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陰魂容器
現(xiàn)在的郭明太虛弱了,魂魄幾乎是一吹就散,連意識都沒有,根本回答不了我的問題。
唉,他沒有魂飛魄散,狐仙姐姐就算是手下留情了!
我搖了搖頭,自作孽不可活,既然是我把他的魂招來的,那我好歹也得負(fù)責(zé)把人家送走才是。
不過當(dāng)務(wù)之急,是給郭明換一個容器。
玉能養(yǎng)人,亦能養(yǎng)魂,玉瓶可以暫時存放郭明的魂魄。
但只是暫時的,我隨手拿的玉瓶只是普普通通的玉,沒有半點陰氣,并不能滋養(yǎng)郭明的魂魄。
他的魂魄現(xiàn)在虛弱過頭,雖然現(xiàn)在沒有魂飛魄散,但沒有陰氣滋養(yǎng)的話,怕消散在天地間只是下一秒的事情。
所以我必須盡快給他換一個容器。
這件事說難也不難,沾有陰氣的東西很多,但人的肉眼是看不出來的,所以很多人誤買了沾陰氣的東西,輕則小病小災(zāi),重則家破人亡。
而古舊,二手的東西上面都很可能會沾有陰氣,尤其是沾過人命或者特殊造化的,還有極小概率會變成法器。
于是我馬上就把目光放在了本地的古玩市場,無奈我對蘇杭市并不熟悉,于是由本地人李根生給我?guī)贰?p> 他大熱天戴著個大帽子,看起來滑稽又怪異,不過顯然他不怎么在乎,笑呵呵地說:“沒想到順兒你對古玩還有興趣啊,這你可算找對人了!”
我笑了笑:“那就麻煩你了,完事兒了請你吃食堂的包子!”
“呸呸呸,咱們食堂的包子連狗都不吃,你是不是想害我?”李根生一瞪眼,半開玩笑地說道。
說起來,自從招郭明的魂那事之后,宿舍的三個兄弟都對我親近起來,好像是認(rèn)識了好幾年的兄弟一樣。
我從小因為晦氣的身份沒有什么小孩和我玩,去縣城讀高中也是每日都在苦學(xué),幾乎沒有朋友。
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有朋友的溫暖,心中也是十分開心。
閑話說完之后,李根生正經(jīng)了臉色。
“雖然我家不算有錢,但是我爸特別喜歡古玩這些,所以經(jīng)常帶我去古玩市場。有我在,我保證你不會被坑的太慘!”
我哈哈大笑。
古玩市場,玩的就是心跳和刺激,哪有不被坑的?不過我卻有金手指加成。
那就是我的雙眼能看到陰氣!
雖然我不能辨別一件古物的真假與來歷價值,但陰氣越重,就是年代越久遠,故事越多的!
這樣的古物隨隨便便賣出去幾件都能讓一般人衣食無憂了,不過這種什么人都能來的古玩市場基本上是見不到的,所有人都在碰運氣罷了。
說不定會走狗屎運在地攤上買到一件奇珍異寶呢?
古玩市場一般都在偏遠的市郊區(qū),我和李根生倒了好幾趟公交車才終于來到了古玩市場。
這里沒有名字,只有一塊破破舊舊的牌匾上面寫著古玩兩個字。
里面地攤一個接著一個地擺,人還挺多。
我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好奇地左看右看。
一眼看去,這里攤子上大部分東西都是假的,還有一部分雖然是真品,但是卻沒有什么收藏價值,根本不會有人花大價錢來買。
我往前走了兩步,突然駐足在了一個沒有人光顧的攤位前。
這個攤位很奇怪,它不像別的攤位買各種雜七雜八的玩意兒,什么玉佩葫蘆木偶這里統(tǒng)統(tǒng)都沒有,它只賣一樣?xùn)|西,那就是毛筆。
沒錯,各種各樣的毛筆,有粗有細(xì)有新有舊,有的好像從來沒有用過連筆鋒都沒開,有的連毛都快掉光了只剩下一個光禿禿的筆桿。
李根生只瞟了一眼,就忍不住說道:“順兒,你看這玩意兒干啥?沒用的,快走吧,里面說不定有咱們感興趣的東西?!?p> “等等,讓我先看看?!?p> 我摸了摸下巴,看著排列整齊的毛筆陷入了沉思。
這里絕大部分毛筆都是普通的毛筆,但唯有一支,上面的陰氣幾乎濃郁到把整個攤子都覆蓋住了!
我很少見這么濃郁的陰氣!
這支筆肯定有蹊蹺,我必須拿下它。我喃喃了一句,隨后抬起頭來問攤主。
“這支筆怎么賣?”
這時我才發(fā)現(xiàn),攤主是個精瘦精瘦的老頭,一雙有些突出來的眼珠子滴溜滴溜地轉(zhuǎn),看起來很精明的樣子。
老頭看了我一眼,似乎在打量什么,隨后回答我說:“一千二一支筆,不議價。”
我聽了嘴角抽搐,我渾身也就帶了八百塊錢……
還沒等我說什么,李根生就先跳了起來:“老頭你開什么玩笑!一支破毛筆賣一千二?想錢想瘋了吧你!”
他一把抓住我,翻了個白眼兒:“順兒我們走,別看這破玩意兒,浪費時間。”
老頭冷哼一聲:“愛買不買,你不買我還不稀罕賣給你呢?!?p> 李根生拉著我轉(zhuǎn)身就要走,我連忙喊道:“等下!我問你,五百賣不賣?你的毛筆又沒人買,賣那么貴有什么用?”
老頭捻了捻胡子,又打量了我一眼,隨后才慢悠悠地說:“我可以500賣給你,但是剩下的錢,你必須用東西來交換!”
啥?這下我傻了,還得拿東西交換?
可是我身上哪兒來的東西跟他作交換?。?p> 李根生不可置信地看著我:“順兒你沒毛病吧,真的要買這東西?。课仪笄竽憧旄易甙?,你要是喜歡毛筆,等會兒路過文具店我給你買一打好不好?”
我見他這么著急,只好說:“不不不,我只是覺得這毛筆和我有緣,我還是挺相信我的直覺的。”
一旁的老頭已經(jīng)開始不耐煩了。
“你到底買不買?不買我就收攤回家了!”
我連忙道:“買!”
可是,我該拿什么交換呢?
我現(xiàn)在除了那八百塊錢,身上是一清二白的。
就那八百,還是我從自己的伙食費里扣出來的,恐怕接下來的日子一天三頓只能吃食堂的包子了。
老頭抬起眼看我:“那你要拿什么換?”
我怎么知道?我艱難地掏了掏兜,里面什么都沒有,比我臉都干凈。
媽的,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大不了我天天喝涼水啃饃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