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靜媛的眸色一凜,她護住了葉錦懿,冷笑一聲,語氣透著攝人的冰冷,“一個身為夫人的丫鬟,現(xiàn)在說這些銀子是大小姐賞的,真是可笑?!?p> 這句話讓姨娘們神色緊了緊,她們收起了嘴角的冷笑,李華為了樹立自己的威風(fēng),降低了府里所有人的用度及月銀,她們心里雖不滿可面上都為了支持李華所以欣然接受了,可節(jié)省了她們的月銀,卻對一個下人這般大方,這不擺明了就將她們的地位放在了一個賤婢的后面?
她們心中憤怒,可終究清楚自己的話沒什么分量,甚至還會得罪李華,畢竟在李華面前她們只是一介小螻蟻,雖不敢言,可面上卻是抗議之色。
李華瞇了瞇眸,胸口氣的此起彼伏,她知道現(xiàn)在不管自己再怎么解釋都是蒼白無力,她冷眸狠狠地剮向蘇嬤嬤,心里咒罵她愚蠢。
葉軒暗下的面容徹涼入骨,看著這一場鬧劇,他將杯子砸在了地上,玉瓷的聲音讓眾人正起了身子,不敢胡鬧。
“將軍,我…”
凌厲的眸子驟然掃來讓試圖求情的李華不得不將話咽了下去,葉軒怒氣沖沖,氣的只覺一陣天昏地轉(zhuǎn),他扶住了桌子。
“李姨娘一向贊賞自己的掌家能力,我們也配合著你所謂的勤儉持家,可你呢,背后揮金如土,還是對一個下人,你這樣的掌家能力不得不讓我懷疑你是否真的具有這份掌家能力?!?p> 從始至終未開一句口的葉錦懿在此時開了口,她僅說的一句話便直直戳中了李華,李華情緒激動,“你懷疑我的能力?”
葉軒就是氣在了她這個“能力”上,他捂著即將炸裂的胸口。
“府中事物繁多,我又懷有身孕,有些事自然不能面面俱到,大小姐說此話就未免有些過分了吧?”
她這句話說的很多余,若不是戳中了弱點怎會如此在乎?
葉錦懿一副贊同的樣子,她頷了首,“既然這樣那就更要著重此事了?!?p> 她看向葉軒,“爹,正如姨娘所說她此時身懷六甲,依女兒看這些瑣事不應(yīng)讓姨娘操勞?!?p> 李華眼皮猛然一跳,試圖阻止小賤人繼續(xù)要說的話,而葉錦懿并不給她張口阻止的機會,“我娘在世時,每每處理府中事物都會讓嫂嫂在旁協(xié)助,她對嫂嫂諄諄教導(dǎo),將自己的本事都教予了嫂嫂,長期以往的耳濡目染,相信嫂嫂的管理能力也差不到哪去。”
君靜媛愕然,“錦懿這…”
葉錦懿握住了她的手,她才安定下來。
眾人皆知葉錦懿這話是何意,若是在平常她們定會向著李華,可今日卻轉(zhuǎn)念一想,這李華剛當(dāng)夫人就這樣,往后日子不定會出什么幺蛾子,要讓她一直執(zhí)掌中饋,她們恐怕也要被氣死了。
她們不得罪李華,也不去反對葉錦懿,一個個頭快低在了地上,不發(fā)表任何言論。
葉軒眉目微微動了動,看向李華的那雙黑眸翻涌著無盡的晦暗,沉思片刻后,“也好,就這樣吧。”
李華怔愣,她深知這意味著什么,她情緒頗為激動,一把拉住了葉軒的胳膊,欲讓他收回這句話。
“將軍…”
葉軒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著她懷有身孕不易操勞過度,雖是安慰,可語氣異常生冷,臨走時他突然頓住,厲眸掃向一旁的蘇嬤嬤,他想起了她剛剛的無禮僭越,還想起了她平時囂張跋扈的事跡。
他瞇了瞇眼,身上透著濃濃的危險,“偷東西,目中無主,拖下去掌嘴!”
今日不同往日,李華畢竟是夫人,他到底要給她留些薄面,處理她的下人也沒讓她太難堪。
這幾天幾乎每日基本都會下一場大雪,料峭寒風(fēng)吹的讓人站不穩(wěn)腳。
天早早就暗了下來,寒冷冬天,晚飯均是一片熱氣滾滾,喝過湯后身體頓感暖意,葉錦懿起身退下,腳還未邁出門檻便覺一陣寒風(fēng)鉆到了衣服里面,她冷的打了個戰(zhàn)栗。
若是在炎炎夏日每每用過晚飯后都會帶著兩個丫鬟先走走再回靈韻廳,為了避免長肉,可現(xiàn)下卻顧忌不了那么多,青然和若然兩人已被凍得臉頰通紅,牙齒凍得打顫,更別提聊天了,她們只隨著小姐快步走著盼望著早些進屋。
靈韻廳擺放暖爐,進了門就暖意洋洋,青然接過了小姐脫下的披風(fēng),打理一遍后仔仔細(xì)細(xì)的掛了起來。
天色還早,葉錦懿直接脫鞋上了床,用被子將自己捂的嚴(yán)嚴(yán)實實,青然和若然也忙完了手中的活,與小姐聊起了天,主仆三人總是有著說不完的話,氛圍也總能變得活躍,這一聊就到了要休息的時間,葉錦懿也哈欠連天,青然和若然幫著小姐收拾著床鋪,就在這時一個開門聲響起,只見一個丫鬟快步走了進來,她的神色有些慌張。
“小姐,園藝廳內(nèi)出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