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葉錦懿依然沒有一絲好轉(zhuǎn)的跡象,徐致源的醫(yī)診結(jié)果說她最多撐不過三日,誰知竟一直存有一絲呼吸,呼吸尚淺,任何郎中及御醫(yī)看完之后都說即便這樣也不可能有所奇跡發(fā)生,而葉軒夫婦并沒有因此放棄女兒,只要尚存一口氣他們都會盡力醫(yī)治。
京城最近也因葉家大小姐昏迷不醒流傳著一個說法,便是君靜媛不詳,懷的孩子會克自己的親姑姑,這個謠言一傳十十傳百最后在京城掀起了好幾次風(fēng)波,葉軒夫婦為了保護君靜媛,也想過處理這件事,可這悠悠之口是他們永遠也堵不住的。
此刻,靈韻廳的床邊坐著一個婦人,她平日華貴的臉不知什么時候染上了一層憔悴之色,她握住了女兒的手,嘴角盡力保持著那抹笑容。
“娘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嫂嫂再有兩個月就足月了,還有寧浣,她也快要生產(chǎn)了?!?p> 蕭月連忙將眼角的淚水用手帕點了點,哽咽道:“你嫂嫂懷孕時你開心極了,也最期望那未出世的小侄兒…你要盡快好起來,爭取一睜眼就能看到剛出世的侄兒…”
蕭月盡管已經(jīng)極力控制自己,淚水還是還是如泉一樣滾落下來,那雙悲眸溢著極度的哀痛。
蘇寧浣來時看到這一幕不自覺的更是難受,她安慰了蕭月,后來擔(dān)心她這樣熬夜傷心下去有損健康,她硬是勸著蕭月回去休息了。
清夢閣內(nèi),葉軒坐在桌案前悵然失神,黑色眸子翻涌著濃濃的哀寂。
蕭月進來后讓丫鬟端上了一碗銀耳粥,她勸道:“將軍已經(jīng)幾日沒合眼,喝下這碗銀耳粥便歇下吧?!?p> 葉軒目光未曾改變,語氣抑不住那顫音,“你說我們錦懿若是一輩子醒不來該如何?”
蕭月只覺得眼睛發(fā)酸,她無法強忍,開始失聲痛哭,她的傷心是一個來自母親無法保護自己孩子的無助。
“將軍…靜媛肚子里的孩子成為了眾口紛紜…錦懿她昏迷到現(xiàn)在都未曾有一絲好轉(zhuǎn)…眼看靜媛就要生產(chǎn)…”
“我想…”
蕭月不知怎的就說出了這種話,最終意識到不妥,說到一半閉口不談。
他們已經(jīng)找了數(shù)位郎中,又想了許多辦法,可錦懿到現(xiàn)在卻沒有一絲好轉(zhuǎn),眼看靜媛就要生產(chǎn),她實在是著急,可如此一來對靜媛和未出世的孩子很是不公,左右為難,她真的不知該怎么辦了。
“你是想試一下那道士的辦法?你可知那道士是皇后找來的?”
蕭月形容悲戚,哭的越發(fā)無助,她又何嘗不知,可她如今還有什么辦法去救她的孩子,難不成眼睜睜的真要看著她死在她面前嗎?
葉軒一開始的震怒也漸漸緩和,他更恨的是自己,他恨自己自私,他何嘗不似蕭月一般,即便是知道不對,即便那是自己的第一個嫡孫,但內(nèi)心還是對那道士的話有了動容,看到蕭月的樣子他突然看到了自己,他抱頭痛哭。
……
葉承東聽完他們對他說的話沒有顧忌半分直接拍桌而起,“爹娘,你們說什么呢?”
他那雙眸中溢滿了不可置信,他看著他們,仿佛看著陌生人一般,“那可是你們的親孫子呀,你們怎能能有這樣狠毒的想法?!”
那一只手仿佛拍在了葉軒與蕭月的心上,他們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準(zhǔn)備傷害的是自己的親孫子,他們對自己的決定懊悔不已,心里怒斥自己的自私,也對自己給葉承東夫婦帶來的傷害而愧疚。
“東兒,是娘的錯,這事娘從此以后絕口不提,是娘太過自私,對不起…”
“不,東兒你們別怪你娘,是爹不好,什么辦法都想了可你妹妹她一直不醒,爹擔(dān)心她會永遠醒不來…”
“所以…你們就想讓我的孩子去替代你們的孩子?”
君靜媛在門口已經(jīng)將所有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她忍住渾身發(fā)顫,溢滿淚水的眸子盡是不可置信,她只覺得他們真的太可怕了!
“靜媛…”
君靜媛不想再聽他們的解釋,大步的轉(zhuǎn)身離開。
蘇寧浣讓人端過一盆溫水和拿了一個布子,她將布子擰干后輕輕的給葉錦懿擦拭著那張美顏,蘇寧浣的肚子越發(fā)大,行動也有些不便,下人們看到后立刻要阻止她,可均被回絕了,她們無奈只好先退下了。
蘇寧浣邊擦拭著邊笑著說道:“我知道我們錦懿最喜歡美了,對了我還給你買了幾身新衣服一會幫你換上,我可不想再聽到你大吼大叫的樣子了?!?p> 說到最后她露出了一抹無奈,這讓她又想起了從前,每次出去玩時葉錦懿都特別小心,只要稍微臉上一有點臟東西她就會大吼大叫,惹得行人都會莫名其妙的看向這里,后來她為了逗她,好幾次都特意的給她臉上抹臟,氣的她直跺腳。
想到這,蘇寧浣嘴角勾起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