個腦袋兩個大的子瑤決定先回親王府,把自己滿肚子的委屈訴說訴說,然后在讓自己的祖父祖母給自己那個主意。
終于想明白的子瑤,眼淚還沒有干透的子瑤,又滿臉春風的嘚瑟了起來。
找到妙言,洗了把臉,打掃了一下自己狼狽的衣衫裙褂,然后就又頤指氣使的向四方院的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