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權(quán)宜之計
有時候知道真相的人,未必是最開心的?!L慕
“這里是片墳地?!?p> 只聽長慕壓著嗓子在我耳邊說,溫?zé)岬臍庀娫谖业牟鳖i上,惹得我陣陣發(fā)癢,然而我卻無心去管,因為此時我早已手腳冰涼。
“黃泉食人血肉,白骨可召喚無魂白骨作為傀儡。他們挑選這里是早就算好的,簡直是他們大型的練武場?!?p> “難怪!”
我也壓低了聲音回道。
“怎么了?”他將頭抬起一點,長長的睫毛在我面前忽閃忽閃的。
“日后再跟你細說,現(xiàn)如今我們該如何?你可有把握勝過他們。”我只愣了一下就恢復(fù)了正常,裝正經(jīng)我是專業(yè)的。
長慕沉默片刻,搖了搖頭:“若只有他們二人,我尚可奮力一搏,可如今有個神秘人在背后操縱,我不是他的對手?!?p> “那豈不是就地等死了?”
他看出我的擔(dān)憂,安慰道:“也未必,如今不知他們的目的,若是要你我性命,大可不必如此曲折?!?p> 真佩服您的冷靜。我忍不住在心中贊道。
“若想逼出幕后之人,恐怕只有一個辦法了?!?p> “什么?”我迅速問道。
他看了看我,有些猶豫。
“怎么了?你倒是快說?。 ?p> “我不想利用你?!彼杂种?。
“沒事,我自己愿意利用我自己,你快說??!只要能脫險,還管什么利不利用?。 闭媸羌彼廊肆?,生死面前都是小事你不知道嗎?
長慕大概沒想到我這么放得開,于是附身過來在我耳邊說了句話。
我當時就老臉一紅。
“你……你確定這樣行嗎?”我忽然覺得生死面前還是有其他大事的。
他不說話,只一臉苦瓜相地看著我。
“姑且一試吧!”我硬著頭皮說,沒辦法,話都放出去了,此時打臉未必也太快了。
于是,在旋風(fēng)之中,長慕不慌不忙地一施法,貼地打了個滾,將我二人雙雙撈起,瞬間騰到半空,他一手環(huán)著我腰,看了下方的人一眼,便轉(zhuǎn)過臉來靠近我。
我還來不及去看下面密密麻麻的是什么東西,就感覺一個溫?zé)崛彳浀臇|西,覆上我的唇,長長的鼻息噴在我臉上,弄得我恍恍惚惚的。漸漸的,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抱著我的手也開始收緊,似是有些動情。
這時,四周的結(jié)界忽然開始搖搖欲墜,旋風(fēng)吹得東倒西歪,白骨咔嗒咔嗒地四散逃竄,開始尋找自己的老窩。
起效果了,我心想,可面上并不顯露,仍十分投入地陷入纏綿之中。
真是新奇的體驗,不過隨著長慕越吻越深,我漸漸覺得自己的身體好像起了一些奇怪的反應(yīng)。
莫名其妙的……
我腦袋一動,微微與長慕分開,他感覺到了動靜,也意識到了什么,才猛地與我分開,有些無措地看著我,呼吸微微急促,兩頰也是一片潮紅。
“果然,你是怎么猜到的!”我興奮不已,完全看不出尷尬。
“方才……”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方才我一而再地跟你親密接觸時,感覺到結(jié)界外面的人影明顯開始重疊,說明現(xiàn)實的畫面與他構(gòu)筑的虛假畫面開始混亂了,這是他心緒不穩(wěn)的表現(xiàn)。所以我猜測……咳……那人可能很在意你!”
“哦?!蔽覜]有感情地應(yīng)了聲。
氣氛頓時有些尷尬,兩人一時無話。
“咳……反正我說了,我是要對你負責(zé)的……這個,就算在一起吧!”長慕清了清嗓子,說這話時,有些不自然地移開眼望著別處。
我:“……”
“你莫不是想做魔后?!?p> 長慕愣了。
因為這里他可能斷句有點問題,他說的是“算在,一起”,就是把這個和看了我身子的賬算在一起,而我聽著覺得更像,“算,在一起”。
我雖然插科打諢,但心里還是拒絕的。
“額,權(quán)宜之計,我能理解?!蔽矣盅a了句。
雖然我對長慕并不反感,但那感覺也并不熾熱,我的心里好像有個影子,雖然我不知道他是誰,但我知道,并不是長慕。
“再說了,我是個來歷不明的人,你怎么知道我會不會已經(jīng)有了家室,兒女成群呢!”
其實我是想開個玩笑緩解一下氛圍,卻發(fā)現(xiàn)似乎事與愿違。
長慕不知是沒弄清狀況還是怎么的,一時竟沒有任何言語,后來聽見我說什么來路不明的人,才反應(yīng)過來,下意識地要護崽。
他騰出另一只手,溫柔地撫上我的臉,十分疼惜地道:“我不許你這么說自己。”
我:“……”
這時,結(jié)界剛好落到最低點,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著我和長慕半空秀恩愛。
下方那少年和老婆婆見形勢不對,早就一溜煙跑了。
而剛被釋放的下界眾人,萬萬沒想到一抬頭就看到這么刺激的畫面,下方趙老太太認出了我,氣得差點背過氣去。
“我哥尸骨未寒,你們居然……”
趙小姐痛斥我們這對“狗男女”,長慕是“橫刀奪愛”,我是“紅杏出墻”、“水性楊花”。
我一扶額,頭疼不已。
真想讓長慕帶我離開,只是這樣一來就更說不清楚了。
于是我向長慕一點頭示意,讓他將我放下去。
長慕手托我的腰一使勁,我就感覺一股力量推著我,讓我可以借著這力緩緩落下。
然后我腳還未站穩(wěn),就看到趙小姐師出有名地沖了過來。
“你要找男的能不能走遠點找,別在這兒擾我哥的清凈!”
說著一巴掌又打算打過來。
我避無可避,自欺欺人外加心好累地下意識閉眼。
感覺耳旁有股風(fēng)凜冽而起,卻沒有想象中的耳光落下,我遲疑地睜開眼。
只見在距離我很近的地方,一只手力挽狂瀾攔住了趙小姐,并死死地鉗制著她的手,教她半點也逼近不得。
我順著那手望去,是一位白衣少年,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那位衣著華貴的白色斗篷。
師尊?
我心里有些疑惑。
“趙小姐不要在亡者面前動粗,恐驚擾了亡靈?!彼Z氣雖不強勢,卻讓人有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趙小姐仍固執(zhí)地掙扎著,被趙老太太上前來阻止了。
“華兒,不得無禮?!?p> 趙老太太拄著拐杖顫顫巍巍地走上前來:“小女不懂事,尊上莫要見怪!”
趙小姐這才不情不愿地將手松開,不動聲色地揉了揉發(fā)痛的手腕。
我在旁看得觸目驚心,看來這師尊還是有兩下的,雖然看上去沒有使勁,只是輕輕捏住趙小姐的手,但其實暗暗使了內(nèi)力,估計趙小姐肯定覺得如鐵般牢牢地鉗制著她,半點也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