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來,元梨在劇組的人緣頗為不錯,連飾演張尚書之女張念呈的女一號阮慕都很是欣賞她,十分同情她被黑的事情。
隔壁劇組的祁遇倒是一反常態(tài),時不時就來找趙逢安說話,偶爾會遇上元梨,兩人也會說上幾句話,每次祁遇都是掛著一臉笑離開,而元梨則面色如水,平靜得很。
不過,有人卻讓元梨原本平靜的面上心里起了波瀾。
元梨的劇組井然有序地進(jìn)行著拍攝,而隔壁的劇組確是炸開了鍋,每天都有不少記者去采訪,元梨心中覺得奇怪,卻也沒有過多關(guān)注。
休息室里,珠珠盯著元梨看了好一會兒,眼中盡是戲謔的表情。元梨被她看得心里發(fā)毛,忍不住蹙了眉說道:“怎么,還看不膩我這張臉?我看我得常備一面鏡子,方便你照,不然,你這樣美而不自知的女人,都不知道自己審美出了多大的偏差?!?p> 珠珠挑眉一笑,眼中盡是看好戲的光芒,調(diào)侃道:“這池星夜的兒子怎么光追著你不放呢?難不成是幫他老子還情債?”
元梨聽見這話,忍不住瞪了她一眼,稍微有些不悅地開口:“好端端的,提他做什么?”
珠珠嘿嘿一笑,眼中盡是八卦的光芒,湊近了問:“你是指哪個他呢?”
元梨微微翻了翻白眼,腳尖稍稍用力,椅子瞬間遠(yuǎn)離了珠珠,拿起桌上的劇本看了起來,不忘開口說道:“他們!”
珠珠噘了噘嘴,把玩著桌山的筆,看了看元梨平靜的臉,裝作無意地說道:“池離在隔壁拍戲呢。”
元梨翻看劇本的動作一頓,不禁偏頭看著珠珠說道:“你聽誰說的?祁導(dǎo)的戲都開了一個多月了,他來了能演什么角色?”
珠珠手一用力,椅子就滑到元梨面前,她壞笑著開口:“我看你也不是不關(guān)心這人?。≡垡膊恢来竺餍堑南敕?,或許是男一號演膩歪了,演個男三號嘗嘗鮮吧,主要是這還是個反派,看來他是想拓寬戲路,改做實力派演員了。嗯?你說是吧?”
元梨不禁拿起桌上的水杯抿了一小口,裝作不在意地看著劇本說道:“嗯,也許是吧?!?p> 珠珠笑著用手輕輕推了元梨一把,輕聲嘆了口氣說道:“元梨啊元梨,他什么心思你能不知道?我也就是這樣說說而已,你還順著桿子往上爬了?他一個二十剛出頭的青年演員,好好演男一號多好,他演反派他爹能同意了?”
元梨放下水杯,揉了揉胳膊,無奈地看了珠珠一眼,說道:“你總這樣調(diào)侃我,小八婆!明明知道我一點都不想和他扯上任何關(guān)系,你還總是這樣來鬧我心?!?p> 珠珠微微嘟了嘟嘴,一臉討好地說道:“你總這樣逃避,人家都找上門來了,哎呀,我錯了,等他來了我一定幫你把他趕得遠(yuǎn)遠(yuǎn)的!”
元梨的目光突然停滯在珠珠身后,從容地拿起水杯,淡淡地開口:“你的機(jī)會來了?!闭f罷,便喝了兩口水,隨后看起劇本來。
珠珠一臉懵怔,皺著眉頭百思不得其解,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猛地回頭一看,門口正立著一個高大的身影,一雙俊美的瑞鳳眼正盯在元梨安靜的側(cè)顏上。珠珠忍不住尷尬一笑,回頭看了看坐視不管的元梨,小聲說了句“姐們兒,對不住了”便撒腿跑了。
元梨聽見她離開的動靜,不禁微微皺了皺眉,這損友!卻仍然裝作什么都不知道似的,安安靜靜地在劇本上做著批注。
池離見她愛答不理的模樣,不禁燃起一股挫敗感,有些無力地開口說道:“不至于讓人攆我走吧?明明看見我了,怎么也不打聲招呼?”
元梨聞言抬頭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頭繼續(xù)做著手中的事情,淡淡開口道:“有事就請坐,無事就請便?!毖韵轮饩褪?,你快走吧。
池離偏不走,坐到她身旁,也不說話,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她研讀劇本,一時間,屋子里安靜得異常,氣氛詭異得很。
元梨裝作若無其事地看著劇本,卻如何也看不進(jìn)去,僵持了好一會兒,她才忍不住開口:“你戲拍完了?閑得來別的劇組微服私訪了。”
池離見她還是不肯看著自己,也不惱,把玩著桌上的筆,淡淡開口道:“下午才是我的戲,無事我就想來看看你?!迸滤龕溃旨恿艘痪洌骸爸笇?dǎo)指導(dǎo)你,外婆不是說了嗎,讓我?guī)椭泓c,咱們也算是親近的鄰里關(guān)系,多走動也合情合理?!闭f完便細(xì)細(xì)地觀察起她的表情來,生怕她生了不高興的表情來。
元梨倒仍是一副淡淡的表情,稍微偏頭看著他說:“費心了,我還算應(yīng)付得來,導(dǎo)演也夸我演得不錯?!?p> 池離面色有些尷尬,她這分明是不愿和自己再交流下去,只能隨便扯了一個借口離開了。去往自家劇組的路上,池離冷著一張臉,忍不住問起邢越來:“邢越,我是不是很討人厭啊?我看元梨簡直是視我如蛇蝎,唯恐避之而不及……”
邢越不禁抬眼,心中想的是:沒錯,你不惹人家討厭才怪。嘴上卻是說著:“沒有,老板可是幾億少女的夢,元小姐那肯定是欲擒故縱,要不就是人家本來就慢熱些,你太心急了,嚇到了她?!闭f完還忍不住偷偷撇了撇嘴。
恰巧這撇嘴的小動作讓池離瞧見了,忍不住給了他一腳,不悅地說道:“我才是給你開工資的,你這分明就是一臉不屑還要假裝恭維,小心我讓你瘋狂加班,沒時間找媳婦,你媽肯定會急得給你包辦婚姻!”
邢越吃痛地在原地蹦了幾下,一臉苦相地說:“別啊,老板,可別,我一定幫你拿下元小姐行不?您可別煽動我媽給我相親了!”像是回憶起什么似的,邢越一臉的痛苦之色。
池離滿意地笑了,傲嬌地開口:“小爺找媳婦還用得著你幫我?等著吧,等著接捧花吧你,走,快點,開拍了要!”
邢越在后面一臉幽怨地看著池離健步如飛的背影,忍不住嘟囔道:“現(xiàn)在你才知道急了?死活勸不動你!該!”腿上卻是加快了速度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