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霽目瞪口呆,他滯愣著嘴唇啟合,說不出一句話來。
沈蘊宜闖進宮殿時張霽就讓下人去逢城通知了攻城的士兵,召集他們回來保護自己保護南越。
南越與逢城自有他們所設(shè)的小道,路小容不得兵馬行走,最多只能容下一輛馬車,況且只有緊急情況才能走小道,他派的下人就是走了小道,算著時間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要到南越了。
可是沈蘊宜怎么會知道?
沈蘊宜也有些乏累,他舒了身子,用手支撐在了張霽面前的桌子上,“我與王上打個賭,就賭你召集的那些兵馬此刻是否已經(jīng)死在了路上?!?p> 張霽面色大變,他目光里的懼意消失變成了滔天的恨意,袖口的手咯吱響。
張霽突然轉(zhuǎn)身,他跑到前面,一拉墻壁上的繩子,繩子一拽便是一陣響動,所有的士兵被他集結(jié),沖著宮殿內(nèi)跑了過來。
張霽咬著牙,“你敢?guī)装偃颂搹埪晞?,還殺了我這么多人,真是膽大包天!”
南越的士兵沖了過來,沈蘊宜縱身一躍,快速的跑了出去,他出了院子,躲開了士兵的追殺。
沈蘊宜提起劍開了路,他跳到了高臺,宮殿地處南越最高處,沈蘊宜一望下面,亭臺樓閣盡收眼底,百里之遠,密密麻麻的軍隊迎面而來,沈蘊宜勾起了唇角,他側(cè)頭道:“王上,今日你注定要讓出寶座了!”
張霽也注意到了那成群的軍隊向著宮殿奔來,他握緊了劍柄,召喚出了一個黑衣人,黑衣人從高處跳落帶著張霽就要跑,沈蘊宜足尖一點,抬起劍便攔住了兩人的去路,與黑衣人劍劍相抵,打成了一片。
葉承澤從西部召集了兵馬,迅速的趕了過來,寡不敵眾,城門被他帶的兵馬輕而易舉的攻破,攻破了城門葉承澤立刻帶人包圍了宮殿,張霽被壓,兵荒馬亂很快的恢復(fù)了平靜,沈蘊宜與葉承澤收了南越,皇帝必會派人過來整頓,沈蘊宜和葉承澤只做了簡單的安頓,讓人守在了南越,然后回了逢城。
路上休息的時候葉承澤告訴沈蘊宜葉錦懿在逢城,沈蘊宜心中驚喜,他問了緣故,葉承澤哭著說了出來,沈蘊宜愣住,馬不停蹄的趕回了逢城。
葉錦懿推測到了他們回來的時間,那天早早的在城樓上看了好久。
兩道身影一前一后奔行,漸漸入了視線,葉錦懿急忙跑下了臺階,讓人打開城門,沈蘊宜一躍下馬,他來不及去管馬,無所顧忌的飛奔過去抱住了女孩。
“什么都別說,我知道?!?p> 葉錦懿放聲大哭,沈蘊宜心嘞得緊了緊,他輕輕的拍著她,告訴她他會一直守在她身邊,永遠不會離開她。
離開的前一天夜里,葉錦懿出去買了路上的糕點,將糕點放到了回京的馬車?yán)铮髞砣~錦懿來到了葉承澤所住的院子里,葉承澤坐在院子里的石階上,葉錦懿坐在了他的身旁。
葉承澤沒有言語,他發(fā)呆著,腦子里全是他的兄長。
他還記得他為他與君夢溪的事左右為難的那段時間,有一天兄長去學(xué)堂接他與錦懿,回府后兄長把他拉進了逸皓廳,對他說:你只管去做你喜歡的事,你若喜歡君夢溪就與她大膽的在一起,即便是天塌了都有兄長替他頂著。
是啊,不管從小到大,不論發(fā)生了任何事都有大哥替他頂著,他做什么都會全力支持他,他是他的兄長,是那個為他們幾個兄妹遮風(fēng)擋雨的兄長,那個為他們肯與全世界為敵的兄長。
他最愛的兄長就這么沒了…
就這樣沒了…
葉承澤抱頭痛哭,葉錦懿心里也難受,她與他一樣,都失去了最愛的兄長。
三人一輛大馬車,馬車搖搖晃晃的開始了路程,葉錦懿和葉承澤情緒低落,葉承澤趴在塌上大哭,葉錦懿則低著頭不停的扣著手上的皮,她時不時地抬簾看向外面,問到了哪個地方,然后又低下了頭。
沈蘊宜安慰了她,知道他們兄妹倆急切的心情,他讓人加快了速度,石路不平,加快了速度更是顛簸,沈蘊宜捂住了右胳膊,疼痛傳來,他額頭布滿了汗珠,他不言語葉錦懿也沒顧得上瞧他,待到她終于發(fā)現(xiàn)異常時,沈蘊宜的胳膊處隔著衣服已經(jīng)滲出了血,葉錦懿緩過神,她惶恐不安,“你這是怎么了?”
“在戰(zhàn)場上弄的。”
葉錦懿眉目皺的更深了些,“傻瓜,你怎么不早些說?!?p> 葉承澤也看了過來,他想著兄長倒忘了沈蘊宜的傷口,他有些自責(zé),又面露了擔(dān)心,催促趕馬的下人近處尋一醫(yī)館,下人就近找了一個醫(yī)館,幾個人扶著沈蘊宜進了醫(yī)館,傷口嚴(yán)重,包扎后已近天黑,念著沈蘊宜的傷口太嚴(yán)重不易顛簸,葉承澤和葉錦懿在附近尋了客棧,扶著沈蘊宜住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