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喝了多少杯,趙正宇的面色終于泛起了潮紅,他擺了擺手示意不用勸他。
此刻,大部分的人都已經(jīng)喝的不省人事,醒著的幾個已經(jīng)耍起了酒瘋,都是一群乳臭未干的屁孩,說的話沒有任何顧忌,甚至是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話。
鄰桌的人都有些不耐煩,有的人因為他們太能耍酒瘋紛紛都離開了,還有人向服務人員舉報了他們,服務員看著顧客大量的流失一臉氣憤的過來了。
“艾艾艾,你們幾個嚎叫什么呢?”
蘇寧浣撐著一點力氣沒暈倒,“你是誰呀,你特么知道老子們是誰嗎就敢跟老子們咋咋呼呼?!”
男人看著女孩素色的衣服不禁嗤了嗤,這里面他還就認識一個趙家公子,現(xiàn)在趙少爺都喝暈了,他便沒了顧忌,“管你們是誰呢,你以為梨清苑是你們家開的呀,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吃就吃不吃滾蛋?。 ?p> 葉錦懿看男人說的越來越過分,她護著蘇寧浣,“怎么?還想動手?我今天還告訴你了,這梨清苑還真是我們家小舅哥開的,你想怎著?”
此時,男人從樓上走下來,正要離開就聽到一個熟悉的女聲,他看了過去,只見他那鳳眸依然是一片清冷,他輕笑了一聲。
服務員本來想大事化小,但葉錦懿卻不放,看到君濯銘,服務員本著讓女孩死的更慘的態(tài)度上前斗著膽問道:“恪慶王,您認識她嗎?”
一陣詭異的寂靜襲來,葉錦懿瞪大了眸子,她剛剛只是沒過腦子脫口而出嚇唬嚇唬那個過分的服務員的,誰知好巧不巧君濯銘就出現(xiàn)在了這。
君濯銘的眸子不再平直無瀾,深入眼底的便是那抹鄙夷。
葉錦懿盡收眼底,她覺得以他對這貨的了解,他會“義不容辭”的否認。
果然,她的直覺一字不差。
只見君濯銘那薄涼的紅唇冷冷的吐出三字,“不認識?!?p> 在他的理念中這個女人跟他一點關系也沒有,他憑什么幫她。
說完之后沒再回頭,直接向外面走去。
葉錦懿捂住了臉,這是挖了一個坑活生生把自己給埋了。
隨之而來落在她身上的眼光應有盡有,鄙夷,冷漠,嘲笑…
葉錦懿差點找一個地縫鉆進去,她一拍而起,強行拿出了氣勢,“怎么了?你還打人不成,你來打呀!”
葉錦懿伸過頭。
服務人員往后退了退,怎么會有這樣無理取鬧之人?
弄得好像她多有理似的。
他氣笑了,“行了行了,看在趙少爺?shù)姆萆衔揖筒悔s你們了,你們慢慢吃。”
“你讓我們吃就吃?我們憑什么那么聽你的話,今天還就不吃了!”
她這小暴脾氣,怎么可能任人擺布!
說著說著就拍了拍幾個睡著的人,讓他們起來。
男人切了一聲,扔下一句愛吃不吃就離開了。
幾個人被葉錦懿叫起來后跌跌撞撞的出去了,這些公子小姐帶來的下人都在梨清苑的門口等著,一看自己主子喝的不省人事趕緊上前扶住。
葉錦懿不放心蘇寧浣和葉承澤,分別叮囑了一番他們的幾個隨從及侍女。
“大小姐,您跟我們一同走吧?!?p> “把五少爺安全的帶回家就好了,我沒事,我一會就回,天色還不算太晚不用擔心我?!?p> 看著他們一個一個乘著馬車離開,葉錦懿才算安心。
葉錦懿扶起不遠處的趙正宇,“正宇哥你怎么又坐地上了,多涼呀。”
“錦懿,我沒醉。”
“好好好,我知道?!?p> 趙正宇撐著那僅存的一絲意識,“對不起錦懿,讓你受累了,還讓你看到了我失態(tài)的模樣。”
他最放心自己不會失態(tài),所以今天沒帶隨從,可誰曾想他今天會變成這般模樣?
葉錦懿因為他的話心里有些不好受,“說什么呢,你成這樣也是因為我?!?p> 不知走了多久,葉錦懿感覺自己已經(jīng)揮汗如雨,人在喝多的時候要比平常重,再加上重心不停的轉移更是讓葉錦懿寸步難行,走到一個臺階上,她緩緩的放下了他,“正宇哥,你先忍一會,我歇歇就帶你回家?!?p> 只聽他若有若無的“嗯”了一聲。
夜色純純,星空湛藍,皓月懸掛,繁星璀璨。
葉錦懿的腦海里突然閃現(xiàn)出他那抹倔強的神情,向來溫潤的面色竟會出現(xiàn)那抹神情,她從未見過,也從未想到。
她側目看著那張緋紅的俊顏,又想到了那段被孫妤推下山的日子,為了護她,也為讓她睡得安心,他都是時刻緊繃著神經(jīng),從未真正的闔過眸,如此熟睡,她也是第一次見。
葉錦懿看了看那張紅潤的唇,輕輕如蜻蜓點水一般覆了覆,“正宇哥,謝謝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