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其后的便是趙之宇,他的心情與前者不同,他俊逸的臉上除了一圈淡淡的緋紅沒有遮住那抑郁之色,他如行尸走肉的出了沈府,正要上馬車,另一個馬車內(nèi)探出了一個腦袋,是葉錦珊。
“之宇你今天還沒找我二哥吧,不如你與我們同一輛馬車,左不過都是一路?!?p> ……
日暮升起,一個巍峨的宣政殿在層層的宮殿的襯托中襯映而出,空中云霧繚繞,重重的宮闕無不享受著朝陽余暉的溫暖。
宮門未開,縱是等待大臣們也都有規(guī)矩的站著,他們互相打著招呼,孫子其自兒子死后心情一直低沉,旁人同他打招呼他會直接懟回去,這樣一來沒有人在去他那故意碰壁。
宮門大開,隨著管事太監(jiān)的一聲高呼,穿著朝服的大臣們有序的走了上去,孫子其卻未動,他似是在等什么人,看到那抹有力無氣的身影過來后,他跟了上去。
“四皇子早啊。”
君稷安那張本是清俊的臉在這幾日變得有些憔悴,沒了精氣神后的他淡淡的看了一眼孫子其,他停住了步子,而孫子其也跟著停了下來。
“孫大人這是找本皇子有事嗎?”
“無事,老臣只是想告訴皇子一件事。”
君稷安等著他的下文,只聽孫子其繼續(xù)說道:“聽說玉潔姑娘死后被人鞭了尸,玉潔姑娘長相妖艷,勾人攝魂的本領(lǐng)讓許多男人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鞭尸的人是那些男人的女眷,女眷們早就對她恨得咬牙切齒,所以她們合起伙對她鞭了尸,還有,女人恨男人愛,有些對玉潔姑娘生前愛而不得的男人對她實(shí)行了…”
孫子其說到最后就不說了,他用一種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樣子繼續(xù)說道:“真是可惜,她生前四皇子輪不到也就罷了,她死后四皇子竟然還是輪不到,可惜呀…”
君稷安瞪大了雙眼,再加上那眼窩的凹陷襯得他異常猙獰恐怖,他怎能受得了被人這樣侮辱!
他捏緊了拳頭,胸口的怒火讓他無法平靜,看著孫子其的背影,他咬著牙對后面的侍衛(wèi)吩咐道:“計(jì)劃提前,殺了他!”
上朝后,大臣們行了跪拜之禮,君安克擺了擺手,又將桌子上的折子遞給了太監(jiān),示意太監(jiān)傳給大臣們看。
“西部的銅洲最近又不安省,昨日又遞上了折子,這回可是提了不小的要求,你們都說說看自己的意見。”
看到折子上的內(nèi)容,大臣們的臉色變幻著各種風(fēng)云,有的氣憤不已,覺得當(dāng)時就不應(yīng)該心慈手軟直接收了這幾洲,如果當(dāng)時收了這幾洲也不會有今天的無可奈何,而有的大臣只是平平淡淡,覺得為了和平著想就該忍氣吞聲。
西部分為七個外洲,圣上登基時連連攻下了三洲,其他四洲見勢避害主動請求為北昭的附屬國,而這四個洲起初對北昭十分恭謹(jǐn),每年都會對北昭上貢,但北昭還是因?yàn)楣タ藙e國而疏忽了銅洲,它私自招兵買馬,勾結(jié)外國,然后日益壯大,后來因著自己日益壯大后就不守規(guī)矩,仗著是三個洲的老大便肆意妄為,反向北昭要貢品,不給就威脅會去攪亂北昭的內(nèi)洲,簡直如蠻人一般,一次又一次的妥協(xié)不但沒有讓他們安穩(wěn),反而讓他們變本加厲,愈來愈過分,前幾年要了不少金銀,現(xiàn)在又提出要千箱珠寶的要求,如若不除那真是一個大禍患。
一位大臣站了出來,一臉氣憤道:“皇上,臣覺得還是將銅洲一舉殲滅,省的再惹出禍端?!?p> 他的話一出又有別的大臣立即阻止,“皇上萬萬不可,當(dāng)時皇上為了西部的和平可是費(fèi)了很大的心思,現(xiàn)在突然去剿滅有很大的風(fēng)險,不說還會惹得其他三洲不滿,老臣覺得還是休養(yǎng)生息養(yǎng)精蓄銳,來日一舉殲滅!”
“可照銅洲這樣提要求,我們恐怕也吃不消呀,索性把他直接剿滅也省了不少事,況且他若是一直這般也好說,若是再壯大起來那時我們后悔也來不及了!”
……
君安克腦袋像是炸了一般,他揉了揉太陽穴,無意的掃過下面的大臣,看到了那個幾日就變得骨瘦如柴的君稷安。
“稷安,你來說說你的看法?!?p> 被突然點(diǎn)名的君稷安驚了一下,對于大臣們剛剛討論著什么事他一概不知,心有旁騖的他耳邊只聽到了一陣嗡嗡聲,他自知自己答不出君安克的問題,也不想隱瞞,然后跪下去開始請罪。
君安克揚(yáng)了揚(yáng)眉,“你這些日子怎么了,怎么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兒臣這些日子睡眠不好,所以才成了這般模樣,兒臣這個樣子有愧父皇教導(dǎo),還請父皇責(zé)罰!”
“功課與休息一定要合理安排,你這樣下去可不行?!?p> 君安克擺了擺手,示意他回去,君稷安謝恩,正要起身時腦袋突然開始發(fā)昏,他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zh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