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風無波,轉(zhuǎn)眼到了冬至。
每年冬至日,本朝皇帝都會親率百官祭拜天地,等繁鎖的儀式結(jié)束,朝中上下會按例休沐七天。
這一日,朝廷還頒發(fā)了大赦令。準許一些囚犯回到自家與家人團聚。
聽說,杜美芳也因此得到了特赦,被杜魏氏派人將她接回了杜府小聚一日。
自從下毒案之后,流言傳遍長安,程家整整低調(diào)了一個多月。受流言影響,程府的門庭與往年相比也冷落了許多。
程家一大早祭完祖,全家上下就都聚在了一起,談天說地。程香錦借此機會,將準備了近一個月的禮物分別送了出去。
她給程老夫人與程夫人準備的是每人一套鞋襪,給程府尹和程初陽準備的則是每人一雙鞋子。
老老少少收到針腳細密的新鞋子,別提多開心了。
程老夫人撫摸著鞋子上繡的顏色鮮艷的玉蘭花,簡直愛不釋手。
“祖母這鞋子真是你親手做的?你何時做得了這種活計了?”
程香錦可憐兮兮的將布滿針眼的左手伸出來,“祖母瞧瞧錦兒手上的針眼,您就知道這些日子我有多努力了!努力的多了,自然就輕輕松松做成啦!”
“呦,我瞧瞧這手!哎呀,還真是呢,新的舊的都是針眼!你這傻孩子,干嘛那么實誠,讓巧秀她們幫著做了就行,我與你父親母親還能真生氣不成?瞧這白嫩嫩的手,真是受罪了!”
程老夫人憐惜的撫摸著她的手指,眼中滿是心疼。
程夫人第一次收到她親手做的鞋襪,一時還沒從喜悅中緩過來,左看右看都喜愛的不行,臉上布滿了笑意。
程府尹收到新鞋,就將舊鞋脫到了一旁,心滿意足的穿出去了。
只有程初陽,對著自己手中那雙鞋頗有挑剔,后來見程香錦佯裝要拿走,他一個閃身便帶著鞋子回了房。
程香錦與程老夫人在房中聊天的時候,程長安那邊來了幾個客人。
最先到的是大理寺卿嚴寒以及他的兒子嚴陌辰。
隨后,程思翼拎著一些海貨也喜滋滋的來了這邊。見嚴家父子與程長安閑話,他則優(yōu)哉游哉去了老夫人院子。
嚴家父子與程長安略坐了一盞茶的功夫便離開了。他們父子離開不久,沐恩侯府長子謝凌峰帶著些吃食禮物也來了程府。
程長安對他的到來并不意外。
謝家老夫人與程老夫人是閨中好友,程謝兩家也算有著幾十年的交情。除了幾個小輩交往不深,像兩家的父輩、祖輩都是十分交好的。這些程香錦與程初陽、程思翼也都是知曉的。
謝凌峰在程長安那邊略坐了一會兒,便由父子倆陪著來了程老夫人這邊。
他年紀輕輕就官居兵部郎中,又談吐有禮、品貌出眾,一會兒功夫就贏得了程老夫人與程長安夫婦的喜愛。
又恰逢將近晌午,程老夫人便發(fā)話,讓謝凌峰留下一同用飯。
謝凌峰受寵若驚,靦腆著應了。
就在程府即將開飯的時辰,一襲灰色身影步履閑適的來了程府。程長安出去一瞧,來人竟然是白蘇,在他身后還跟著三個小廝,每個小廝身上都搬著兩個大酒壇。
程長安的雙眼瞬間被那六壇酒吸引住了,“白公子帶的這酒...難道是忘憂?”
由于激動,嗓音不禁就揚了上去。聽見動靜的程初陽、程思翼以及謝凌峰聞聲也走了出來,瞧見白蘇身后的酒,幾人瞬間張大了嘴!
白蘇親自給送忘憂來了?還是六壇?
這可是價值千金的酒?。?p> 在程長安的引領下,三個小廝將酒放在前廳便離開了。
“今日過節(jié),小侄想起以前的許諾,便借機給您帶了幾壇酒來。若是伯父喝的高興,下次,小侄再給您多帶幾壇來。這個時節(jié)的無憂坡除了草藥多,就剩下酒多了!”
程長安一聽還有下次,頓時高興的合不攏嘴。
“賢侄費心了,來,快快里面情!”
白蘇在幾人簇擁下進了廳中,謝凌峰瞧瞧桌上那六大壇酒,再想想自己帶來的兩棵人參,幾盒糕點。瞬間有種不好意思再蹭飯的感覺!
看來下次再來,需要多花點心思了,可別每次都被這家伙給比下去了!
桌上菜肴上齊,眾人準備開飯。
本來一開始是打算男女共用一桌的,盤算著只有自家人,沒有鋪張的必要。
沒想到臨近飯點,謝凌峰與白蘇也趕了過來。而且都還帶了這么貴重的禮物。再共用一桌就不合適了。因此,給程老夫人房中女子們單置了一桌,外間廳堂里男子們置了一桌。
加上今日是冬至,菜肴比尋常更加精致豐盛!
程初陽看著排了一溜的熟悉的酒壇,不可置信的如在夢中。
經(jīng)程長安示意,他激動的抱過一壇起開,謝凌峰好心要幫忙倒酒,反而被程初陽一閃,給避開了。
“這么好的酒,給你灑了怎么辦?”
謝凌峰不滿的撇了撇嘴,轉(zhuǎn)頭在白蘇肩頭打了一下。
“你小子真不夠意思!兄弟我去了你們山莊那么多次,也不見你舍得拿壇忘憂出來,今日這是怎么著?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不成?”
程思翼也跟著起哄,“是啊,蘇兄,我此前也去了你的山莊多次,也不見你哪次拿出一壇忘憂給我喝。今日這是刮的什么風?怎么一下子送了我伯父這么多酒?你們兩個什么時候這么熟了,瞧著都快比我這親侄兒還要吃香了!”
白蘇抬手撣了撣被謝凌峰打過的地方,氣死人不償命道:“翼兄每次來山莊,倒是會帶些茶葉、野雞之類的禮品,就是每次帶東西都是有事相求;謝大公子呢,來無憂坡蹭了那么多次酒,也不曾見你給我?guī)О朦c東西。依我看,咱們?nèi)齻€算是彼此彼此吧!”
謝凌峰不服氣,“那我也沒見初陽兄給你送禮,怎么你卻舍得以忘憂相贈了?”
“我與謝大公子不同,交友看的是眼緣!恰好我與程伯父和初陽兄一見如故,因此愿意以好酒相贈,聊表心意!”
“你,你這是厚此薄彼!”
程思翼起哄,“就是,你這是厚此薄彼!不夠意思!”
白蘇端起忘憂抿了一口,“謝大公子與翼兄可是非富即貴的身份,難道還會在意這么點小事不成?”
薔薇之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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