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海洋的家住在北邊的大院里,穿過胡同來到趙海洋居住的大院。磚頭砌的圍墻里有六間房,每兩間為一邊的坐落在三面呈半圓式圍繞著,經(jīng)過橢圓形拱門就能一眼看見。中間是一個大院子,院子中間是壓水的洋井。
趙海洋引著我們進入大院,海洋用瓢在旁邊的水桶里盛了一瓢水倒入洋井上面并使勁壓出水來,我和二狗在前方接著水清洗這身上的泥土。這種用按壓式的水井出水不是很穩(wěn)定忽大忽小的,又是兩個人同時用所以清洗起來比較慢。
我這會心里是想著抓緊回家的,母親肯定等著急了,情急下我甩了甩手上的水,水濺到了二狗子身上我都沒注意到。
二狗子回頭看了我一眼捧起一些水潑向我的臉上‘喂!注意點都弄到我身上了。’
迎面被潑了一臉水,我下意識的用手抹了把臉,這一把抹下去我的臉可就真成了花臉了,二狗子和趙海洋這一下笑的合不攏嘴了。我也捧起水來潑向了二狗子和趙海洋。三個人就在院子里瘋玩起來。
可能是這種井壓水的聲音太吵,也可能是我們?nèi)寺曇籼?,這時西面靠里的那間房出來一位漂亮的女人,這個女人看見我們說到‘是海洋回來了呀?!?p> 聽到聲音我們都停下了打鬧,趙海洋回頭看看那個女人回答道‘蘇阿姨,是的,我們放學了回來了,這兩位是我的同學’海洋在衣服上擦了擦被水打濕的雙手接著道‘方漠哥還沒回來嗎?’
說完看向女人,女人聽完笑著說‘你方漠哥上二年級了,下午要上四節(jié)課的,你們才上一年級所以下午上兩節(jié)課,他還有一會才能回來呢?!?p> 女人邊說邊打量著我和二狗子,看見我們臉上身上都是水漬趕緊說道‘哎呀,怎么弄的都是水呀快來阿姨家給你們擦擦干凈,要不一會可生病了?!?p> 二狗子聽完女人的話輕聲說了句‘不用了,謝謝你我要回家了?!娃D身拿起書包出了大院門。
看到二狗子轉身就走我也不好意思在呆著了也跟這個蘇阿姨道了聲謝謝并跟海洋打了聲招呼就緊追著二狗出去了。
回家的路上我拉住二狗子問他有沒有事,二狗子掙開我的手說道‘你記住了,我沒有事今天能救你完全是出于把你騙過來的愧疚,別想著這樣咱倆就是朋友了,我和你不是一路人永遠不能成為朋友?!?p> 望著遠去的勾新山我的內(nèi)心久久不能平復,其實我心里清楚那天過后我和他已經(jīng)是好朋友了,雖然后來他一直欺負我,那時我也明白這只是他跟我相處的一種方式。
其實像勾新山這樣的人心里是空虛的,他也渴望有小伙伴一起玩,一起上下學。可是家庭給他帶來的是冷漠和責罵,甚至他的父親把所有的責任都強加在勾新山身上,勾新山也是欣然的接受了一切。所以勾新山也就只能靠暴力來讓更多的人來得到對他的關注。他也確實做到了這點,很快在一校大家都知道壞孩子勾新山這個人。
這件事情之后趙海洋和我就成了無話不說的好朋友了,確實海洋一家是從BJ搬過來的,海洋的父親是部隊上派遣過來的軍方代表,因為為人一絲不茍,做事細心而且嚴謹所以被派遣到工廠把著最后一道關。后來我才知道海洋的父親跟小姑父關系還是不錯的。
還是說說趙海洋這個人吧,瘦高個平常話很少,但是旁邊要是有個女生就不得了了,就如同脫韁的野馬一樣喋喋不休。但是趙海洋也是很受女人緣的,可能是每天都把自己收拾的立立整整的而且常掛著笑容的原因。海洋是個特好打抱不平的人,整天都幻想著自己是梁山好漢為民除害,不過這輩子除了扶老太太過馬路好像也沒什么可以炫耀的事了。趙海洋就是那種要不然就只字不說,一旦打開話匣子那就止不住了。這種情況反正很少見的!
也許是因為趙海洋父親的緣故,徐家四兄弟也沒在找我們麻煩。日子還是一天一天重復的過著。二狗子還是像以往一樣曠課,打架,被叫家長。每次叫完家長回家必定是一頓皮帶和屁股的親密接觸。直到最后老師也是沒辦法只好任由他去了,只要不太過分就可以了。二狗子就像三班的老大一樣,他不會欺負班里的同學,只要有高年級的學生來三班找事二狗子都會第一個站出來把事情頂?shù)?。因為這件事班上的同學都對二狗子是敬畏的。
時間過的很快,即將到來我上學第一個學期的期末了,同學們都在為來臨的期末考試準備著。
課間時間我走到趙海洋旁邊問道‘海洋,考完試就要過年了,準備在這邊過嗎?’
海洋放下手中的課堂筆記說到‘應該是在這邊過吧,父親說過會把爺爺和奶奶接過來一起過的。’
我回頭看了一眼趴在桌子上的二狗子說到‘要不今年過年一起出來放炮吧,新山同學到時候咱們一起怎么樣?’我試探性的問著二狗子。
二狗子慵懶的抬起頭看了我和海洋一眼,可能是被我和海洋那渴望得到同意的眼神給嚇到了,二狗子先是一愣隨后說到‘到時候再看吧,說不定那會我都睡了’說完二狗子又把頭趴在了桌子上。
‘沒事,我們到時候會去你家叫你的。再說了,過年那么熱鬧的不得大伙一起出來好好玩玩在回去睡覺,那么早你能睡的著嗎?’趙海洋向我拋了個眼神回答道。
‘對,對呀!我們到時候去叫你,過年不得出來好好享受一下過年的氣氛不是嗎!’我趕忙接著趙海洋的話說下去,等待著二狗子的回答!二狗子的身子明顯輕微的顫了一下,隨后從他兩個環(huán)抱腦袋的胳膊里擠出兩個字‘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