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拿來試藥
顧靈兮盯著南宮煜瑾遠(yuǎn)去的背影,心中的不安感越發(fā)濃烈起來,這南宮煜瑾似乎對千舞有著異常濃烈的興趣,他那眼睛里外泄出來的濃濃的情欲和占有欲,絲毫不加掩飾,直看得顧靈兮膽戰(zhàn)心驚。
夜已深,顧靈兮搓著手越發(fā)不安起來,若是因?yàn)樗屒柙俅紊骐U(xiǎn),那她還不如死了算了。幽冥若死了,她活著也沒什么意思了,幽冥若沒死,她自是高興,但她與他之間隔著國恨家仇這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此生怕是再無可能。這比讓她死了更讓她難受。思及此,她心下一狠,掏出隨身攜帶的匕首,這還是千舞特意給她打造的讓她防身之用的。她輕輕撫摸著這把匕首,眼角滑下一滴清淚,真是懷念同千舞那段肆意江湖的日子啊。沒有憂傷,沒有煩惱,不知道情為何物,盡情瀟灑。情之一字于她,果然是那最烈的穿腸毒藥。可饒是如此,她也甘之如飴。
永別了,這個(gè)世界,永別了,她最愛的人。顧靈兮緩緩閉上雙眼,舉起手中的匕首朝著自己的胸口狠狠的刺下,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一道白光襲來,把她的匕首擊落在地,她的虎口震得發(fā)麻,抬頭,一個(gè)鶴發(fā)老者出現(xiàn)在她面前,“師父!”顧靈兮一把撲進(jìn)來人的懷里,泣不成聲。
“乖徒兒,受委屈了,為師帶你走”
這邊雪千舞正在積極謀劃著今晚再次入東宮營救顧靈兮,卻突然收到一封飛鴿傳書,信上只有寥寥幾行字,“千舞,我已離開東宮,一切安好,勿念,替我轉(zhuǎn)告幽冥,我不后悔愛過他,但若能重來,我寧愿再也不要遇見他?!?p> 龍幽冥握著手中的書信,久久不曾言語。雪千舞默默退出了房間,情之一字,最是傷人,旁人卻也是最愛莫能助的。既然靈兮已經(jīng)安全,那她也沒必要再繼續(xù)呆在楚月國了,有些賬,是時(shí)候清算了。
幽冥閣總舵。
龍幽冥一身醬紫色長袍,一頭銀發(fā)用一根白玉簪子束著,兩邊各自垂下一縷發(fā)絲,更加襯得人豐神俊朗,英氣不凡。他的身邊立著一位著素色長裙的絕色少女,只是她面上的表情太過清冷,是以底下的人也只敢偷偷的打量著。
“今日,召集諸位來,有兩件事,其一,要向諸位宣布一個(gè)好消息,我找到我的親妹妹了?!?p> 這席話在底下人群中頓時(shí)引起了不小的躁動,底下絕大多數(shù)人是前朝舊部,他們對外雖然也稱呼龍幽冥為閣主,但他們內(nèi)心,一刻也不敢忘記殿下的身份。眼前這絕色的女子竟然是殿下的親妹妹,那她就是小公主了,眾人紛紛跪拜,“參見小公主”
“免禮”雪千舞素手一揮。
人群中的慕青瑤抬頭偷偷的打量著雪千舞,不自覺咽了口水,好強(qiáng)大的氣場。她的心開始惴惴不安起來,一直以來,她仗著閣主對她的另眼相待,在幽冥閣中,向來是高人一等的,但她心知肚明,閣主之所以待她與眾不同,不過是把她當(dāng)成了自己的妹妹來看待,如今他找到了他的親妹妹,那他還會對她一如既往的疼愛嗎?還有那件事,閣主會不會已經(jīng)知道了?
“其二,想必我已經(jīng)昭告過大家,顧靈兮是我的妻子,是你們的閣主夫人,任何人對她不敬,就是對本閣主的蔑視。但本閣主卻聽聞有人對本閣主的命令陽奉陰違,暗中加害于她。至于是何人,本閣主心中有數(shù),念在你們皆是我父皇舊部的份上,若此時(shí)肯站出來承認(rèn),本閣主還可以從輕發(fā)落,若是存了僥幸心理,被本閣主揪出,決不輕饒?!?p> 不一會,便有幾個(gè)年輕的護(hù)衛(wèi)相繼站了出來,一個(gè)個(gè)冷汗涔涔的,他們撲通一聲跪倒在龍幽冥面前:“屬下該死,請閣主責(zé)罰?!边@幾個(gè)人正是當(dāng)日龍幽冥派去保護(hù)靈兮的。
龍幽冥冷眼掃視了一圈,“還有嗎?這是你們最后的機(jī)會”
又有幾個(gè)年老的部下站了出來,當(dāng)日正是他們幾個(gè)為首,以死相逼,龍幽冥顧念他們往日的情分,才最終妥協(xié),答應(yīng)送走靈兮,不曾想他們還不滿意,竟然還敢暗中加害于她。慕青瑤只覺得雙腿發(fā)軟,完了,當(dāng)日正是她送信到攝政王府,告知攝政王顧靈兮的下落的。
她縮了縮脖子,躡手躡腳往后退,趁著龍幽冥的注意力在那幾個(gè)站出來的部下身上,她趁機(jī)開溜。終于逃了出來,她還沒來得及慶幸,只聽得身后一身嚴(yán)厲的呵斥聲“站住”說話的是千舞身邊的丫頭,淺草。
慕青瑤驚訝的回頭,卻見雪千舞嘴角含笑的看著她,她雖是笑著的,那笑容卻不帶一絲溫度,慕青瑤只覺得渾身一哆嗦。
“你想干嘛?我可是閣主的義妹”她壯著膽子道。
“是嗎?你是不是我皇兄的義妹,我不甚清楚,但靈兮卻是我的姐妹,你欺她便是欺我,對待欺我之人,我向來是如何的?”
淺草接話道:“欺我一分,還她一針,欺我十分,斬草除根?!?p> “你這般陷害我的姐妹,可是欺我十二分呢,你說我該如何還你?”
看著眼前的主仆二人一唱一和,言語間不給她留半分活路,那就怪不得她心狠了,慕青瑤心下發(fā)狠,她可是毒宗的弟子,既然你們不肯放過我,那就休怪我無情了。
只見她陰狠的一笑“那得看你們有沒有這個(gè)本事了,同本姑娘說了這么久的話,是不是覺得頭昏眼花,四肢無力?”
淺草差點(diǎn)仰天狂笑,在她面前用毒,簡直是不知死活。不過看主子似乎意猶未盡,她就勉為其難配合一下吧。
“你做了什么?”淺草捂著額,一副虛弱無力的樣子。
“哈哈哈,就這點(diǎn)本事,也敢口出狂言,妄想要教訓(xùn)本姑娘,下次說大話之前,先查查清楚,看看對方是什么來頭,小心大話剛出口,就被大風(fēng)閃了舌頭。”慕青瑤得意的笑著,好心的為她們解釋道:“你們剛剛中了我的七色花毒,一開始會全身疲軟無力,慢慢的會皮膚紅腫發(fā)癢,到時(shí)你會忍不住的去抓去撓,直至全身潰爛而亡”她想想就覺得美,莫說雪千舞的盛世美顏,就連她身邊的丫頭,也長得那般清麗脫俗,著實(shí)讓同為女人的她嫉妒得抓狂。剛在大廳里,第一次瞧見雪千舞的傾城美貌,她就恨不得毀之而后快。這次終于讓她逮著機(jī)會了。
“這毒藥還當(dāng)真是歹毒呢,我身上似乎真有些癢了,淺草,你感覺如何?”雪千舞故作害怕狀。
“我也很癢,手癢得很”頓了頓接著道:“慕姑娘,你感覺如何?”
“我?自然是好——”她原本想說好得很,“好癢,好癢,怎么會這樣?”她驚恐的瞪大眼睛,卻發(fā)現(xiàn)對面剛剛還嚷著很癢的一對主仆,正冷眼看著她。
“你們沒中毒?”她一邊忍不住摳著手臂上的皮膚,一邊不可置信的發(fā)問。
“你的師父毒宗大人還是我手下敗將呢,就你這點(diǎn)用毒的本事,真是不夠看的?!睖\草無比自豪道。
“你究竟是什么人?”慕青瑤這會是真的怕了,她突然想起她似乎隨身帶了解藥,她匆忙從袖口往外掏,在哪呢,藥究竟在哪呢?她越發(fā)癢得難受起來,一股腦的把袖中的藥包全部甩到地上,整個(gè)人都趴在地上,慌亂的尋找著,突然她面色一喜“終于找到了?!币粨炱鹫麄€(gè)藥包,把整包藥粉倒進(jìn)嘴里,但奇怪的是,一點(diǎn)止癢的效果也沒有,反而越發(fā)奇癢無比起來,她再也顧不得形象,揮舞著雙手,四處亂抓,很快皮膚就滲出絲絲鮮血,“怎么會這樣?這明明是解藥?。吭趺磿亍彼醑偪竦泥哉Z。
淺草好心的解釋道:“你這個(gè)解藥沒用,剛我不小心又往里面加了最近新制出的一味藥粉,正愁著無人試藥呢。還得感謝慕姑娘仗義相助,你放心,這解藥我正在加緊研制當(dāng)中,希望慕姑娘能等到解藥出來。哦,對了,我這味藥正好中和了你七色花毒中的致命的毒性,所以慕姑娘你放心,你不會全身潰爛而死,但如若慕姑娘受不得這奇癢,自殺而亡,我可就管不了了,這解藥吧,我加把勁,少則十天半個(gè)月能出來吧?!?p> “你們,你們--,我要去找閣主?!蹦角喱幣^散發(fā),一邊撓著癢,可她顧得了手又顧不上腳,只得以一種極其滑稽別扭的姿勢一扭一捏跑了。淺草絲毫不覺得讓她試藥太過殘忍,畢竟是她先要用這么歹毒的法子謀害她的主子。若她不在,主子未必能識破她的下毒。
“淺草,你的解藥呢?”雪千舞忽然出聲,她知道淺草做事向來有分寸,沒有研制出解藥的毒她是不會下的。所以,慕青瑤身上的毒她定然是有解藥的。
“主子,你還要救她,她剛剛還想毒死我們”淺草顯然不是太愿意。
雪千舞搖搖頭,她雪千舞可不是什么圣母白蓮花,對于要置她于死地的人向來不會心慈手軟。她一向奉行不犯我我不犯人的處世原則。只是,這慕青瑤對哥哥而言,終究是不同的,哥哥這么多年都把她當(dāng)妹妹對待,那慕青瑤的生死就由哥哥來決定吧。
“你把解藥交給我大哥?!?p> 淺草豈會不懂主子的心思“好,我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