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藍的天,好像干凈的如水洗的畫布,麻雀可能是被熱暈了,在空中盤旋鳴叫,好像找不到回家的路,草叢中的螞蚱蹦蹦跳跳的路過,兩個人坐在樹蔭下,一同看著遠方。
劉晶瑩心里仍然非常失望,說道:“書平,這些年你是我最好的學生,我也把你當妹妹來看,如果這樣,姐姐也實在幫不了你什么了,以后的路那你要自己走好!人這一生其實很快就過去了,但是命運是靠我們自己掌握的。不管怎樣,面對今后的路,你一定要有所期望,要有堅持下去的勇氣,無論什么時候都不要自暴自棄,這樣的你才永遠不會被打敗。現(xiàn)在的你還年輕,生活剛剛開始,尤其要懂的人有些時候需要有所堅持。”
書平看見劉老師紅紅的臉頰,不知道是不是太陽曬的,但是那雙紅紅的雙眼肯定不是,心中涌起一陣暖流,“嗯,我會記住的!”
“凡事想開些,不要都憋在心里,人這一生其實很快就過去了。隨波逐流,其實有時候可能是對的;面對現(xiàn)實生活不妥協(xié),有時候也可能是對的,但是,很多時候,只有經(jīng)歷過了之后才會知道結果,而堅持的過程才是最重要的?!眲⒗蠋煱底試@息,其實也是在勸慰自己。
當初她和愛人在同一所大學相遇、相知、相戀,兩個人當初也有著廣大的夢想,最終為了愛情,她追隨著丈夫來到了農(nóng)村的老家,可是婚后多年未育,身在保守的農(nóng)村,公婆對此意見非常大,無數(shù)次的旁敲側擊更令她無比煩惱,和丈夫兩人漸漸的因此生了嫌隙。她有一顆環(huán)游世界的心,在這里堅持的唯一意義只有愛情,如果愛情都沒有了,她真的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繼續(xù)堅持的必要。
想起曾經(jīng)萬丈的豪情在日復一日中磨滅,取而代之的是年復一年的平靜,這里也許樹木多一些,太陽太一些,但還不是普普通通的日子嗎?平靜中帶著一絲苦澀,自己的初心又哪里去了呢?
劉晶瑩也有自己的煩惱,可是她還是安慰著書平,書平此時也許體會不到她的難處,但是這樣靜靜的片刻,似乎也喚回了自己年少時的憧憬,她暗暗在心里下了一個決定。
“書平,其實,咱們以后還不知道能不能有再見面的機會!”
“為什么?老師,你要去哪兒?”書評驚訝的問道。
“我本來還沒定,但是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下了一個決心。”劉老師忽然笑了起來,自己這是怎么了,和一個學生說這些做什么,也許潛意識里她把書平當成了朋友吧。其實書平并不知道,劉老師在和自己打了個賭,如果書平繼續(xù)讀書,她愿意助她復讀、上大學,并且繼續(xù)和張孝直生活下去,直至有自己的孩子,可是現(xiàn)在,她賭輸了,書平讀不下去了,她也將無法繼續(xù)下去了,自己才不過三十歲,人生其實還很長……
書平從劉老師上翹的唇角讀到了一絲自嘲,不再追問,坐了片刻,劉晶瑩離去。
“那以后,咱們就各自保重了!”
“保重,老師!”
書平看著劉晶瑩的背影漸漸消失在青紗帳后,心里默默說道:“保重,再見!”
她慢慢走在小路上,多年的堅持還是失敗了,她辜負了父親的期待,驗證了母親的結論,打是該打的,罵也是該罵的。此時她突然想聽從岳何氏的話,找個人家趕緊把自己嫁了吧,以后出去過自己的小日子,不一定要像大姐一樣嫁個有錢人,只要能給自己一個溫暖的家,只要能帶自己遠遠的離開這里,再也不想這樣下去了,這樣的生活如同死水,沒有波瀾,沒有希望……
路上的知了鳴叫不聽,樹上的葉子嗦嗦作響,天上的云朵靜靜的飄來飄去,自己的理想就好像這天空和土壤一樣永遠無法碰觸,該堅持什么呢?
過了幾天,大囡從城里來了信,給父母一封,給書平一封。岳何氏自從驗證了自己女兒讀書無用論之后,深深的失望和本來就不喜歡二女兒的姿態(tài)表現(xiàn)得更加明顯,她沒好臉色的把信扔給書平。
書平打開讀信,大囡滿紙充滿了喜悅和對新生活的滿足,她告訴書平好好讀書,將來也能找個好人家,在城里有文化的人要比沒文化過得更好,后面還有羅里吧嗦的囑咐。書平心灰意懶的撕碎了信,扔進了灶里。
大部分時間,書平都是外出,采草藥、挖野菜、給莊稼除草,所有一切能干的活都默默搶著干了,她不想多在家待一秒鐘,只想用忙碌來遮蓋自己的失意。
難得的過了幾天風平浪靜的日子,這天,書平背著大簍的野草,從村前走過,絲毫沒注意到不遠處兩個人正在對她品頭論足。
“這丫頭怎么這么能干?她背那一簍子我可能都背不了呢?!闭f話的是村里一戶人家的親戚,一個稍顯蒼老的胖胖的中年婦女,但是渾身散發(fā)著一股子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富態(tài),渾身的裝扮似乎是城鄉(xiāng)結合派的風格,即既不像真正的城里人一樣,也不像鄉(xiāng)下人一樣,倒像是從鄉(xiāng)下走進城里的暴發(fā)戶一般。她看著書平稱嘆不已。
旁邊陪她站立的是村里老趙家的大媳婦,這個胖女人是她的親戚,正好來走親訪友,此時即將回家,趙大媳婦送她走到村頭。
“可不咋地,這孩子從小到大都很能干,上學學習還好,年年考學校第一,別人可羨慕不來??!”趙大媳婦說道。
“那大嫂子,這孩子現(xiàn)在還在上學嗎?”胖女人問道。
“聽說好像是不上了,沒考上,家里不讓念了,可惜了這孩子就是沒上得了大學,學習那么好,還老實,長的還俊!”趙大媳婦看著書平走近了,大聲打招呼:“丫頭啊,這是要回家嗎?”
書平被草簍壓彎了腰,似乎沒有聽見,繼續(xù)走路。
“丫頭,累了歇會兒,往后別總背那么多。”趙大媳婦提高了聲音,發(fā)送建議過去。
書平這回接收到了,回到:“嗯,大媽,這兒待著呢,我先過去了?!币菜阌卸Y貌了,趙大媳婦臉上揚著笑,整天聽她媽罵她榆木疙瘩不開竅,這不挺好嗎?越看越招人稀罕,悄悄問胖女人:“我那大侄子不是到年齡了嗎?你看他們是不是正好?郎才女貌?!?p> “我正尋思著呢!被你說中了,哈哈哈哈!”胖女人眉開眼笑,和趙大媳婦嘀咕了兩句,歡歡喜喜的離去。
李卓瑪ya
一波又一波,一個人的生命就好比扔進池塘的石子,水面總會泛起漣漪,不平靜的背后還有怎樣的故事?請關注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