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一位五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在手術室門前猶如熱鍋上螞蟻般焦急的來回走著,豆大的汗粒不斷從額頭處滑落,身前雙手不時絞動著,雙眼時不時地又緊張得看向手術室的大門,仿佛能夠看穿大門直視其中內部情形。
“也不知是病人的什么人。”李逸寒暗暗想到。
靠墻邊的椅子上坐著一位衣著得體的中年婦人,婦人不斷地安撫著倚在她肩頭那早已泣不成聲的少女。
從母女的呢喃中李逸寒方得知,手術室內正在接受緊急手術治療的病患便是少女的奶奶。老人家如今已是七十多歲高齡,四十年前丈夫犧牲在對越反擊戰(zhàn)的戰(zhàn)場上,丈夫犧牲后獨自一人含辛茹苦的帶著年僅十一二歲的兒子辛苦生活。
為了將兒子帶大,老人家起早貪黑,什么苦活累活均不在意。擺過地攤,撿過廢品。
也正是如此老人家年輕時便落下了關節(jié)損傷的病根,隨著年齡衰老,尤其是近些年來腿腳漸漸更加的不便利了。加上近幾年又有些三高,結果今天吃完晚飯后,從椅子上站起來時,沒站穩(wěn)導致仰面滑倒,結果又摔倒了頭部。
救護車送到醫(yī)院后,醫(yī)生判定為急性腦干出血嚴重,也就是平時我們所說的腦梗。情況十分危急。發(fā)現(xiàn)是如此嚴重的額狀況后,老人家被迅速被送進了手術室進行治療,好在做手術的主刀外科醫(yī)生是有著南華夏第一刀稱號的霍劍鋒,霍主任。霍主任的腦外科手術技藝享譽華夏,這無形中給家屬打上了一針強心劑。
霍主任本來已經下班了,走到一樓時發(fā)現(xiàn)病患情況危急,其后便立即返回手術室,參與到老人家的救治當中,所以李逸寒之前才會看到黃色霧靄飛速移動。
在得知病患為老年人后李逸寒驚奇發(fā)現(xiàn),原來老人和年輕人的霧靄也有著明顯的不同之處。排除顏色因素,老人的霧靄會更小一點,翻騰也會更加緩慢一些,顏色上則會更加清淡一些。
而年輕人的則恰恰相反,霧靄更壯實一些,翻騰的會更加迅速些,顏色也會更加凝實一些。
就在李逸寒仔細觀察之時,老人家的霧靄顏色再次加深,之前的黑色中還有些灰色摻雜,如今已然是漆黑如墨。
突然間手術室內醫(yī)務人員間緊急的交談聲音傳入李逸寒的耳內,而此時老人家的霧靄已如風中燭火般搖搖欲墜,時隱時現(xiàn)了。
或許是母子間的特殊感應,中年男子也是在霧靄改變的一瞬間跌倒在地,抱頭痛哭。
手術室內的情形到底如何,李逸寒早已是無心觀察,悲傷的情緒不斷沖擊著他,李逸寒從未想過陌生人的即將離去會對自己造成這般的影響。
或許是想到自己父母的突然離去。
或許是想到即將如自己這般成為“孤兒”的中年男子。
或許是無法直視這個即將殘缺的家庭。
為什么那么辛苦的老人不能多享受幾年兒孫膝前的奉承?
為什么努力為家的疲憊不堪的男人即將失去母親的呵護?
為什么如此幸福美滿的家庭要遭受這般殘酷的劫難?
李逸寒莫名的陷入了困頓當中,內心早已雜亂無章,已是無心觀察霍主任黃色霧靄原因為何,他霍然起身走進了電梯。
霧靄所表現(xiàn)的情形無論如何對于一個老人來說都不可能是一件好事,李逸寒覺得自己無法面對接下來即將發(fā)生的事情,急沖沖的跑出了醫(yī)院。
有些消息來的突然是驚嚇,來的緩慢則是驚喜,就如同李逸寒前幾天的經歷。
雖然這么說有些薄情,但有些事情則恰恰相反。來的突然是解脫,來的緩慢則是煎熬。就如同手術室內的老人,也如同李逸寒的父母。
心情沉重的李逸寒離開了醫(yī)院,或許是見慣了生死,或許是習慣了隱藏,對于生離死別的這方面,醫(yī)護人員總是能夠很好的對待,但李逸寒卻是無法做到這一點。
嬌面半隱,清風微拂?;蛟S是了解李逸寒如今的心情,銀月半隱半現(xiàn)間為李逸寒照亮著腳下的道路。
一步一步,李逸寒漫無目的的走著沒有目的地,心中只想著離醫(yī)院遠一點,在遠一點就好了。
也不知走了多久,車馬,行人的喧囂聲漸漸變得低不可聞。李逸寒如同迷失的小狗般隨意的坐在了馬路邊,愣愣的,毫無精氣神的看著街對面,雙眼內卻是毫無焦距。
不知從何時起身后樹枝上的昆蟲鳴叫聲;身邊野貓的打鬧聲;樓宇間年輕男女的嬉鬧聲;母親催促頑童上床的責備聲;中年夫妻的吵架聲;老年伴侶間的安慰聲;路邊攤前友人的笑罵聲。
吵吵嚷嚷,紛紛雜雜而又一字不落的傳入了李逸寒的耳中。
“生、老、病、死、愛別離、怨長久、求不得、放不下?;蛟S這便是所謂的生活吧!”
“人生在世知其樂,忘其苦。明其心,苦其志。追其型,忘其意。所說,所想,所做,所為,所用,所棄,所喜,所怨,所憂,所慮,如是種種這也許就是活著的意義吧!”
回到酒店房間后,心情有些低落的李逸寒,沒心情關注頂級套房的高端與奢華,只是緊閉著雙眼安靜地躺在那充滿熱水的浴盆內。按摩的水浪一遍又一遍地輕撫著李逸寒的身體,猶如母親的愛撫般溫柔,舒緩。
盛夏的陽光總是格外的勤奮,早早地便將熟睡中的萬物依次喚醒。
蟲鳴鳥啼聲和著初生朝陽的第一縷曙光將假寐中的李逸寒輕輕喚醒,睜開稍顯疲憊的雙眼,李逸寒跨出浴缸,簡單披了件浴衣便站到客廳的落地窗前向外望去。
以現(xiàn)在的身體來說,近幾日的活動量是不會讓他感到疲憊,但昨晚醫(yī)院的發(fā)生的事情依然縈繞在李逸寒的腦中久久無法平息。
在窗前站了三四個小時后依然無法平靜的李逸寒,干脆放棄了燒腦的思考,決定暫時放下不去想這件事情。
“既然擁有黃色霧靄的是醫(yī)院的主任,那也不用急著去了,那么有名的人,無論走到哪都會很方便查找的,今天就換個心情出去走走吧?!?p> 想到這里李逸寒起身,簡單的將自己收拾了一下,便走出了酒店房間。
見到李逸寒準備外出,前臺的工作人員上前問詢到:“李先生,需要為您安排車輛嗎?”
“額,不用了,謝謝?!?p> 明顯沒想到酒店竟然還提供外出車輛服務的李逸寒有些愣神,緊接著又問道:“我想買些衣物,去哪里比較方便。”
?。骸澳梢匀ゴ何趼凡叫薪挚纯?,那里的九龍倉或者太古里都可以的。距離我們酒店大約有1.5公里左右,還是建議您乘坐我們酒店的車輛前去,目前室外溫度29℃,還是較為燃熱的?!惫ぷ魅藛T溫馨提示到。
?。骸皼]關系,就當補鈣了?!?p> 說完后迎著艷陽,李逸寒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秀肌肉的螞蟻
萌新駕到,跪求臨幸! 人格擔保,善始善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