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沒那么殘忍?!?p> “皇上說您教子無方,育出兩個逆子,德不配位,有辱皇后之美譽,不過念在你誕育十公主有功,未在史冊除了你的名,不過改成了一個爬床婢女?!?p> 葉錦懿的字字誅心猶如一個晴天霹靂打在了高微的頭上,她花容失色,“爬床宮女?”
“皇上怎么能狠心到如此地步?”
葉錦懿沒有放過她的意思,“君靜然得知您被廢了后,恨不得跟你斷絕關系呢,她呀,以你這個生母為恥?!?p> “你這輩子最成功的就是生了十公主,可惜她最終毀在了你的手里。”
一句一字就像一個惡魔的手,狠狠地掐在高微的喉間讓她連呼吸一下都是一種奢求,她再也撐不起那高高姿態(tài),除了痛苦她沒了別的反應。
葉錦懿似乎想到了什么,她一字一句的問道:“對了,何氏難產(chǎn)是因你所害吧?”
高微抬起了眸,“是又怎樣,她死不足惜!”
“她就是一個賤胚子,那天趁著皇上喝醉之際,她故意扮成了你母親的樣子…李夕還有你母親是千金小姐,而她身份卑賤,她表面跟她們好,可內心卻是藏著嫉恨的骯臟?!?p> 到了這個時候,什么都無所謂了…
“其實你母親她心里比誰都清明,她傻的可憐,明知道自己的好姐妹背叛自己爬上了龍床,卻還是幫著背叛自己的那個姐妹照顧起了孩子?!?p> “她背叛你母親我不管,可她借著與你母親的相像飛向了高枝,險些還危險到我的利益,我怎能還留著她?”
葉錦懿淡然的看著她,縱是心里流過驚異。
這時,一個婢女端著一碗湯水走了進來,葉錦懿見了,站起了身,她側目看向掌事公公,“皇上命高氏每日喝下一碗帶枚香的湯水好了,又讓高氏泡帶有枚香的水…我們可耽誤不起,走吧。”
“葉錦懿,你以為我倒臺了你們葉家就能接回夢溪的兒子?”
高微冷笑,“真是異想天開!”
葉錦懿駐足,她沒回頭,清冷的聲音卻格外透著一股無法磨滅的自信,“是,現(xiàn)在我們自然帶不走,可那孩子畢竟是我葉家的子孫,總有一天,我會親自帶著他認祖歸宗!”
她不回頭,從容的離開了。
高微被強行灌下了那碗帶著枚香的湯水,被強行帶上了注有枚香的手鐲、項鏈,耳環(huán),晚間又被強行的按壓在浸有枚香的水里。
短短幾天,她已被折磨的生不如死。
冷宮的大門再次被打開時,那是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高微癱坐在凳子上,冷宮門前亮起了燈火,一個肅冷的明黃色身影走了過來。
高微眼前一亮,她欣喜的站了起來,“皇上…”
君安克看著她已經(jīng)沒了模樣,看著她與那個高高在上的皇后相差千里,他心中無波無瀾。
“皇上,臣妾知錯了,您放臣妾出去吧。”
“臣妾愿去葉府祠堂給蕭月請罪…”
“你覺得你也配去見她?”
肅冷的聲音在這寒涼的冷宮響起,高微心口隱隱發(fā)涼,她在他心里永遠都比不過那個蕭月,蕭月做什么都是好的,而她,做什么對于他來說都是多余和無謂,她絕望、傷痛。
“若不是不想讓你爽快的死去,朕都不想讓你臟了這冷宮!”
“朕過來只是想問你一件事,你父親遇害后,可是你讓你父親的舊故綁架了蕭月?”
高微聽著他來冷宮就是為了問關于那個女人的事,她心涼,“您都知道了為何還要問?”
“我就是恨!我父親死了,她怎么能快樂的存活在這個世界?!她憑什么就能讓您放在心坎一輩子?又憑什么讓您為她做了那么多事情?”
她的一輩子都在跟蕭月比,準確的來說是她獨自在與蕭月較量,論家室也不輸于她,憑什么,她堅定自己要比蕭月更為愛他,憑什么她就能讓他不顧一切,又憑什么能讓他的愛從始至終的沒有變化?
“您不惜為她找了那么多與她相似的女人,還有何淑,您明明知道何淑她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高微心中的云霧看看撥散,她冷冷的笑著,“是啊,您明白,正因為明白所以您厭惡她,厭惡她的孩子…”
“皇上,臣妾不比何淑,臣妾對你可是一萬個真心,從前到現(xiàn)在都沒變過?!?p> 君安克看著她那張猙獰到扭曲的臉,明明事情已經(jīng)敗露,她卻淚水染睫,擺出一副憐意祈求著出冷宮之門,她的悔過都是為了出宮門,他怒不可遏,“不是喜歡枚香嗎?你便用這余生與這枚香所作伴吧?!?p> 高微心上莫名出現(xiàn)了恐懼,她欲抱住皇帝,被敏捷的侍衛(wèi)給推倒在地,她帶著祈求的眸子說道:“皇上,臣妾做的一切可都是為了您,臣妾沒了全世界,可不能沒有您??!”
君安克厭惡至極,“起初你為了靜然和寧兒,后來又為了夢溪,可他們一個個都因你而死!”
“你口口聲聲說為了他們,恐怕你只是為了你自己的利益吧?”
“現(xiàn)在又說一切為了朕…當真讓朕惡心!”
君安克不想再與她相處一刻,他轉身離開。
高微淚眼模糊,她哭的眼前沒了焦距,聲嘶力竭,奈何那個身影孤冷淡漠,決然到出了冷宮,宮門關閉,他永遠的消失在了她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