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九章 毒酒
鬼刃最終還是忍了下來,沒有遂了言默的愿。你想讓我出手,那我偏不,就是要氣死你!
鬼刃和言默走出餐廳后,本來是準(zhǔn)備早點回家睡覺的,結(jié)果言默得知今天是鬼刃生日后,非要拉著他出去耍。
“你又想去哪?”鬼刃嘆了一口氣道。
“我們?nèi)ゾ瓢砂?,剛剛喝酒沒喝過癮,再去酒吧喝一頓?!毖阅嶙h道。
言默畢竟是客人,鬼刃自然要招待好他,既然他想去酒吧,鬼刃就帶著他去了當(dāng)?shù)刈詈玫木瓢伞?p> 兩人來的這所酒吧,是當(dāng)?shù)氐谋牡鲜サ?。一到深夜,就會有一大堆俊男靚女蜂擁而至,將整個酒吧的氣氛烘托到頂峰。
不過言默和鬼刃來得有點早,蹦迪時間還沒到,DJ也沒有到位,酒吧中還只有一些零散的客人。
言默二人對現(xiàn)在這種情形還是挺滿意的,他們本來就只是來喝酒的,又不是來蹦迪的,趁現(xiàn)在人少,沒那么鬧騰,還可以聊下天。
兩人找了個包間剛坐下,就有服務(wù)員迎上來:“請問兩位想喝點什么?”
“上你們這里最好的威士忌和葡萄酒?!毖阅χ?。
鬼刃也算是聽出來了,言默這是在調(diào)侃兩人第一次見面時,鬼刃把葡萄酒當(dāng)成了威士忌端給言默。
鬼刃也笑了笑,沒有阻止言默,而是示意服務(wù)員去準(zhǔn)備酒。
“你剛剛說你懂我,那就說明你以前過得也挺慘。給我講講你以前的那些不開心的故事吧,好讓我也開心開心?!惫砣卸⒅阅?,似笑非笑道。
“也沒什么,只不過是從小就沒了爹娘,被送往親戚家寄養(yǎng)后又被虐待,然后帶著我妹妹逃到上海,兩人擠在一間小地下室里過活。期間我當(dāng)童工,被各種虐待,然后去賣血,又被騙了,最后差點死在賣血的人手里。”言默故意將以前經(jīng)歷過的事添油加醋一番,然后用一種無所謂的語氣講給鬼刃聽。
“你他媽這也太慘了吧,慘得我都不忍心去開心了?!惫砣型虏鄣?。
“沒什么的,反正都過去了,我現(xiàn)在不是過得好好的么?!毖阅室庥靡环N云淡風(fēng)輕的態(tài)度學(xué)鬼刃說話。
鬼刃也聽出來言默是在故意擠兌他,不過沒跟他計較:“這你也能挺過來,那我確實挺佩服你的。”
言默生性就是一個樂觀的人,不管生活再苦再難,他也總能從中找出一抹甜出來。要不是他有一顆這么大的心臟,早就被以前的那些挫折給打得倒地不起了。
“主要是有我妹在,我能堅持這么久都是因為有她的存在。自從我爸媽死后,我就不只是單單為自己而活了,我還要照顧我妹妹,所以我不能倒下去,我要是倒了,我妹妹的天可就塌了?!毖阅f這一番話時,眼神是非常堅定的,代表這番話他是走了心的,這就是他內(nèi)心最真實的想法。
“要是有機(jī)會的話,我倒很想跟你妹妹認(rèn)識一下,看看她到底有什么魔力,能把你抓得緊緊的?!惫砣行χ?。
“以后有的是機(jī)會?!毖阅闷鸱?wù)員剛送上來的威士忌,給鬼刃和自己滿上,“來,喝酒?!?p> 男人嘛,都好面子,喝酒自然要一飲而盡,這才能展示出他們的那份豪邁。
可酒入喉的那一瞬間,兩人就都后悔了,這酒,太他媽兇了!言默跟鬼刃都不是什么嗜酒之徒,面對這威士忌,實在是吃不消。
可盡管受不了這威士忌,但兩人很有默契地都沒表現(xiàn)出來,相視一笑后,言默開口道:“這威士忌不好喝,我們還是喝紅酒吧?!?p> 鬼刃點了點頭,然后將桌上那瓶還剩有大半的威士忌給挪到了一旁。
兩人換上高腳杯,倒上紅酒,繼續(xù)喝酒聊天起來。
兩人聊的內(nèi)容,都是自己日常生活中碰到的趣事。做人嘛,開心最重要,所以喝酒時肯定要聊一些開心的事。
也不知是因為前面的威士忌太不合兩人胃口了,還是這紅酒著實好喝,反正言默二人抿了一口后,就根本停不下來。
紅酒度數(shù)本身就不高,再加上兩人都聊的口干舌燥的了,于是兩人喝起紅酒來就跟喝白開水一樣,使勁往嘴里灌。不一會兒,他們二人就將滿滿一瓶紅酒給清空了。
酒逢知己千杯少,難得言默和鬼刃這么聊的來,關(guān)鍵時刻怎么能沒酒了呢?
“服務(wù)員,這種酒,再給我上十瓶!”鬼刃也有點微醺了,說起話來嗓門特別大。
“先生,您好,您點的這種紅酒是我們這里最好的紅酒,由于我們這里沒有合適的儲藏環(huán)境,所以是從國外空運過來的,每天供應(yīng)數(shù)量都有限的。您一口氣點十瓶的話,可能沒有這么多?!狈?wù)員在一旁躬著腰,客客氣氣地答道。
“老子不差錢,給我上酒?!睉?yīng)該是開頭那杯威士忌的原因,鬼刃有些神志不清了,答非所問。
“先生,這不是錢的問題,是我們一下子確實拿不出這么多酒。”服務(wù)員對于這種醉酒的客人也是見多不怪了,還是畢恭畢敬地回答道。
“你們還剩多少,就都拿過來吧?!毖阅木屏可晕⒈裙砣泻命c,腦子還是清醒的,他及時出聲解圍道。
服務(wù)員應(yīng)了一聲后,就退下去拿酒了。
言默看著臉頰泛紅的鬼刃,不禁吐槽道:“你也太菜了,才喝這么一會兒,臉就紅成這樣了?!?p> “沒事,我這是生理反應(yīng),我沒醉,我還能喝?!惫砣写鸬馈?p> “真沒事?”言默有點不放心,“要不我們回去算了,看你這樣子,肯定也喝不了多少了?!?p> 兩人說話間,包間的門被打開了,服務(wù)員來上酒了。
“先生,你們的酒來了,這是店里最后的存貨了?!狈?wù)員說著就遞上了五瓶紅酒。
鬼刃一見到酒來了,更不肯走了,他直接抄起一瓶來對瓶吹,跟個傻子一樣,看來是真的醉了。
那服務(wù)員也被這一幕給驚到了,頭一次見拿紅酒對瓶吹的,但他又不能說什么,只好盡快退出去,順帶關(guān)上了包間的門。
“你悠著點,這酒是從國外空運來的,肯定賊貴,對瓶吹,你這是想破產(chǎn)??!”言默受不了鬼刃這傻樣,出聲提醒道。
“沒事,老子有的是錢,我爸可是余光宗,我會缺錢?”鬼刃一醉起來就什么都不管不顧了,本來最反感別人提這個名字的他,竟然自己說了出來。
言默見鬼刃都瘋成這樣了,也懶得去管他,便打開一瓶紅酒給自己倒上了。
“反正用的不是我的錢,那我就不客氣了?!毖阅贿吇沃掷锏募t酒杯,一邊自言自語道。
言默正一個人慢慢品酒呢,結(jié)果旁邊傳來“砰”地一聲,鬼刃整個頭砸在桌子上,暈了過去。
言默暼了他一眼:“這就醉了?”
……
酒吧的雜物間,這里堆放著一些打掃衛(wèi)生的工具,除了負(fù)責(zé)清潔的工作人員,一般很少有人會到這里來。此時,卻有兩個并不是清潔員身份的人,聚集在此。
“你確定他們兩個都喝了你送過去的酒?”一個穿西裝帶墨鏡的人問道。
“我只看到其中一個直接拿瓶吹了,另一個人我就不清楚了?!闭f話的正是剛剛給言默二人送酒的服務(wù)員。
“嗯?你就是這樣做事的?”西裝男有點不滿。
“主要是我不能在里面待太久,不然會引起懷疑,我送完酒自然要退出來?!狈?wù)員急忙解釋道,“不過你放心,既然他們點了那么多酒,肯定會喝的。而且我下的可是猛藥,一時半會他們也醒不過來。保險起見,你可以晚點再進(jìn)去帶人?!?p> “行吧,這是你的酬勞?!蔽餮b男從懷里掏出一個厚厚的信封,遞給服務(wù)員。
服務(wù)員接過西裝男手里的信封,掃了一眼,臉上掩蓋不住的喜悅,道了聲謝后急忙退了出去。
……
半小時后,言默和鬼刃所在的包間門被打開,西裝男帶著兩個跟他相同打扮的人走了進(jìn)去。
鬼刃和言默都已經(jīng)暈了過去,他們倆一個倒在桌子上,一個癱在沙發(fā)上,看起來都已經(jīng)不省人事了。
西裝男揮了揮手,他身后的那兩人便走上前去,一人扶起一個,準(zhǔn)備往外走。
這時,包間門卻再次被打開了,走進(jìn)來一個人影。
“咦,你怎么在這里?還有,你這是要干嘛?”剛剛走進(jìn)來的那人,貌似認(rèn)識西裝男。
“小少爺好,我是來幫大少爺帶人回去的,您又怎么會在這里?”西裝男畢恭畢敬地答道。
“我就是來喝酒的,結(jié)果聽老板說,我愛喝的那種酒,全被這個包間的客人點走了,我便想進(jìn)來討口酒喝?!北环Q為小少爺?shù)哪侨诵χ?,“既然是大哥讓你做事,那你忙你的吧。?p> 西裝男得到準(zhǔn)許后,便帶著言默和鬼刃走出了包間。
小少爺見幾人都走遠(yuǎn)了,便自顧走到桌子旁邊,拿起那三瓶沒開封的紅酒中的一瓶,拉開瓶塞輕輕嗅了一下,然后一臉惋惜地?fù)u了搖頭:“唉,果然下毒了,真是暴殄天物??!”
上一秒才剛抱怨完,下一秒小少爺就拿起那瓶紅酒,倒在杯中抿了一口,自言自語道:“雖然口感被毒破壞了,但還是將就一下吧?!?p> 說完,小少爺就舉著那一杯毒酒,大搖大擺走出了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