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元梨剛睜眼便被眼前人嚇了一跳。
由于她昨晚是趴著睡的,無法一下子坐起來,于是在驚恐之中,用被子將自己捂了個嚴(yán)嚴(yán)實實,含糊不清地質(zhì)問道:“你為什么在這兒!”
池離好笑地看著被子里隆起的一團(tuán),寵溺地隔著被子揉了揉她的腦袋,俯下身去,語氣里帶有些許斥責(zé):“睡覺不鎖門?嗯?不怕這荒山野嶺有什么野獸出沒?或是……不在乎其他男人能夠進(jìn)來?”
感受到如此近在咫尺的聲音,元梨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將被子移開,剛把腦袋露出來……
一個蜻蜓點水般的吻,不帶任何情欲,只有無限溫情。
元梨驚得用雙手捂住了嘴,臉上傳來些許熱意,一臉驚訝地望著他。
“我們的早安吻,快起床,我們回家?!闭f著,池離伸手彈了彈她光潔的額頭。
池離一手扶著行李箱,一手推開院子門,側(cè)頭望著兩手空空的元梨說道:“您的老巢到了,請吧。”
元梨瞪了他一眼,懶得和他拌嘴,穿過院子來到屋門前,鑰匙剛要捅進(jìn)鎖眼里,就被一道聲音打斷了:
“咦?這不是阿離和元梨嗎?”
袁母欣喜的聲音傳來,元梨不由自主地轉(zhuǎn)頭和他們微笑著對視起來。
袁母朝院墻走了幾步,和他們靠近了些,有些疑惑地看著池離問道:“這小子,這么多天沒回來,怎么一回來就跑人姑娘家去了?”
元梨頓時手中一顫,臉頰熱了起來,笑容中也不免帶了濃濃的尷尬之意。
女兒和外孫?什么鬼!
池離倒是面色如常,平靜地拿過元梨手中的鑰匙,邊開門邊說道:“送您孫媳婦兒回家?!?p> “咔”的一聲響,門隨之開了一條縫。
元梨猛地瞪大了眼,像是全身灌鉛一般,一動不動,死死地盯著那條縫隙,恨不得此刻就鉆進(jìn)去躲起來?
“什么?老頭兒,阿離剛剛說了什么?”袁母明顯一臉懵,沒明白似的,單純地看向了袁父。
袁父倒是聽了個清清楚楚,但卻被這個消息震驚到了,十分機(jī)械地吐出了三個字:“孫,媳,婦……”
池離推開門,扶著元梨的肩膀輕輕推了推,轉(zhuǎn)頭看著袁父袁母說道:“外公外婆,我先送她上樓,等會兒就回來?!?p> 說完便利索地將人推進(jìn)了屋里,關(guān)緊了房門。
元梨感覺他那聲“外公外婆”猶如當(dāng)頭棒喝,打得她找不著東南西北了……
感受到身旁人兒的異常,池離松開行李箱,雙手輕柔地扶住她的胳膊,使她和自己面對著面來。
“不高興了?因為我對外公外婆說了我們的事情?”
元梨低著頭,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池離抬頭摸了摸她柔順的黑發(fā),笑問:“你這是什么意思?我不太理解。”
元梨抬起頭看著他,一臉認(rèn)真地說道:“我不了解自己到底是什么情緒,但絕對不是不高興,只是,我有我的秘密,有心理阻礙,我……還沒有真正說服我自己,很抱歉,池離……”
池離將她擁入懷中,彎腰將頭放在她的肩上,溫柔而堅定地開口道:“元梨,抱歉,是我沒有顧慮你的想法,只顧著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我最親密的人,以后不會了。無論你有什么秘密,什么阻礙,我都等你?!?p> 聽著如此一番暖人肺腑的話語,元梨環(huán)著他腰的手臂緊了緊。
真人秀斷斷續(xù)續(xù)錄了三個多月,池離和元梨堂而皇之地在工作中談著戀愛,盡心盡力地完成了“CP任務(wù)”。
車?yán)?,池離專注開著車,元梨望著窗外呼嘯而過的風(fēng)景,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池離,我一直想問,你公司怎么會給你安排真人秀?”
說著看了一眼他的側(cè)顏,轉(zhuǎn)頭目視前方繼續(xù)說道:“按理說,參加真人秀的藝人,一般都是沒什么資源的、沒人氣的,像你這種通告接到手軟的藝人,公司不應(yīng)該會給你接真人秀才對啊。”
池離聞言揚(yáng)唇一笑,目視著前方淡淡地開口道:“很多的巧合都是人為制造,我一直相信事在人為?!?p> “拿你演藝事業(yè)開玩笑?”元梨一臉震驚地看著他。
池離側(cè)頭看了看她,認(rèn)真地說道:“于我而言,你是重中之重?!?p> 元梨不由得揚(yáng)起一抹笑,偏頭看著車窗外,仿佛一切都更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