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濯銘出了大殿迎面就撞見了正要進去的高微,他沒打算理她,反倒是她冷笑了一聲。
君濯銘腳步頓住,只聽那人陰陽怪氣的繼續(xù)說道:“恪慶王真是好本事,都帶人鬧到靈韻廳了。”
君濯銘淡淡的笑了笑,他們之間除了在別人面前早已打開天窗說亮話,說話也沒避諱什么,“托皇后娘娘的福。”
高微怎么可能聽不懂他話里有話,只見她笑容更甚,臉上擺出了一副不可置否的樣子,“恪慶王也真是的,惹得皇上心里不適還自己落了一頓訓(xùn)斥!”
“這還多虧皇后娘娘的幫忙了,若不是皇后娘娘本王怎么被父皇如此痛斥,可兒臣覺得自己在父皇心里越是混賬就代表自己對于他越安全呢,這樣一來兒臣被哪個心存不良之人害死,父皇定然會對那人不高興的?!?p> 君濯銘看向高微,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所以,真的多謝娘娘您幫忙呢?!?p> 高微頭皮一緊,她看向君濯銘,她知道那張看似溫和的臉的下面藏著一顆如狼般的心。
沈蘊宜每日都會來靈韻廳,君靜媛即將生產(chǎn),原本商量好兩個月前就讓她安心待產(chǎn),可她還是執(zhí)意多照看了一個月,后來她的那些照看時間就被其他人平分了,原來沈蘊宜接君靜媛,現(xiàn)在是接蘇寧浣。
今日也是如此,從學(xué)堂回來沒有耽誤一刻的時間就早早的來了,他心不在焉的進了葉府,快要到靈韻廳,遠遠的看到了一個身影,他停步。
那人形容似是很焦躁,他時不時地看向靈韻廳。
沈蘊宜走了過去,“之宇,你這是…”
趙之宇看的太投入以至于忘記了時間,他尷尬的撓了撓腦袋,“我…”
沈蘊宜為了給他緩解尷尬,立刻說道:“你是想看錦懿吧,也是,你們都好幾個月沒見面了,你跟我一起進去看看吧,錦懿若是知道你這個好友來看她她會很開心的?!?p> 面對沈蘊宜的盛情邀請,趙之宇的心情莫名有些黯淡,他垂了垂眸,笑著說道:“不用了,還是等她醒了,今日我什么也沒準備,等她醒了我一定準備點禮物過來。”
沈蘊宜看他執(zhí)意要走也不好再阻攔,寒暄了一會后趙之宇就離開了,沈蘊宜也進了屋子。
沈蘊宜進來后蘇寧浣便準備離開,臨走時沈蘊宜勸道:“寧浣,你也即將生產(chǎn),從明日起就安心養(yǎng)胎,這交給我們就好了。”
“沒事不用擔心,我在府里也安心不了,總擔心著錦懿,我每天看到錦懿我也能安心許多。
蘇寧浣的性子倔強,沈蘊宜無奈的同時也只好一步一步的退讓,“好,如果哪天不適就在家好好待著,不要亂跑?!?p> 蘇寧浣笑著答應(yīng)了,她如往常一樣不舍的跟葉錦懿告了別,然后離開了。
沈蘊宜替葉錦懿按了胳膊,似是想到了什么,他從衣兜里拿出了自己剛從長樂街買的胭脂,語氣抑不住的驕傲,“錦懿,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雪玉閣今日新出了一個胭脂,是你最喜歡的美玉牌的,僅此一個被我給買回來了呢!”
他把胭脂放到了枕邊。
大概是這段時間沒休息好,按摩完后沈蘊宜突然覺得有些累,甚至有些睜不開眼,他趴在床邊闔了眸。
睡夢中他的身后出現(xiàn)了一個纖細嬌小的身影,然后一個白皙的手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
葉錦懿的手從大手中抽了出來。
她只覺得喉嚨干澀難受,眼睛沉重,甚至發(fā)酸的睜不開,有氣無力的抬手在旁邊尋摸了一下,最終放到了一個腦袋上,她搓著那個腦袋上的頭發(fā)。
“蘊…宜。”
“蘊宜…別睡了…幫我倒點水?!?p> 沈蘊宜深陷在夢境之中,腦袋的知覺讓他以為自己又出現(xiàn)了幻覺,可耳邊真實的聲音讓他無法淡然,他猛然睜開了眼,對上那雙微微睜開的眼睛時他趕緊揉了揉眼睛,一激動立即從凳子上蹦了起來,這一蹦便碰到了腦袋,腦袋的疼痛讓他深深地抽了一口氣。
聽到碰撞的聲音,葉錦懿撐起沉重的眼皮,入眼的是一張男臉,與自己想象的極為不符。
那張俊逸的清顏變得很是憔悴,整體發(fā)白沒有一絲血色,眼睛也因太困而睜不開,原來那黃金比例的身材瘦了不少,渾身疲憊之意很是明顯。
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最注重自己形象的沈蘊宜嗎?
葉錦懿眉眼微微一動,一道清淚順著眼窩自那精致的美顏流了下來。
沈蘊宜看到后瞬間反應(yīng)過來,他有些不知所措,舉動之間更透露出了緊張與激動,“怎么了…錦懿…哪里不舒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