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巨額懸賞
言默在廚房里忙活了半天，端出了一盤番茄炒蛋和一碟酸辣土豆絲。
“言裳，來吃飯了?！毖阅χ泻舻?。
言裳關(guān)上了電視，默默地走到餐桌邊，拿起碗筷，不緊不慢地吃起飯來。
“我記得你以前一聽到吃飯時就兩眼放光，像只餓狼一樣的，現(xiàn)在怎么這么慢條斯理了？”言默打趣道。
言裳沒有說話，夾了一塊雞蛋放進(jìn)嘴里，咀嚼起來。
“唉，妹妹大了哦，不愛哥哥咯！連哥哥說話都不理了?！毖阅鹆霜毥菓颉?p> 言裳現(xiàn)在高冷得很，輕易不會開口跟言默說話。見自己又碰壁了，言默只好換個話題。
“哥哥做的菜好吃嗎？”言默滿臉期待道。
“你自己嘗一口不就知道了？”言裳總算是愿意開口了。
言默見言裳總算搭理自己了，臉上瞬間綻放出了笑容，然后夾了一根土豆絲放進(jìn)嘴里。嚼了兩下后，笑容凝固了，但他還是強(qiáng)行咽了下去。自己做的飯，哭著也要吃完。
“言裳，你別吃了，我還是給你叫外賣吧。”深知自己廚藝水平的言默知道妹妹吃了這么多，完全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
言裳沒有搭理他，還是在不斷地夾菜，不斷地往嘴里塞，看起來還吃得挺香。照這個進(jìn)食速度下去，外賣還沒到，言裳就該吃飽了。
“別吃了，哥哥知道你是在給我面子，但你也不能委屈自己啊，等一會，外賣就到了?！毖阅睦镞€是很感動的，言裳雖然看起來對自己冷冰冰的，但打心底里還是愛自己這個哥哥的。
“你想多了，我只是趕時間，吃完飯還要做作業(yè)，沒時間等外賣?！毖陨押敛涣羟榈馈?p> “啥玩意兒？”言默一時語塞。
“我吃飽了，先回屋做作業(yè)了?！毖陨逊畔峦肟?，離開了餐桌。
“要不要哥哥輔導(dǎo)你做作業(yè)？”言默也就是隨口一問，其實以他那點都快忘完了的知識，不一定能輔導(dǎo)學(xué)習(xí)難度日益提高的言裳了。
言裳沒回話，但她走進(jìn)自己房間后那聲鎖門聲，就是最好的回答了。
言默無奈地?fù)u了搖頭，開始收拾碗筷。手上忙活著，言默的思緒也停不下來。具體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言裳對自己變得格外疏遠(yuǎn)了呢？
記得自己剛當(dāng)殺手不久，就掙了不少錢，帶著言裳住進(jìn)了這家公寓。剛搬進(jìn)這家公寓時，言裳是特別開心的，還抱著言默說：“我就知道，哥哥是世界上最厲害的哥哥！”
當(dāng)時兩人的關(guān)系還是像以前一樣好，每天都會黏在一起。有這么可愛的妹妹在身邊做伴，生活品質(zhì)又在逐漸提升，那段時間是言默最開心的時間了。
一年后，隨著年齡的增長，言裳開始懷疑言默的錢是從哪來的了，言默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了過去?？裳陨崖斆鞯暮埽ㄟ^一些蛛絲馬跡發(fā)現(xiàn)了哥哥背著自己在做殺手。
言裳當(dāng)然不希望自己的哥哥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便去找言默方面對質(zhì)。言默知道自己騙不了面前這個小機(jī)靈鬼，便攤牌了，把自己那晚上的遭遇和所獲得的能力都告訴了妹妹。
言裳還是無法接受自己的哥哥是一個殺手，便要求言默改行。反正錢也賺的夠多的了，言默就答應(yīng)了。
言默不做殺手后，隨便找了一家飯店當(dāng)起了服務(wù)員，也不管錢掙得多不多，反正就是找份事情做。
言裳見哥哥知錯就改，便也沒有因為言默做過殺手而疏遠(yuǎn)他，那段時間兩人的關(guān)系還是親密無間。
直到一年前，因為某個原因，言默背著言裳重操舊業(yè)。然而言裳有著極為敏銳的鼻子，他能聞到言默身上的血腥味，言默重回殺手行業(yè)后，才進(jìn)行第一次任務(wù)，就被言裳給發(fā)覺了。
發(fā)現(xiàn)言默欺騙了自己，言裳很生氣，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她開始疏遠(yuǎn)言默。
言裳不知道言默為什么要重操舊業(yè)，在她的認(rèn)知里，應(yīng)該是言默的錢快用完了。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沒有錢花了的言默便又干起了這種暴利的行當(dāng)。另一種猜測則是言默殺人成癮了，她也聽說過一些連環(huán)殺人犯都是嗜血的，跟吸食毒品一樣，不見血就渾身難受。
言裳更希望事實是自己的第一種猜想，她實在不愿意自己的哥哥成為一個嗜血的大魔頭。不管事實如何，言裳都選擇了疏遠(yuǎn)言默。倒不是她怕言默這個殺人狂魔，因為她知道不管言默在外面是怎么樣的，可他在自己面前永遠(yuǎn)都是那個世界上最好的哥哥。
她之所以要疏遠(yuǎn)言默，算是對言默殺人的懲罰，更是她的一種抗議，她希望通過自己的這種抗議，讓哥哥放棄殺手這個職業(yè)。在她心中，自己永遠(yuǎn)是哥哥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哥哥肯定愿意為了自己放棄當(dāng)殺手的。
事實上，言裳的想法是對的。言默一直把言裳當(dāng)成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為了她言默可以放棄一切。只要她健康快樂，言默愿意放棄現(xiàn)在的生活，跟她一起住回以前的地下室。
在言默眼里，他完全不在意生活品質(zhì)如何，他之所以想賺錢，那也只是為了讓妹妹開心，讓妹妹過上好生活。所以什么由奢入儉難，在言默這里是完全不成立的。言默為了言裳連命都可以不要，更何況只是降低點生活品質(zhì)呢。
至于殺人成癮這一點，那就更不成立了。一個每天跟一個小女孩朝夕相處的少年，怎么可能是嗜血惡徒？言默還是一直留有良知的，接任務(wù)之前會對暗殺目標(biāo)進(jìn)行調(diào)查，這一點就是很好的佐證。他才不是為了錢什么都可以做的殺手，他只殺該殺之人。
既然言裳的猜測都是錯的，那言默為什么要背棄諾言，再次當(dāng)回殺手呢？說到底，其實還是為了言裳……
一陣門鈴聲打斷了言默的思緒，外賣到了。言默晃了晃腦袋，長呼了一口氣。既然外賣到了，那就安心吃飯吧，不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了。
外賣果然還是比自己做的好吃??！言默填飽肚子后心滿意足地抹了一把嘴，起身朝言裳的房間走去。
站在門外，言默敲了敲門：“我可以進(jìn)來嗎？”
“什么事？”門里傳來言裳冷冰冰的聲音。
“想你了，想看看你！”言默嬉皮笑臉道。
言裳沒再回話。既然沒說不行，那就是行咯。這樣想著，言默打開房門走了進(jìn)去。
“我不是反鎖了么？你怎么進(jìn)來的？”言裳好奇道。
“你哥哥我神通廣大，一扇門還能難倒我？”言默右手背在身后，一步步朝言裳靠近。
“你又使用超能力?！毖陨岩仓酪簧乳T是阻擋不了有超能力的言默的。
“才沒有，我有備用鑰匙！”言默笑嘻嘻地道。
“你有什么事？”言裳也懶得糾結(jié)言默到底是怎么進(jìn)來的。
“給你送吃的啊！剛剛點外賣時一起點的?！毖阅吃谏砗蟮挠沂稚炝顺鰜恚厦嫖罩桓呛J。
看到冰糖葫蘆的一瞬間，言裳臉上露出了喜色，但她很快就控制住了，變得面無表情。
“我吃飽了，我不要！”其實言裳都已經(jīng)偷咽口水了，但還是嘴硬。
“真不要？不要我就吃了噢。”言默撕開了外面的那層塑料膜。
“不要！我不愛吃冰糖葫蘆！”言裳閉上眼，心一橫道。
言默作為最了解言裳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妹妹喜歡吃什么。再說了，剛剛看到糖葫蘆后臉上出現(xiàn)的喜色，以及偷偷咽口水的動作，都盡收言默眼底了。
小孩子畢竟是小孩子，盡管言裳裝得再懂事再成熟，可在言默眼里，她永遠(yuǎn)都是自己的妹妹?。?p> 言默笑了笑，用食指在言裳鼻子上刮了一下：“說謊可是會讓鼻子變長的哦！”
這下子，言裳不說話了。
“快拿著吃吧?！毖阅膊欢核?，把冰糖葫蘆遞到她手上。
言裳拿到冰糖葫蘆后也沒有動作，還在假裝看作業(yè)，但目光還是會時不時地瞟兩眼手上的冰糖葫蘆。
“行了，我不打擾你做作業(yè)了。哥哥先出去了。”言默知道自己在這里，言裳是不會吃的，別看她只是個小屁孩，卻跟自己一樣要面子。
果不其然，言默一退出房間，言裳就迫不及待地咬了一顆糖葫蘆下來，臉上全是滿足的表情。
回到自己房間的言默，打開電腦，戴上耳機(jī)，登錄進(jìn)了殺手系統(tǒng)。
“卡靈大人，歡迎您！”耳機(jī)里傳來一聲系統(tǒng)女聲，這是言默的專屬助理小雨。
“小雨，幫我看看最近有沒有什么大案子！”言默吩咐道。
“好的，卡靈大人?！毙∮晖ｎD了一會后道，“最新發(fā)布的任務(wù)中，有一個S級懸賞令，刺殺目標(biāo)為某科技公司的老總，懸賞金額為1億。”
言默正在喝水，聽到懸賞金額，不由得嗆了一口：“你說啥？1億？我沒聽錯吧！”
“您沒聽錯，就是1億人民幣。而且任務(wù)發(fā)布者有要求，只有任務(wù)成功率百分之百的殺手才有資格接受此任務(wù)，而且必須位于殺手榜前十。”小雨說道。
“那這么說，我的條件都符合啊。一億人民幣啊，我有點心動了?！毖阅F(xiàn)在挺缺錢的。
“卡靈大人，按照你的習(xí)慣，我對這個刺殺目標(biāo)進(jìn)行了背景調(diào)查，他背景挺干凈的，沒有做過什么傷天害理之事?！毙∮甑馈?p> “是個無辜之人，可為什么有人愿意花這么多錢來刺殺他呢？”言默陷入了沉思。
“這個我也無從得知?！毙∮甏鸬?。
“小雨啊，你說我該不該接這個案子呢？按照以往，我肯定是不會接的，因為這個老總不該死，可我最近又很缺錢，這一億可以解我燃眉之急。”言默陷入了兩難之中。
“對不起，卡靈大人，這個我無法提供建議，全憑你自己定奪?！毙∮甑馈?p> “行的吧，我再考慮考慮。”言默摘下了耳機(jī)，控制著椅子調(diào)了個方向，欣賞起了窗外的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