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寧那天,君濯銘讓人備了馬車,葉錦懿見他執(zhí)意跟上,心中的煩躁越發(fā)濃郁。
眉嬤嬤勸說著,說夫婦歸寧時必須同一輛馬車,若是分開兩輛讓人看了必定會有猜忌,不管是對恪慶王府還是葉府都不好,眉嬤嬤知道葉錦懿心里不喜,特意讓人在馬車里單獨搬了凳子,葉錦懿上了馬車遠離了君濯銘,獨自坐在凳子上。
君濯銘閉目養(yǎng)神,他睜眼看到葉錦懿與他相隔甚遠,他皺了眉,長臂一伸將葉錦懿拉了過來,葉錦懿沒有任何準備,一個踉蹌便坐入了君濯銘的懷中。
“你是本王的王妃,與本王自當(dāng)親近相親?!?p> 葉錦懿心中的怒火燃燒著,她騰的一下站了起來,站起來后二話不說就打了過去。
“你不過一個庶出出身,而我可是大將軍的嫡出長女,你別以為你搶了我我便是你的,從前不是,未來更不可能!”
君濯銘的黑眸中聚攏起一股暗色,他一把掐在女孩白嫩的脖子上,冰冷的語氣如三尺寒冰,“別挑戰(zhàn)本王的耐性!”
兩眼對視,葉錦懿毫不顫他,她看著他,嘴角輕輕一笑,“殺了我,你大概這輩子也登不上那皇位了。”
“別說皇位,我相信我兩個哥哥不出一日的時間就能踏平整個恪慶王府?!?p> 君濯銘皺著的眉動了動,他雙眸緊緊的看著她,她的眸子里聚著一份從容一份篤定,君濯銘手上的力度漸漸減輕,他松開了她。
葉錦懿的脖子有了緩松,她目光未移,嘴角牽起嗤笑。
馬車穿梭過繁華街市,又歸于平靜,最后幽幽的停了下來。
青然過來攙扶葉錦懿,葉錦懿出了簾子,青然看到她脖子上的紅印不由得一驚。
“小姐?!?p> “無礙。”
葉承笙和葉承澤早早的在門口等著,君濯銘過去他們沒理會,葉錦懿下了馬車后他們立刻迎了過來,葉錦懿脖子上的紅印明顯,葉承笙嘴角的笑意僵住,葉承澤也愣了愣。
葉錦懿捂住了脖子,剛要開口,就見葉承澤氣沖沖道:“這王府除了君濯銘還能有誰敢欺負你,定是那君濯銘干的!”
葉錦懿攔住了要去拼命的兩兄弟,她牽著他們的手進了葉府,“沒事的,兩位哥哥不必擔(dān)心?!?p> “都打在身上了怎么還能無事?”葉承笙握緊了手,“這剛進王府他便這樣對你,那以后還了得?!”
“哥哥你沒看到君濯銘臉上的巴掌印嗎,那便是我打出來的?!?p> 葉錦懿沾沾自喜的炫耀著,葉承笙看了更是心疼,他憐惜的看向葉錦懿,“在王府的這幾日真是讓你受苦了。”
葉錦懿無謂的笑了笑,她轉(zhuǎn)移了話題,“對了,爹呢?”
“爹這兩日生了病?!?p> 葉錦懿皺了眉,“爹病了?”
葉承澤低下了頭,“你進王府的事一出,舅舅舅母來鬧了好幾次,說爹狠心,爹也對你心有愧疚,最后傷壞了身子?!?p> 葉錦懿停了步子,她垂下眸,心中酸澀,與葉承笙和葉承澤說了幾句話便獨身去了清夢閣。
葉軒聽屬下說葉錦懿回了府,立刻從床上坐了起來,因太過著急,他連著咳嗽,被屬下扶到了凳子上。
“趕緊給我梳發(fā)?!?p> 話剛落下,一陣開門聲便響了起來,葉錦懿進了屋子,下人見到她出了門。
葉軒眼中的詫異一閃而過,隨后便是無奈的一聲笑,“我們懿兒的性子還是沒變,總是這樣魯莽。”
葉錦懿的腿有些發(fā)軟,她一步一步走了過去,看著葉軒的發(fā)絲染了白,她泣不成聲。
葉軒把她扔到王府的那幾天她實在不理解,她不理解他為何就這樣草率的丟在了王府,就像丟一個垃圾一樣隨便,葉錦懿在王府的幾日里受人羞辱,她整日渾渾噩噩,甚至想過了斷了生命,她還對這個父親心生了怨恨,所以葉錦懿拒絕見他這個父親,她覺得他狠心、草率,殊不知他當(dāng)時做出那個決定時有多么的痛苦又有多么的無奈。
直到葉錦懿看到父親那幽黑的發(fā)絲在短短幾日發(fā)了白時,她才幡然醒悟。
葉軒愣了愣,看著女兒哭他心里難受,他抱住了女兒,輕輕的拍著她的后背。
葉錦懿泣不成聲,“爹,對不起?!?p> 君濯銘搶走了女兒,葉軒心里怎能不恨,當(dāng)做出那個決定時他更是心如刀割,那幾日葉軒去看望女兒,當(dāng)被一次次拒見時他更是心痛不已,他后悔、自責(zé),若那時早早聽信了蕭月臨終的話,將錦懿早早的嫁入沈府,怎能讓女兒落到今天這種地步?
“孩子是爹對不起你,爹早些把你嫁入沈府也就發(fā)生不了這種事了。”
葉錦懿搖了搖頭,葉軒為她擦了淚水,“好孩子,不哭了。”
門聲響起,一個侍衛(wèi)行了禮,“將軍,恪慶王已在前廳等候?!?p> 前廳內(nèi),丫鬟上了茶,君靜媛落了坐,她的眸子看向了君濯銘。