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仟畫拼命的清理著自己身上的泥垢,她也終于明白徐白羽為什么說這個東西非常難洗了。
整個浴桶里水都開始變黑并且散發(fā)著臭味之后,她身上依舊覆蓋著一層惡臭的黑色膠體。
“你就打算用這種臟水繼續(xù)洗下去?”徐白羽的聲音在她身后響起來。姬仟畫趕緊雙手抱在胸前,蜷縮在水里。
“站起來,用這個包裹著,我重新給你換水!”徐白羽仿佛一點也沒注意到姬仟畫的尷尬一樣,拿著床單走到她的面前。
“我,我這個到底是什么東西?”盡管很討厭身上的東西,但是已經(jīng)冷靜下來的姬仟畫還是問道。
“沒啥,就是我這人有潔癖。你身上太臟了,所以給你徹底的洗洗干凈。大概還洗個七七四十九天就差不多能真正做我的媳婦了!”
“你滾……滾出去,我不想再見到你!”姬仟畫一下子奔潰出聲,徐白羽的話就像刀子一樣讓她痛苦。她更加確信,徐白羽就是在羞辱她。
誰身上臟,還需要清洗四十九天?
誰身上臟還能有這么一層黑黑的臭東西?
姬仟畫幾乎可以斷定,他就是不想娶自己,所以故意用一些什么毒藥來這樣埋汰自己。
“你把水放在這里,我自己洗。你放心,我不會再纏著你,洗干凈了我就會離開?!奔嬕е齑蕉伎煲С鰜硌?。見徐白羽還站在那里,她覺得自己可以把話說清楚。
她不該抱有幻想的,她也不該把這次父親讓自己做的事情,想的那么簡單。
這家伙看起來是個普通人,但是,他絕對是個惡魔。
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
自己從第一次遇見他開始,就沒遇到過一件讓自己順心的事情,被臭淤泥糊滿全身,還被糊了兩次。
回去之后,自己父親竟然還要自己嫁給他……
自己忍辱負重的嫁給他了,結(jié)果又被他這樣死整……
她姬仟畫風華絕代,到哪里不是眾星拱月的存在,何必在這里被如此羞辱折磨!?
她受不了了,也不想管了,她要回家。
“那你等一下,我給你水都打來。”徐白羽好像并沒有多么在意她的話。這更讓姬仟畫覺得,這個惡魔早就想她走了!
既然如此,自己又何必在這里自找苦吃呢?
徐白羽又拿了個浴桶進來,灌滿水,又把幾個木桶全部灌滿水拎進來,然后才走出去,關(guān)好門。
姬仟畫回頭看了關(guān)閉的大門一眼,才匆匆站起來,跳進了另外一個浴桶里。
洗了一會后,又把另外一個浴桶里自己洗的臟水灌到木桶里,又重新填了水,再跳進去清洗。
如此來回三次,把水全部用完后,才終于把身上洗個干凈。
把自己衣服收拾干凈,從自己的儲物袋里拿出了干凈的衣服穿上,姬仟畫才打開門,準備把自己洗澡的水給倒掉。
結(jié)果卻看到徐白羽正坐在院子里看天。
“洗好了?水放那里吧等會我再倒掉!”徐白羽頭也沒回的說道。
姬仟畫心里更是難過,這是恨不得自己馬上離開才好的意思吧!
水都不讓自己倒,生怕自己不走呀!
“你放心,我這就走!”姬仟畫向門口走去,除了心里有些屈辱之外,走的毫無留戀。
徐白羽依舊是昂著頭,看著天,動都沒動。
姬仟畫走出了徐白羽的家門,頭也沒回,她竟然感覺到自己像是解脫了一般的輕松。
“父親,不是仟畫不想完成你的任務(wù),只是,那惡魔實在太欺人太甚?!奔嬕贿呄?,一邊向廬州府而去?!凹易逵惺裁次ky,我相信我姬仟畫一定可以憑自己的能力解決掉的!”
一身輕松的她,行程很快。
……
天很快亮了。徐白羽才站起來,打開院子門,回屋把姬仟畫的洗澡水給抬出來倒掉。
“喲,白羽洞房花燭夜起那么早!這身體可以呀!”有早起的鄉(xiāng)親看到徐白羽倒水跟他打趣,“這折騰的挺厲害呀,大清早的就洗澡?”
“沒!”徐白羽趕緊說。
“別解釋了,都懂。剛剛阿嬸都說了。她昨天半夜起床小解,可是聽到新媳婦發(fā)出很大的慘叫聲,白羽呀,這玩意滋味雖好,但是人家畢竟是第一次,你總是要悠著點的……”
得!徐白羽聽的心里不是滋味呀!狗屁的洞房花燭夜,那么個小丫頭,自己哪里下的去手呀?
還有阿嬸個長舌婦,什么半夜起床小解,他敢打包票,那婆娘昨夜根本就是在外面聽床呢!
歹虧阿權(quán)不在,不然非讓阿權(quán)咬掉她的褲子……
“沒有,別聽她瞎說。哪有的事?!毙彀子饠[擺手,就要進屋。
“哎。白羽,這個咱們都是過來人,你這可騙不了我,你看你臉色蒼白,一看就是消耗過度。新婚燕爾這個很正常,很正常!”那人還一臉的“我懂得”的表情。
徐白羽很想回他一句,你懂個錘子,老子燒了一夜水,臉色不蒼白才怪呢!
“不跟你說了,餓了,回家做飯!”
“哈哈哈……”他越是這樣,越是讓幾個人覺得他是被他們說中心思了,不好意思。
徐白羽回去之后,簡單的弄了點早餐,又把姬仟畫昨天弄臟的新婚床單給拿出來用水洗了。
那些焦油一樣的東西,對別人來說可能難洗,但是對他來說,卻是小菜一碟。
別看昨晚姬仟畫就是泡了一桶玫瑰花浴。如果把跟著那些玫瑰花瓣倒進去的材料拿到市面上來賣,至少可以買下廬州府豁下的十三個州府。
這并不是夸張。那些藥材,有絕大部分是有價無市,舉世罕見的。
甚至是后來的清洗之水,里面也同樣加入了罕見的藥物。
這些東西對身體的效果更是能讓大能都為之瘋狂。
當然,徐白羽清楚,但是姬仟畫不懂。
徐白羽的女帝養(yǎng)成計劃既然提上了日程,他當然要開始立即實施。
只不過,他并沒有把這些告訴姬仟畫。姬仟畫現(xiàn)在雖然名義上是自己媳婦,但是她背后的東西有些復(fù)雜,所以徐白羽并不想讓她那么早知道。
徐白羽睡了個回籠覺,一覺睡的天昏地暗。
他是被一陣敲門聲驚醒的。
徐白羽爬了起來,一口氣喝了一大杯涼開水,才恢復(fù)了精神,跑過去打開了門。
阿權(quán)捂著胸口,面色蒼白如紙的站在門口。
見到徐白羽,阿權(quán)露出了一個難堪的笑臉。
“師父……”阿權(quán)已經(jīng)好久沒喊過這個稱呼了。
“回來就好!”徐白羽把門拉開,示意他進來。
阿權(quán)并沒有動。而是站在那里,輕輕的說:“師父,我看到他了!”
“被打傷了?”
“嗯”
“技不如人,能夠活著就好!”
“師父,我想報仇!我要報仇!”阿權(quán)幾乎咬牙切齒的吼出聲來。
“你是準備讓全村人都知道你的身份嗎?”徐白羽突然冷面直視,阿權(quán)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幾步。
“師父,我不甘心!我不甘心的?!卑?quán)低著頭,全身因為憤怒而顫抖。
“先養(yǎng)好傷再說。對了,你走的這幾天,我結(jié)婚了?!毙彀子疝D(zhuǎn)過身來,往屋里走去。
“哦,師娘是……”阿權(quán)突然想起來,自己是在師父危難之中置師父于不顧的,面色更是難看。
“放心,不是那個惡婆娘。不過,你讓我很生氣。你自己斷臂七日吧!”徐白羽說的很平淡。就好像在說“今天天氣不錯”一般隨意。
“弟子自知罪該萬死!多謝師父寬??!”阿權(quán)撲通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頭。然后一只手上憑空出現(xiàn)了一把木棍。
阿權(quán)怒吼一聲,向自己的另外一只手臂砸去!
“哼……”阿權(quán)發(fā)出一聲痛苦的悶哼,他的一只手臂已經(jīng)懸掛在臂彎處。
斷了!
七日內(nèi)不準去接骨!哪怕是長上了,也要重新打斷!
“回屋療傷去吧!傷好后,還要干活!”徐白羽好像完全沒有情感。
“多謝師父!”阿權(quán)說完,就向自己房間走去。
“等下,”徐白羽喊住他?!斑@個拿著!”扔給了他一個藥瓶。
“多謝師父!”阿權(quán)趕緊叩謝。
徐白羽沒搭理他,向廚房間里走去。
這一覺睡的時間太長了,算算時間,自己那傻妮女帝小媳婦也該回來了,趕緊燒水吧!
一邊燒水,徐白羽一邊皺著眉頭。能讓阿權(quán)一見到,就把自己這個師父都可以忘記的人,或者可以說是東西,只有一個。
徐白羽知道。
“沒道理,我徐白羽的徒弟白白被人欺負了吧!”
果然,天剛剛黑下來的時候,敲門聲響起來。
姬仟畫回來了。
想過來無數(shù)個開場白的姬仟畫怎么也沒想到,徐白羽一開門看到她,絲毫沒有驚訝,只是說:“回來的剛剛好,我水剛燒好!趕緊,臭死了!”
姬仟畫羞愧難當,她之所以回來,就是因為臭死了!
姬仟畫干脆也不說話了,點點頭,用幾乎自己才可以聽到的聲音嗯了一聲,然后就向著堂屋跑去。
房間里,鋪蓋已經(jīng)全部換成新的了。
玫瑰花飄散著香味的浴桶上,熱氣環(huán)繞。
姬仟畫關(guān)了門,就飛快的脫下衣服,跳進了浴桶里。
她的身上,黑色的污穢布滿了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