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nèi)~府何時說過要給承東納妾?”
蕭月聽到婦人們說的話,怒氣在胸口中跳動著,她安撫的拍了拍君靜媛的手,看到君靜媛發(fā)紅的眼眶她心里有些愧疚,剛剛?cè)羰前阉恢弊o在身邊也沒有人敢說如此過分的話。
“靜媛的母妃去世的早,她母妃又是與我自兒時起的閨中密友,她去世后我常去宮中看望尚是幼兒的靜媛,靜媛是我看大的孩子,與我的感情甚是厚密,如今嫁進葉府也是我與將軍愿意看到的,靜媛的性子孝順溫慧,進府后我們就如母女一般?!?p> 蕭月握住了君靜媛的手,“至于子嗣,既然到現(xiàn)在還沒來那就順其自然,凡事都要講緣分,這孩子若是與我們?nèi)~府有緣早點晚點都無所謂,若是無緣那我們強求也沒用,所以還請各位以后注意言辭,若是再讓我聽到像今日這般的污言穢語,休怪我葉府與各位翻臉!”
被蕭月這樣一說婦人們你看我我看你,沒有一個人敢再多說話,畢竟她們來這是結(jié)交關(guān)系的,又不是來得罪人的,而且這個人還是葉府的掌家人,就是打死她們也不能做出如此傻事。
只見婦人群里驀然走出一個身材婀娜的女人,她頭戴珍玉釵,眉眼微微,她欲要握住蕭月的手,可被蕭月抽了回來,她表情卻沒有因此而尷尬,“嗨,她們說話就是缺分寸,夫人別理會她們,這少夫人一看就溫慧賢德,這樣的女子積福積德,一定會給葉府添一位白白胖胖的小金孫的?!?p> 蕭月一眼就認出了此人,她是左侍郎之妻,曾經(jīng)偶然見到過她一面。
她頷首,淡淡的說道:“那就借夫人吉言?!?p> 葉錦懿被幾個女孩硬生生拉到了一個屋子,屋子里坐了一群十多歲的孩子,聽說這是沈蘊宜為這些公子小姐們設的一個小宴,小姐們自然是以蘇寧浣這樣豪爽性格的,滿滿一屋人倒是不少但就是缺了主人,他們基本已經(jīng)喝了酒,只見他們稚嫩的臉蛋上已經(jīng)掛了紅暈,均毫無形象的坐著,有的翹著二郎腿,有的哪還有一點公子小姐的形象,唯獨還保持端坐的是一個男孩,他如青松一般,溫潤的眉目未失一絲分寸,是趙之宇,眾眾人之中唯他特別。
蘇寧浣看到葉錦懿后瞬間喜笑顏開,她把她帶到了自己旁邊的位置,還從雜亂的飯菜中找出了一套整潔的餐具。
“錦懿你可來了我們都等你半天了?!?p> 蘇寧浣已經(jīng)喝的面紅耳赤,卻依然保持清醒的狀態(tài),葉錦懿不得不對她的酒量五體投地,但還有另外一個問題,看樣子他們都喝了好久了,所以他們什么時候來的呢?
不會是早上就過來了吧?
“葉錦懿,你來晚了,自罰三杯!”
人群中有人大喊了一聲,然后緊接著就有人開始跟著起哄了。
葉錦懿汗顏,什么來晚了,分明就沒人告訴她今日會在沈府喝酒的事,就連蘇寧浣這個死丫頭都未提一個字。
如果提前告訴她,打死她也不跟著進來。
她難為情道:“我就算了,你們喝吧,我不太會喝?!?p> “別開玩笑了,你可是跟著蘇寧浣混的,蘇寧浣酒量那么大,她的朋友怎么可能滴酒不沾呢!”
蘇寧浣臉上勾起一抹慍怒,“好了別難為錦懿了,你們要喝我陪你們喝還不行嗎?”
“那不行,你不會是擔心喝醉了不好跟父母交代吧,這個你放心,沈蘊宜都已經(jīng)為我們安排好了,一會走后門就行了?!?p> 說著說著就給葉錦懿倒了滿杯酒。
葉錦懿知道自己逃不過這一劫了,正要端起杯喝下,杯子卻被人從手中奪走了。
趙之宇將葉錦懿杯中的酒一飲而下,喉間的辛辣感讓他險些說不出話,他一一掃過難為葉錦懿的人,“誰還找錦懿喝酒,我替她喝!”
所有人均是一愣,對趙之宇的舉動有些迷惑,“之宇,你不是從不喝酒嗎?”
葉錦懿的目光停留在少年那張清顏上,她的腦海中迅速的翻涌出了于此相同的場景,曾經(jīng)那個男孩也為她這般擋了一杯又一杯的酒,他與他的臉上一樣掛著倔強,仿佛她又回到了那一刻,那個溫潤如玉的男孩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身邊。
“正宇…”
她的呢喃聲很小,還是被坐在她身邊的蘇寧浣聽到了,蘇寧浣腦子嗡了一下,趕緊放下酒杯拉著葉錦懿就出去了。
出去后蘇寧浣想要安慰葉錦懿,可憋了半天都沒有找出一個合適的話。
葉錦懿有那么一刻她以為他真的回來了,可繞出那個環(huán)境才發(fā)現(xiàn)是自己想多了,她的眼眶突然有些發(fā)酸,她垂下了腦袋,那一天正宇也是如此的為她擋著酒,他對她說,錦懿,從今往后我不會讓你沾一點酒。
這句話遲遲的回蕩在她的腦海,她已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